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在阴影处的人低声应道,从窗沿下落下的几缕阳光映照在她脸上,显出两道狭长而狰狞的疤痕,而她静静站在原处等待着江雪的命令。“来福的消息属实吗?”“属实的。”“那好,你再去鸢尾楼买些回来。记住,别让人看见。”江雪用梳子轻轻梳了梳垂落在胸前的头发,清浅地说着,而让正在给她戴簪花的小琴手下一抖,扯断了几根头发。“嘶——你想死吗?”江雪一脚踹开身旁的小琴,似是不解恨,又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根簪子,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扎向小琴的胳膊,丝毫看不出有病弱之态。
听荷苑。
倦倦坐在梳妆台前被小琴伺候着的江雪,优雅地用衣袖掩住口,清浅地打了个哈欠后,懒懒道:“接着说。”
来福跪在地上,垂首小声道:“后来夫人来院中,和小姐浅谈了几句后,突然身体抱恙就回去了,小姐也坐上马车离开了相府。”
“行吧,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江雪看了眼来福离开的方向后,又朝暗处唤了人,“小瑶。”
“在。”
隐在阴影处的人低声应道,从窗沿下落下的几缕阳光映照在她脸上,显出两道狭长而狰狞的疤痕,而她静静站在原处等待着江雪的命令。
“来福的消息属实吗?”
“属实的。”
“那好,你再去鸢尾楼买些回来。记住,别让人看见。”
江雪用梳子轻轻梳了梳垂落在胸前的头发,清浅地说着,而让正在给她戴簪花的小琴手下一抖,扯断了几根头发。
“嘶——你想死吗?”
江雪一脚踹开身旁的小琴,似是不解恨,又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根簪子,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扎向小琴的胳膊,丝毫看不出有病弱之态。
尖锐的簪子端戳进她素衣薄袄中,连续不断的冰冷痛感让小琴不禁蜷缩,而她却紧紧咬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害怕江雪会变本加厉地下手。
浅色的双瞳看着疯狂的江雪,眼里蓄满了泪水。
小姐为何还要去鸢尾楼买毒药?!
在她还是乞丐的时候,就听其他人说那黑市出来的东西,来路不明却又有奇效,倘若查起来也不易发现,但终究是害人的东西啊!
小姐到底是如何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
来不及思考,剧痛一阵阵传来,温热的泪水落下,打湿了衣襟,带来一片冰凉。
点点血渍染红了袄中碎棉,人也逐渐晕了过去。
江雪冷冷地斜了一眼,便向外喊道:“来人,将她抬出去。”
再看向小瑶的方向时,发现早已没有了人影。
“呵,跑得挺快。”
她甩了甩发酸的手腕,慢条斯理地走向梳妆台,对着铜镜理了理自己的发髻,看着因刚才动作而面露薄红的自己,不由地娇笑出声。
“可真好看,也不知道等会儿宸哥哥见了会不会喜欢。”
……
序兰苑。
“夫人,你为何不让老奴给小姐说?您,您都已经咳血了!不成,我得让人喊老爷回来。”
“宋绵,不可!”
李霜月依靠在床边,拉住想要往外走的宋嬷嬷,高声喊着,不久,又是一阵咳。
“夫人,你今早上才喝完药,李大夫都说了不能让您情绪激动和操劳,您,唉……”
宋绵苦口婆心说着,连忙帮她拍着背顺气,眼里尽是责怪。
看着她好些了,又拿起桌上温热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后喂在了她唇边。
李霜月喝完之后,望着宋绵收拾的背影,慢声道:“宋绵,这事不可声张,若是让晚晚他们知道了,就会很是担忧了,尤其是清正……”
她想着,眼里就忍不住泛红,凄哀叹道:“我这副身子应是被张菀早就盯上了,那就更不能说了。不然我身为相府主母这个名义都难保了,那时晚晚她们就更难过了。
她们都还小,不能让张菀她们欺负了她们去!”
“可夫人,唉。您莫要太担心,前些天就可以看出小姐她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孩子了,她已经学会如何在张姨娘她们那里周旋。
另外,老爷也已经在暗地里查这下毒之人。只要您身体好些了,就能重新拿回主母之权,才能更好地保护小姐她们呀。”
宋绵看着李霜月动容的神情,连忙接着劝道:“所以呀,夫人您莫要太担心,静心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这样小姐老爷都放心了。”
“好,我知晓了,但你莫要将今日之事告诉他们。”
李霜月点了点头,再次嘱咐着宋绵,看到她同意之后,才躺下入眠修养。
“唉……”
一声轻叹消失,宋绵为她掖好被子后,快步走向院子里正在煎药的墨兰,在她耳边说着些什么后,快步离开。
……
街巷上原本零散的摊贩,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多,不少人家开始出来走走逛逛,熙熙攘攘间为初春的寒意添了些人间暖意。
坐在马车上的江枫晚听到周围的喧嚷声,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前世的她为了得到楚启宸的爱,听他说喜欢待在院宅中的柔弱女子后,便鲜少出门,对于外界的消息,基本上都是通过丫鬟小厮,偶尔也是过来找她闲谈的张氏几人的话中才知。
而下人说话间对她毕恭毕敬,鲜少有用消息,而张氏几人的谈话均围绕胭脂水粉,琴棋书画女红等,兴趣恹恹,此后更是少与人间流连了。
她正想着,心中对娘亲的病也心急如焚时,耳边就听到落梅提示到了沁杏堂,她连忙向外唤道:“停下。”
“小姐,慢点。”
落梅搀扶着她走下楼梯,刚踩稳在地上,李奕桦的声音传来,“姐姐,你们来啦!”
两人一惊,差点让江枫晚脚下一滑跌了下去。
“奕桦,李大夫在吗?”
江枫晚听着李奕桦的声音和跑来的脚步声,快速跑上前问道。
“哎?在呀,怎么了吗?”
“奕桦!”
李奕桦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地问道,忽的耳边就传来师父愤怒的声音,他错愕地转过头,就发现师父一脸严肃地瞪着他。
“师父……”
李奕桦奄奄地垂首向他走过去,结果就被李大夫狠狠敲了一下头。
“别叫我师父,现在正是病人拿药的时候,你怎就跑开了?!”
李景同气愤地一甩手说道,不给停在不远处的江枫晚两人一个眼神,想要直接回到药堂里继续给病人看诊。
而江枫晚连忙将人喊住,快步走过去,急切道:“李大夫,我有要事需要问您!”
李大夫脚步微顿后,抬脚就想往前走,江枫晚快速跑过去,直接跪下道:“李大夫,求您,求您听我说话!”
“小姐!”
“枫晚姐姐!”
两人见此情况,快速跑过去想要将人拉起来,却被江枫晚拒接,自己直直跪在地上,仰头看着面前模糊的背影。
而不远处的一个茶楼里,一名锦衣华服的公子端着一盏瓷白玉茶,颇有兴味地看着底下的场景,眼中却是晦暗不明。
“楚兄对那女子有兴趣?”
“或许。”
那人将茶一饮而尽后,耳边便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宸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