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璟对上他那冰凉的眼眸,心也跟着像是被冻裂出血,脸色霎时雪白。她张了张口,想要解释,说三年前自己没有下过药。说她只是太爱他,所以才顺水推舟爬上他的床?可那又怎样呢?还不是一样卑劣。而她卑劣的爱对他来说实在恶心至极吧……裴司璟鼻头突然一酸,眼里不受控制的涌上晶莹。但她又死死咬着牙,将眼中那一点晶莹逼回去。她顶着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又一次低下头:“是我的错,裴少,我会辞职,再也不会碍您的眼。”
他说:“不必看监控,这种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沈舒宜一句话,就像给裴司璟判了刑。
裴司璟对上他那冰凉的眼眸,心也跟着像是被冻裂出血,脸色霎时雪白。
她张了张口,想要解释,说三年前自己没有下过药。
说她只是太爱他,所以才顺水推舟爬上他的床?
可那又怎样呢?还不是一样卑劣。
而她卑劣的爱对他来说实在恶心至极吧……
裴司璟鼻头突然一酸,眼里不受控制的涌上晶莹。
但她又死死咬着牙,将眼中那一点晶莹逼回去。
她顶着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又一次低下头:“是我的错,裴少,我会辞职,再也不会碍您的眼。”
说完,她脱下身上的厨师服放在桌上。
医院。
提着一个保顾桶,裴司璟小心的走进病房。
她辞职的事很快就被师傅知道了,老人家被气得心脏病发住了院。
她沉默的将东西拿到师傅面前,看着他一点点吃下去。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胡老爷子吃完,心里叹了一口气。
裴司璟眼神垂了下来,她这两天都有出去找工作,但所有做点心的工作都不要她,就像是约好了一样。
她不敢让胡老爷子知道,只假装轻松的开口:“师傅,你别忧心,等你身体好一些,我就出去找份工作。”
可是出了医院,她的心情越发沉重。
没有钱,没有工作,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回到租房,她又看见门口等着的郑玉婷,只感觉头疼。
“司璟!”郑玉婷拉住她。
裴司璟推开她的手:“我说了,别找我。我已经问过医院了,还有其他配型成功的人。”
郑玉婷脸色一变,声音拔高:“是,瑶瑶也能配,但她是我金尊玉贵养大的女儿,怎么能受这种罪!”
她话里的意思让裴司璟凉透了指尖。
原来配型成功的是郑玉婷的另一个亲生女儿。
郑玉婷连一点罪都舍不得让她受,所以才想起来还有自己这么个亲生女儿。
而裴司璟之所以在医院留下配型,却是因为从孤儿院离开后实在缺钱,走投无路之下卖血。
“那我就活该受这种罪吗?”裴司璟冷冷看着郑玉婷反问。
郑玉婷被噎了一下,恼火极了:“我是你妈!别说我只是让你捐个骨髓,叫你去死都是应该的!”
裴司璟几乎要被她这句话气笑,妈……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妈妈吗?
她的心凉到了骨髓里,眼尾泛了红,嘴角却是不屑地上扬:“你配吗?”
话音刚落,一个响亮的巴掌就落在她脸上。
郑玉婷指着她骂道:“给脸不要!你给我等着!”
说完,郑玉婷恶狠狠踏着高跟鞋离开。
她身后,裴司璟却扶着墙站都站不稳。
“吧嗒——”猩红的鲜血从她的鼻子里流下来。
她头晕不已,一个人蹲在地上,任鼻血滴落在地板上。
本以为一会儿就会好,可血流了很久才堪堪止住。
她用纸巾擦拭着地板,擦着擦着,好像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滴什么东西,顾顾的融进血里。
好容易才收拾好,裴司璟打开门,疲惫的将自己抛在床上。
整间屋子空荡荡的,她的心也空荡荡的。
那天她只收了几件衣服就从沈舒宜那里搬出来了,这些年,她添置的东西都留在了那间房子。
裴司璟把自己埋进枕头,其实,她知道,不管她住到哪里都一样。
没有沈舒宜的地方,都一样。
裴家别墅。
裴司璟站在门前,咬咬牙,还是伸出手,敲了敲门。
很快,门被打开。
沈舒宜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身前,他挑了挑眉,眼中带着诧异和厌恶。
他语气不耐:“你来这里做什么?”
裴司璟暗暗横了横心,开口声音干涩:“我来收拾一下我之前留下的东西。”
沈舒宜眼眸一沉,定定看了她两秒,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
“你的东西,我都叫人丢了。”
看着裴司璟惊愕的脸,他又补充:“我看着恶心。”
世上最伤人的是什么?
是你爱的人亲手在你的心上刻下的伤痕。
一刀又一刀,刀刀见血。
可都三年了,他还不够吗?
“折磨我,你就真的这么快乐吗?”裴司璟声音发颤,看着他的眼神都是碎裂的。
沈舒宜心里莫名一梗,脸色一下冷了下来:“是!”
她那眼神叫他无端火大,事情是她做了,还每每装作是她受了委屈!
不过就是一次一次在他面前卖可怜,索性眼不见为净。
他狠狠甩上了门。
裴司璟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手微微抖动,却再也没有力气去敲门了。
她仰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极力将所有的痛都咽下去。
寒风似刀,刮得人脸都在发疼。
走到一半,大雨落了下来。
裴司璟冒着雨跑回到租房,才到门口,她心中一惊。
自己的房间门大开着,东西七零八落的全丢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