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昱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开始他就打算独自离开。他甚至帮她把...叶昔小脸一红,决定忘掉元昱帮自己绑裙带的窘事,懊悔地闭上了眼。“...你确定?”明明是最该保持安静的时刻,元昱却忽然低低地同她说话。叶昔睁开眼睛,覆在她唇上的手同时撤去。元昱的脸忽然间占满了她整个视野,眼镜几乎要撞上她的鼻梁,她甚至能感觉到冰凉的鼻息越来越近。他、在干什么?靠这么近想干什么?他把眼睛闭起来又是要干什么?
高处阳台,叶昔和元昱躲在遮挡物里,面孔相对,一动不动。叶昔抿着嘴唇一脸抱歉,元昱咬着牙一声不吭,默默忍着撞伤的疼痛。
过了好一阵,脚步声弱了。叶昔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他走了...”
元昱用眼神警告她不要出声。
可这个姿势实在让人不自在,叶昔很想把元昱推开。
两人藏身的遮挡物,是一个户外浴缸。
浴缸中四目相对,呼吸交叠,若说刚才是事急从权,现在危机解除,叶昔很坚持推开他:“昱...”
“这里!”随着猝不及防的呵斥,阿阮的半截身子从地下窜出。
元昱果断地捂住了叶昔的嘴,将她的惊叫扼杀在喉咙里。
偷袭无果,阿阮睁大眼睛,像X光一般扫视。阳台上看不到人,唯一的视觉死角是户外浴缸,想要检查清楚,必须爬上去。
阿阮又瞟了眼进屋的阳台门。里面的人,他有些忌惮。
权衡之下,阿阮决定对元承和负责,他腾出手,抽出了甩棍。
破空之声传来,元昱蹙起眉头,对着惶然的叶昔无声地说,“他要上来”。
叶昔看懂了,急得身体发热,大脑转得要爆炸。
怎么办?
她们俩要是在这里被发现...
等等,不对,不是“她们俩”。
大脑转速无穷大之时,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叶昔忽然悟了。
至少本来不必是“她们俩”。
元承和来看韵儿,元昱避嫌要躲,她却不必。她本来就有正当的理由留在韵儿的房间里,她压根就无需向元昱求救。
元昱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开始他就打算独自离开。
他甚至帮她把...
叶昔小脸一红,决定忘掉元昱帮自己绑裙带的窘事,懊悔地闭上了眼。
“...你确定?”
明明是最该保持安静的时刻,元昱却忽然低低地同她说话。
叶昔睁开眼睛,覆在她唇上的手同时撤去。
元昱的脸忽然间占满了她整个视野,眼镜几乎要撞上她的鼻梁,她甚至能感觉到冰凉的鼻息越来越近。
他、在干什么?
靠这么近想干什么?
他把眼睛闭起来又是要干什么?
叶昔脖颈后撤,慌乱间脑仁开花,白光一闪,第二次悟了。
她刚才当着元昱的面,闭起了眼睛。
——但那是因为…
不是邀请他“那个”的意思啊!
固然“那个”可以算是她们俩躺在这里的好理由,但演个假戏就行,真做大可不必!
叶昔慌神去推元昱,手明明按在腰上,却像推到墙壁,没能撼动分毫。
元昱的唇越发靠近,与她的即将贴上。
千钧一发,叶昔别过脸。
“吧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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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阮一手攀住栏杆,一手扣紧甩棍,身子弓起,眼见就要翻上去。
“阿阮!”中气十足的召唤,来自元承和。
“大佬。”阿阮人在半空,照样第一时间应答。
“来!”
阿阮眼神犹豫,鼻翼翕动。
元承和催促道:“快滴!今日你有大任务…”
阿阮立刻放手,跃回阳台向元承和复命去了。
隔断门合上的声音响起,两人一前一后,各自松了口气。
“你怎么回事?”元昱沉下声,眼神不善。
方才的响声发自元昱的眼镜。“生死存亡”的瞬间,叶昔大力扭头,撞掉了元昱的眼镜,阻止了他。
危机解除。她偷眼看向眼镜的主人,莫名有些理亏。
元昱微眯着眼,眉头挤着,眼帘眨了一下,又眨一下。
没有了眼镜的遮挡,那双俊秀的凤眼不带掩饰地展现在她面前。眼眸含水,瞳孔下是深灰色的,浓郁又深邃,广博又冷漠,像是黑洞又像旋涡;长长的睫毛一颤,如冬夜的霜花悄声落下,隐没进无边的大海,惹人浮想联翩,一眼难忘。
不受控制地,脸一下子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