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教的很好。”他这样说。君鸿白鼻尖冷哼,“九岁顽童,此前从未念过书,知道什么叫好与不好。”君鸿冀身量不足君鸿白的一半,甚至还不如同岁的君远结实,可这会却是不闪不避地站在堂内。“远哥儿也是九岁,为何他说的话,大哥就能信?”君鸿白顿时噎住。11.君家溃不成军君鸿冀目光清亮:“我的确不知道如何教书算好,可我知道族学之中沈家大郎入学之时还有口吃,夫子为了纠正,让他每日含着石
“夫子教的很好。”他这样说。
君鸿白鼻尖冷哼,“九岁顽童,此前从未念过书,知道什么叫好与不好。”
君鸿冀身量不足君鸿白的一半,甚至还不如同岁的君远结实,可这会却是不闪不避地站在堂内。
“远哥儿也是九岁,为何他说的话,大哥就能信?”
君鸿白顿时噎住。
11.君家溃不成军
君鸿冀目光清亮:
“我的确不知道如何教书算好,可我知道族学之中沈家大郎入学之时还有口吃,夫子为了纠正,让他每日含着石子念书,哪怕舌头磨得血迹斑斑也不曾停歇一日,到了现在已是出口成章作文流利。
沈家三郎体虚无力,夫子便让他手腕绑着沙袋练字,勤勉不缀,如今写的一手好字,今年已经准备下场科考。
夫子常说,若要出人头地,便要忍他人所不能忍,吃他人不能吃的苦,若是不愿,只管回家去醉生梦死,他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厅中一片寂静。
就连刻薄气怒的老夫人都听得怔愣。
没想到沈家治学,居然苛刻严谨至此。
难怪沈氏一族有才者众多,朝堂小半文臣都与沈氏关系匪浅。
君鸿冀又朝着沈青鸾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多谢大嫂开恩,让鸿冀有幸去沈氏族学念书,鸿冀虽不才,可入学之时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到如今已经能背得四书,又学了孙子兵法,更知道什么叫仁义礼智信,全赖夫子谆谆教诲。
沈家大恩,鸿冀不敢或忘。就算今日沈家要逐我出族学,我也定会报答沈家和大嫂的恩情。”
沈青鸾心中五味杂陈,连忙起身将他扶了起来。
她自诩对君远和君倩事必躬亲掏心掏肺,可那两个却将她看作绊脚石和路边草。
反倒是君鸿冀,前世沈青鸾只是尽主母的本分为他打点衣食住行,他竟这般念自己的好。
她垂眸敛去眼中动容,“你喜欢在沈家沈家念书,大嫂可以承诺,只要你还愿意念,沈家族学绝不会赶你走。”
说着又抬眼去看君远,语气冷硬起来:
“你只说沈家夫子苛待于你,可我沈家治学本就严厉,正因如此,沈氏一族的孩子三岁能写字,六岁能作赋者比比皆是,鸿冀在族学,如今也是明辨是非举止有礼。
可你呢,你仗着大爷和老夫人撑腰,又有倩姐儿替你隐瞒,每每不服管教。
到如今九岁的年纪,我倒要问问你,平日夫子给你留的作业你做了多少,汉字你识得几个,文章能做几篇,平仄骈赋会哪一样!”
君远被问得结结巴巴,面色涨红,紧紧捂着腰间书袋,恨不能盾地而逃。
君鸿白闻言心中一凛,上前去扯君远的书袋:“将作业拿出来给我看看。”
当年他费尽心思头悬梁锥刺股、将将考了个二甲末名,而后没能谋到好差,非得老太太往娘家借钱才找了个缺。
反观那一届的状元郎,甫一入仕就做了天子近臣。
正是吃过亏,他比谁都看重君远念书的事。
可偏偏他沉溺亡妻之痛鲜少真正教子,老夫人又一味纵容宠溺。
时间浑浑噩噩一晃而过,如今一看九岁的儿子只知撒泼打滚,和内宅妇人胡闹。
不说跟沈家的后人比,就连君鸿冀这个没人管教的孤儿都比不上!
君鸿白心中汹汹的怒火,瞬间化为羞愧,与之而来的还有焦急后怕之感,急得他整个天灵盖都嗡嗡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