她慢慢踱步往前走着,感知着周围的事物,倏地脚下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而血腥味也重了些。江枫晚心下一惊,面色不显的装作不知,直接往前走去,那地下的物体却突然翻身而起,将她揽入怀中,手持锋利带血的匕首抵在她的脖颈处。“呵,原来真的是个小瞎子啊?”声音轻浮又带了些勾人的痒意,他将人转过脸看了半晌后又痞笑道:“还是个漂亮的小瞎子,”说着,又凑近了些,嗅了嗅江枫晚的发间,感叹道:“也很香。”
前世对于鸢尾楼的了解甚少,仅仅知道它位于黑市深处,拥有最令人胆寒的毒物,甚至让黑市首领都得让它三分。
但它所卖的毒物,都不会轻易让人知道,除非自己亲自前往,完成交易才可。
但现在她眼睛难以视物,武功也远远不如之前,只身犯险恐怕只有送命!
江枫晚暗暗想着,忽然灵光一闪,回头对屋内的落梅唤道:“落梅,过来!”
“小姐,怎么了?”
落梅快步跑了过来,在江枫晚身边候着。
“等会儿,你和宋嬷嬷……”
她小声和落梅说着话,忽然察觉到有人看着她。
她转身望去,那股小心观察的视线又消失了。
啧,眼瞎了就是不好。
江枫晚厌弃地想着,继续把剩下的事情交代完毕后,便向外走了几步,回首向温言喊道:“温言。”
温言在一旁正在记录李景同诊治宋绵的症状记录的手一顿,抬眸望去,便看到少女一脸柔和的笑脸。
心中警铃大作。
他掩下心中不安,往外走去。
他看着少女愈发开心的笑颜,便觉她必有不好的点子。
倘若是正常情况下,她笑笑也无事。但眼下这种状况,看来……
“温言,我知你医术定然与李大夫相差不多,你是有办法给我治好眼睛的是吗?”
温言正想着,听到她的话,心中漏了一拍,抬眸凝视着她,也未说话。
江枫晚也不急,根据前世的记忆来说,温言必然是有能力将自己治好的,只是看他愿不愿了。
温言看了许久,也未发现她面上有试探之意,而那一双澄澈的眼睛又被白纱遮住,难以看出她的想法,率先败下阵来。
他叹了口气道:“小晚,此事不可急。”
“温言,眼下情况已是不允我再等了。”
江枫晚沉声说着,一阵微风拂过,卷着药香掀起两人的衣角,一红一青竟有些惹眼相配,却又泾渭分明。
她并未知道温言心中的挣扎,只听一声清浅的叹息后,她心中已经有了另一种打算了。
既然温言不愿,不愿用最快的方式来治疗,那她只有另寻他路了。
“无妨,我……”
“你可知你眼疾并非是落水……”
两人异口同声,皆是一愣。
江枫晚率先回过神,直接向前抓住他的胳膊,仰头望向他,急声道:“什么?”
两只白皙小手死死扣着他的胳膊,用的劲道不自觉大了些,让她指尖泛白。
温言见此,眼眸复杂地将她的手拉开,语气低沉道:“是中了毒所致,只不过是落了冰水时间长了些,才毒发罢了。”
江枫晚怔住,痴痴地看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了。
前世自己落水,确有眼疾tຊ,不过后来并没十分在意,喝着李大夫配置的药,过了几月后就好了。
而就因为眼疾,后来去了皇宫,又被人暗算,跌入池中,被楚启宸所救,那便一颗心全许了出去。
那么中间的手脚也不难猜了。
呵,自己果然早已在江雪和楚启宸的圈套里了。
温言看到江枫晚的模样,一时心软温声道:
“你也莫怕,那时诊脉,看你眼睛,中毒未深,后来只需要喝我所配置的药方便好,不可再次用其他法子来治了。”
“那,若是我必须动武呢?”
江枫晚想起昨日竹桃念的信,掩下心中的不安,语气却十分坚定道。
虽是如此,但她无论如何,也一定在此时间里快点进步才好,必定要去黑市一趟。
温言听后闭了闭眼,薄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似是想到了什么,终是卸了力一般轻声道:
“若你动武,我便为你诊治,护你安好。”
午时的阳光洋洋洒洒地倾落在两人的身上,渡了光添了暖。
却也让江枫晚觉得对方视线微微有些灼热,她连忙转身,边走边伸手摆了摆,应道:“那就说好了,我先走了。”
温言目视着那灼眼的飒爽红衣身姿渐行渐远,直到安全离开后,便转身回了身后的药堂。
落梅看着那身影想要跟上,想起江枫晚的话,又生生止住了脚步,继续在一旁照顾宋绵。
……
街道上仍然是热闹喧嚷,江枫晚根据自己在前世的记忆行走在前往将军府的路上时,拐过一个小巷子时,闻到浅淡的血腥味。
或许是受了眼疾,其他感官却也十分敏感了起来。
她慢慢踱步往前走着,感知着周围的事物,倏地脚下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而血腥味也重了些。
江枫晚心下一惊,面色不显的装作不知,直接往前走去,那地下的物体却突然翻身而起,将她揽入怀中,手持锋利带血的匕首抵在她的脖颈处。
“呵,原来真的是个小瞎子啊?”
声音轻浮又带了些勾人的痒意,他将人转过脸看了半晌后又痞笑道:“还是个漂亮的小瞎子,”
说着,又凑近了些,嗅了嗅江枫晚的发间,感叹道:“也很香。”
江枫晚笑了笑,“是吗?”
一个手肘撞了过去,那人却敏捷地感知到,快速松开她,避开攻击,而手中的匕首还是将她脖颈割伤,渗出点点血迹。
那人看着江枫晚红衣飒爽的模样,尤其是雪白脖颈处的点点红痕,眉尖一挑,颇感兴趣地又靠近了几分,笑道:“也很毒,我喜欢。”
江枫晚感知到对方虽是受伤,但仍然能够躲开她的攻击,可见而知,以她现在的水平必然是难以对抗。
她敛眉思索,向后退了几步开口道:“壮士,我只是路经此处,而非索命之人,还请让我离开。”
那人听后痞笑的嘴角更是往上勾了勾,一双邪肆的凤眸里闪过恶意,忍着腰间的痛意,语气有些欠道:
“若是我不……”
话音未落,只见那小瞎子俯身抓起地上的砂石往他身上砸去,他一躲,砂石扬起的灰尘令他看不清眼前的状况,等他冲过去时,人已经跑没了影。
“呵,小瞎子,有趣。”
他弯了弯唇,看着身上的灰尘与血渍,微微皱眉后,消失在巷子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