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没事吧?”落梅快速将江枫晚接住之后,连忙俯身检查问道。“没事啦,也就是腿跪麻了而已,我们快过去。”江枫晚说着笑了笑,便让落梅搀扶着赶紧往前面跑,而忘了身后跟来的人。“何事?”李景同净了手,看了一眼跟过来的几人说道,脚步就往听诊堂走去。江枫晚疾步走过去,低声道:“李大夫,这里多有不便。”李景同疑惑,抬眸望去,便看到少女眼中的谨慎与焦躁。他默了默,便带人进了内室。
他抬眸望去,只见一身浅粉小裙的江雪披着湖蓝色曲水纹锦织斗篷,踏着小步子缓缓走来,说不出的清丽柔婉。
他嘴角含笑,迎了上去。
周围街上不断有人走来走去,见此场景,都在小声议论的,然而tຊ江枫晚背脊挺直,毫不顾及他人所言。
对于重来一世,已经闯过鬼门关的人,名声这种东西是最廉价的,不若一支解药来的有效。
若她据前世的记忆,李大夫虽然是在乎气节,但仍然是一个心肠很好的医师。
希望他不要在乎自己的坏名声。
江枫晚如是想着,前方就传来李景同的声音,“进来吧。”
她心中一喜,连忙起身,然而刚刚跪在地上有些久,再加上快速跪在坚硬的地上,膝盖受了损,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
李奕桦想要往前一揽,结果衣领就被一人拽住,他转头望去,就发现温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嘿嘿,大哥。”
他傻笑地向后打招呼道,直脑筋的他一时没发现温言眼中的冰冷,只是觉得脖子周边的衣襟又紧了紧。
“小姐,你没事吧?”
落梅快速将江枫晚接住之后,连忙俯身检查问道。
“没事啦,也就是腿跪麻了而已,我们快过去。”
江枫晚说着笑了笑,便让落梅搀扶着赶紧往前面跑,而忘了身后跟来的人。
“何事?”
李景同净了手,看了一眼跟过来的几人说道,脚步就往听诊堂走去。
江枫晚疾步走过去,低声道:“李大夫,这里多有不便。”
李景同疑惑,抬眸望去,便看到少女眼中的谨慎与焦躁。
他默了默,便带人进了内室。
“现在可以说了吗?”
李景同看了一眼站在门外不远处的江枫晚淡淡说着,坐在上桌前,接过侍童的茶水,吹了吹,等待下文。
“李大夫,我娘亲……确实是钩吻之毒?”
江枫晚忍不住离得近了,手不禁捏着衣角忐忑问道,手掌心里微微出了冷汗。
“不错,有何问题?”
“我娘亲她…今早咳得严重了些,应是咳血了…”
李景同手一颤,茶盏中的水泼了些,溅到手背上红了一片。
“她何时醒的?”
他将茶盏放到桌子上,厉声问道,眼里竟是不可思议。
那日问诊,确是钩吻之毒的脉象,便也开了药,这次是又发生了什么?
“昨日才醒。”
江枫晚沉静回道,然而抓着衣角的手却已经开始发抖,泄露了她的慌张。
自己眼睛现在看不清楚,至少要三日才好。如今娘亲的病,又比去年重了许多,甚至咳血了。
她该如何是好?!
倏地,清浅的栀子香漫上鼻尖,又微微带了令人神怡的甜。
“莫慌。”
清冽温润的音里带了柔,让她不自觉地心静了下来。
“嗯。”
她转过头对身边人浅浅一笑,表示放心。而前方的李景同却突然站起身,对外面站着的李奕桦喊道:
“奕桦,你去前面说,今日闭馆,明日再来。”
“哦哦,好。”
李奕桦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师父这般失态的模样,于是快步跑到前厅与众多病患交谈去了。
“你随我一同去相府。”
李景同朝温言说着,转身去另一个房间收拾药箱。
江枫晚看着李景同忙碌的身影,心下静了静,便跟着他们一起走出了沁杏堂,前往宰相府。
才刚走了几步,就有一戴着面纱妇人慌慌张张地走进,差点撞上了她。
“小心!”
“小姐!”
两人声音同时响起,中间还伴随着妇人的咳嗽声,连在屋外的李奕桦也跟着跑了进来,高喊道:
“你,你不能进,要,要闭馆了!”
江枫晚感知着周围的情况,快速转身,避开了来人的撞击,而听到妇人的声音倒是有些熟悉。
“宋嬷嬷?”
妇人听到后,动作一滞,连咳的声音也大了些。
“小姐,您怎么咳咳……也来这里了呀?”
宋绵用手捂住口,往一旁退了退,害怕自己会将病染给了小姐。
江枫晚未语,温言便疾步上前,为她听诊。
“我是来给娘亲问药的,宋嬷嬷你这是怎么了?今早上还是好好的呀。”
江枫晚也跟着他往前走了几步,然而率先在前的温言感觉到宋嬷嬷的不对,快速转过身,将江枫晚拉在身后退了几步。
低声道:“宋姨的病有问题,小心传染。”
此话一出,剩下的三人皆是一惊,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江枫晚心下骇然,今早娘亲还在咳,现在贴身照顾的宋嬷嬷竟然也开始咳了!
娘亲到底是中了什么毒?竟然会如此难解?!
“怎么了?”
江枫晚怔愣了一瞬后,便看到温言从怀中拿出一个手帕捂住口鼻走上前,向刚出来的李景同说明着情况。
“什么?!”
李景同眼瞳微震,敛眉思考着当下的情况。
江枫晚见此,便知李景同现在应是陷入了困境。
她微微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后,便也拿出手帕捂住口鼻向宋绵走了几步,轻声问道:
“宋嬷嬷,你今早上与娘亲回去后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连你也……”
“小姐!你莫要靠近老奴,莫要传染给您!”
宋绵匆忙地向后退了退,甚至磕到了桌角,也要往后退,生怕自己的病传给了身子才刚刚好的江枫晚。
看到江枫晚不靠近之后,才低声沙哑地说道:
“唉,小姐,我也不清楚啊。送夫人回去后,不过多久便觉得心悸沉闷,全身闷热,之后就觉得咽喉疼痛瘙痒难耐,唉……”
“其他人可有状况?”
三人同时出声,宋绵一愣,看向自家小姐和温言、李大夫。
她垂首想了想,突然便觉心口更闷了些,喉中涌上一阵腥味。
温言见宋嬷嬷表情痛苦,便快步走到一处桌前倒一盏茶水送给了她。
“喝吧,不急。”
宋绵点了点头,接过茶水将漫上的血腥味压了下去,缓了口气后,才慢慢道:“府中仅有我和夫人是得了病,其他还未看到。”
江枫晚听此,也不语,自顾自地走向院门外。
落梅想要过去,但考虑到小姐现在的心情,必然不想让他人打搅,只好作罢。
江枫晚扶着门栏,感受院外的药香,思考着现在的境况。
前世这个节点,娘亲应是病了,但也未咳血,宋嬷嬷也还是好好的,如今怎么会中毒又会传染呢?
这个毒,必然不是钩吻之毒!
非普通的毒,甚至还带有传染这样劣质性,一般药馆必然是不会售卖的,而这……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地方,黑市鸢尾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