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叶穗在一起道现在,从来没有说过谢谢这样的字眼,因为太过陌生了。他身子一震,嘴角却是强挤出一抹苦笑道:“雪雪,我认识你十几年了。”认识她十几年了,他们不是陌生人,不要演绎这样客气的桥段。叶穗不由自嘲一笑:“对啊,十几年了,我也从没真的认识过你。”她曾经真的以为,傅时琛会是这辈子对她最好,最爱她的男人。可是原来到头来,就是这个人把她推进了易渊,把她生命的最后希望也掐断。
原来,时间会把曾经最亲密的人最终分割开,变成一个陌生的存在。
傅时琛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谢谢这两个字会这么刺耳。
他跟叶穗在一起道现在,从来没有说过谢谢这样的字眼,因为太过陌生了。
他身子一震,嘴角却是强挤出一抹苦笑道:“雪雪,我认识你十几年了。”
认识她十几年了,他们不是陌生人,不要演绎这样客气的桥段。
叶穗不由自嘲一笑:“对啊,十几年了,我也从没真的认识过你。”
她曾经真的以为,傅时琛会是这辈子对她最好,最爱她的男人。
可是原来到头来,就是这个人把她推进了易渊,把她生命的最后希望也掐断。
傅时琛一时哑口,想必是这些年,他所有想说的话,都在叶穗不知道的时光里一一跟她说完了。
他甚至连一句愧恨的话都说不出口了,这三年,他说了太多了。
所以,他发觉,语言太轻了,他根本没有办法用一句对不起来弥补过去对她的所有伤害。
傅时琛听见轮椅咕咕滚在地上的声音,他看着叶穗已经自己进了一楼那间卧室。
房间开了灯,房门被轻轻关上。
他这才收回眼神,起身去了外面的回廊,他坐在门口,眼神晦暗。
良久,才又摸出一根烟来,点燃,然后易吸了一口。
他心里其实是欣喜的,他终于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叶穗,哪怕这个叶穗已经不属于他了。
经历一场死亡,他忽然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重要了。
比如说叶穗的曾经,又比如说,过去三年的痛苦等待。
世间事,除了生死,不过都是闲事。
“傅先生,有时间吗?我们谈谈?”不一会儿,叶怀宇推开门出来,笑着问他。
对于叶怀宇是叶穗亲弟弟这件事情,刚开始他知道的时候也是很惊讶的,可后来也只觉得是命运使然。
如果那天在檐下避雨的是旁人,又如果叶怀宇跟叶穗长得不像,那一天他都不会留下这个少年。
他吐出烟圈,语气淡淡的:“嗯。”
叶怀宇不过也就二十岁上下的模样,脸上一股少年气,但说话办事已经很沉稳了。
“傅先生,我知道您很喜欢我姐,但是这几天看我姐对你的态度好像并不是很好,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希望她能开心起来。”
傅时琛手里的动作一顿,没有说话。
叶怀宇只能接着道:“我真的很感激您的照顾,但我还是想带我姐离开这里。”
“不行!”这三年来,傅时琛鲜少有这样激烈的反应,他按灭了手里的香烟,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她做什么都可以,可以不理他,可以不爱他,但唯独不能离开他。
他好不容易熬过了这炼狱一样的三年,他已经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她,他要怎么生活。
叶怀宇也好像早就料到了他的答案,所以并没有强求,只是留下一句:“傅先生,您还是考虑几天吧。”
其实,不光是叶怀宇,就是傅时琛他自己也能看出来。
醒过来的叶穗,状态有些不对,她总是神情低迷,不苟言笑。
现在的她,跟从前的她差距实在太大了。
傅时琛没有忘记,曾经,叶穗就是因为患了严重的抑郁症,最后才选择走了一条不可挽回的路。
叶怀宇走了,他才无力靠着身子,眼睛盯着外面的夜色出神。
到了第二天,傅时琛还是跟从前一样,一大早起来做早餐,叶怀宇在一旁帮忙。
叶穗虽然不能走路,但好歹基本的自理能力恢复了一些。
她从房间里出来,眼神落在厨房两个忙碌的身影上,脸上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咚咚咚——”突然,门外有人敲门。
傅时琛刚准备出来开门,叶穗已经推着轮椅自己上前了。
她推开门,看见门外的人,眼里也不过是惊讶了一瞬,然后又恢复如常。
这房子除了叶怀宇,已经大半年没有来过客人了。
傅时琛跟着上前,可看到门外站着的江雅,他的脸色跟着沉了下来。
“阿易……好久不见……”江雅笑得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