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萍一大早带上了小远,和谷满满一起上车。一般上集,大家都不带娃娃的,毕竟人多会乱,也担心孩子什么都要,捣乱,看见翠萍带娃娃了,倒是稀罕。翠萍心中却不太平。因为谷满满说的,要想快点解决那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小远再次出现在那人面前,便能一劳永逸。她说的,小远是什么文曲星照拂的命,灵台红得发紫,一家人以后都能享小远带来的增益,有人可能蠢笨如猪想不劳而获。为了抓到这些贱人,翠萍咬咬牙,也就带了小远,只一直都粘着谷满满,上车就挨在一起了。
“一块钱。”
谷满满找来一个平安福袋,小小扁扁的,原先是想着给小远的,但鬼已经被自己捉了,对小远的用处也就不大了。
“沈执,请给一块钱吧,你有你的道德,我有我的素质,总让一个人吃亏怎么行呢,好人不该被理所应当的索取。”
沈执再一次被谷满满超乎寻常的反应给震慑到了,犹豫再三,还真的拿了一块钱,配合的放在她手里。
谷满满将一块钱折成最简单的祝福折纸,塞到福袋里。“好了,如果需要离婚,你就把它给我。”
谷满满补充一句:“或者,我自己拿走。”
沈执点点头,两人分开的时候,他认真打量了一眼。
她好像,又瘦了一些。
当晚,谷满满做梦了。
年少一直都是被母亲当出气筒的存在,别说吃成大胖子了,就连吃饱饭都是奢侈,比她小一点点的弟弟,却完全不同,能享受母亲所有的好。
若说母亲,是重男轻女,又不对,她对村里其他女孩子都很好的,因此在所有人眼里,她谷满满要是受了委屈,那就是太不懂事让一个好妈妈都生气了。
姑娘乖张起来,行事真的像个极品,在十五岁这年,母亲一改常态,忽然对她很好,给了鸡蛋吃,割了肉,炖了一大盆,只给她,弟弟要吃都被妈妈呵斥。
之后,顿顿有饱饭吃,身体充气一样变大的时候,那极少数还相信谷满满可能真的被虐的人,也不再信任谷满满,再后……
“嘶~”谷满满被一股浓烈的饥恶感催醒,打断了这个梦。
她翻滚一下,差点滚下地,捂着肚子全身蜷缩成虾子,有什么东西不尖锐却强悍的剐蹭她的肠胃,非要她屈服于饥恶赶紧进食。
谷满满下唇都要咬破了,靠着意志力的强悍,让这一波折磨,在天亮前渡过了。
她大汗淋漓,发丝全沾在了脸上,胡了一脸。
虚脱的她挣扎下地,将暖水壶里的水灌了一半下去,不行,得找点补品了,最重要的是,这个毒妈的事情得解决。
“我多少年没吃过苦了,等着,看我不创死你们。”谷满满起身,去灶间煮了几个蛋,沈执正好起来洗漱了,谷满满就下了面条给他,还好上次集市补给了点食材。
两人坐在一张桌上一起吃早饭,沈执瞧着谷满满只掰开蛋白吃,蛋黄只吃了一个,不赞同的问这鸡蛋黄她要怎么处理。
“我看着你是瘦了些,虽然赞同你减去多余的体重,可浪费是不应该的。”
谷满满看着三个蛋黄,其实,她打算再攒一顿的,用鸡蛋黄做个油。
“那,你要吃不。”
沈执顿了顿:“拿来吧。”
谷满满失语,递了过去,见沈执真往嘴里塞,心道这下都不用费时间处理鸡蛋黄了。
他就算只做文职,每天的消耗,应该也能消化几个鸡蛋黄吧。
还是要搞辆车,以后可以自己去买牛肉来吃。
沈执洗了碗筷后,第一次驻足看了一下五斗柜,发现食材中一点肥肉没有,摸了摸口袋,下次出去做任务,再取些钱吧。
谷满满这边又整理了一下院子的卫生,没事干了就去后面的菜园子,将七零八落的菜园子里的一切植物全都刨出来,翻翻地。
一开始做得很狼狈,还是翠萍上手教她,她才学会怎么扒拉出四四方的小菜地,又在对方配合下,用枯枝围了自己的地盘。
只是翠萍瞧着谷满满用来捆枯枝的红色毛线,心中咂舌,怎么舍得那么好的毛线拿出来捆的,这点菜地的产出,搞不好还买不到这么些好毛线。
谷满满撒了菜种,在几个方位埋下了钢镚,虽然能聚集的生机远不如铜钱带来的多,可眼下她没有啊,只能用钢镚了,聊胜于无。
愉快的干了两天农活,就到了新一次的集。
翠萍一大早带上了小远,和谷满满一起上车。
一般上集,大家都不带娃娃的,毕竟人多会乱,也担心孩子什么都要,捣乱,看见翠萍带娃娃了,倒是稀罕。
翠萍心中却不太平。
因为谷满满说的,要想快点解决那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小远再次出现在那人面前,便能一劳永逸。
她说的,小远是什么文曲星照拂的命,灵台红得发紫,一家人以后都能享小远带来的增益,有人可能蠢笨如猪想不劳而获。
为了抓到这些贱人,翠萍咬咬牙,也就带了小远,只一直都粘着谷满满,上车就挨在一起了。
王栓家的上次摔了一跤,缺了半个牙,之后吃饭又咬了嘴皮子,嘴皮子溃疡了好几天,这会非常沉默的,一句话没说,只偶尔阴沉的扫一眼谷满满。
上次那个大嘴坐在她身边,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却不敢找谷满满的茬儿了。
有些人也许不是什么天生恶人,就是欺软怕硬。
几个婶子没得罪谷满满,倒是乐意聊上两句,有问谷满满是不是瘦了的,有问春梅被送去大医院了,真是病了吗。
大家最后都好奇的问谷满满,心理咨询是个什么意思。“人的心里面也会得病吗,是不是大夫说的心脏病啊。”
谷满满见这些人还真信了自己的胡诌,用更自若的态度回答:“人吃五谷杂粮,也受贪嗔痴恨的影响,精神和心理出了问题,很难有一个固定的标准,
就比如说不爱说话和怕说话,都是平时不开腔,不能一概而论,我的本事啊,就是通过聊天,查看对方的一些表现,来下诊断并且给对方合适的建议。”
“你那么厉害啊,那之前怎么都没听你说啊。”有个嫂子嘴巴蹦出一句:“那你吃那么胖也是那什么,心理的病吗?”
一句话,引得全车的人都看了过来。
就连隔着一层铁片的副驾驶小兵哥,也不由得将脑袋贴在了后头,只开车的那位不敢这么做,专心开车。
车厢内,没人在那个问题后开口。
连车轮碾压石子儿路面的动静都能听到,远处不知道谁吆喝了一句磨剪子啰,更是加深了车内的这份寂静。
大嘴和王栓家的挤眉弄眼,像是看到了什么大快人心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