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校场的将军去世后,皇上就把校场交到了贺景衍手上,城外路远,他安排人看管很少自己过去,城内的倒是每天都去,主要是各官员家的公子事多,没人压着就翻天,贺景衍不过是一日未去而已,就有人被蛇咬了。校场哪来的蛇!那一圈连棵草都没有!“你哥在的时候,你都和他学什么了!”贺景衍真拿他没辙,去世的那个校场将军正是孟溯的哥哥,孟家三十六口全部死在战场上,只活下来一个感染风寒留在家中的孟溯。孟溯的父亲和兄长被吊挂在城墙上三天三夜,最后连血都滴干了。
“那女子会医术,用医术帮我散的药。”贺景衍决定解释清楚,这事关他的名声,即便爆体而亡,他也不会对陌生女子举止龌龊,做混账事的。
“那,那些狼群?”孟溯记得狼群尸体上的伤痕,不是王爷的手法,
“她杀得。”贺景衍从怀里掏出个物件,是他趁那女子吃包子的时候从她手边捡来的,上面凝结了一层血迹,但还是能看出刀刃原本的锋利,“没用内力,只用这个。”
“只用这个飞刀?”孟溯难以置信,不用内力,只用这手掌大小的飞刀,斩杀十几只饿狼,还是个女子……
这怎么可能!!!
“你能做到吗?只用这个飞刀。”贺景衍询问暗一,这整个院子里抛去内功,光论身法招式,没人比暗一强。
“只凭身法不使内力,属下很难做到。”暗一没有谦虚,他确实做不到,
孟溯惊讶,这世上还有身法比暗一更强的?连王爷都不一定比得过暗一。
“若是用上毒药呢?”贺景衍接着问,那女子厮杀狼群的时候他没有在场,未曾看见她如何使用的飞刀,赶到时,只见到了成堆的狼群尸体,
“属下查看过尸体,有几只中了毒针一击毙命,其余十几只虽然中了毒药,可时间上并不足以使致死,只是降低了攻击速度,单单凭借一把飞刀,斩杀数量如此庞大的狼群,除了我、孟溯和王爷您,其余人都做不到。”
贺景衍了然。
那女子身后还背了十多斤的泥沙,这么算来,单凭身法,或许他不是她的对手。
“这么厉害?这女子要是学了内功心法,京城怕是都要翻天了。”孟溯感叹,他一向敬佩强者,“王爷,这人是哪的,改天我向她讨教讨教,拜她为师也行。”
“你和我一个辈分,你要是拜她为师,我不就比她低了?”贺景衍瞧孟溯这德行,是和他哥越来越像了,
要是他哥还活着的话,今日估计也会说出同样的话来。
“那女子总不能比王爷您还年轻吧?”孟溯不过是随口一说,结果贺景衍没有反驳,
!!?孟溯和一众偷听的暗卫惊掉下巴,王爷不过才二十岁,这么说,有此等身手的女子,
还不到二十?
“大概十六七岁左右,瘦瘦小小跟个瘟鸡似的。”贺景衍可没忘了她买的包子,都是素的,连点荤腥都没有,难怪她长不高呢。
“她是京城人吗?”孟溯太好奇了,他在城里可从未听过此等人物,
“问这么多干嘛!”贺景衍止住他的好奇心,“跟我进书房!”
早朝后他被留在宫里,校场那边让孟溯去看管一天,结果就给他捅了娄子出来,
不过也幸好校场出事,他才能借此机会从宫内逃脱出来。
城内的校场是专门为世家公子训练设的场地,主要目的在于强身健体,里面的刀剑都是减重过的,就是怕压坏了这些花拳绣腿的公子哥儿们,
城外校场才是拼真刀真枪的地方。
管理校场的将军去世后,皇上就把校场交到了贺景衍手上,城外路远,他安排人看管很少自己过去,城内的倒是每天都去,
主要是各官员家的公子事多,没人压着就翻天,贺景衍不过是一日未去而已,就有人被蛇咬了。
校场哪来的蛇!那一圈连棵草都没有!
“你哥在的时候,你都和他学什么了!”贺景衍真拿他没辙,
去世的那个校场将军正是孟溯的哥哥,孟家三十六口全部死在战场上,只活下来一个感染风寒留在家中的孟溯。
孟溯的父亲和兄长被吊挂在城墙上三天三夜,最后连血都滴干了。
是贺景衍带人杀到敌军城下把尸首夺回来的,还因此中了一箭,留下来一道永久的疤痕。
皇上感念孟家,要封孟溯做将军,孟溯拒绝了,他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还不如跟在贺景衍身边,做他的侍卫。
报答他的恩情。
“请王爷责罚。”孟溯知道自己惹了祸,林颂虽说是三品尚书,可名声极好,在朝中威望颇高,林云嵩在校场受伤,王爷是要担责任的,
“我明日去趟林颂府邸,你把事情调查清楚,再有下次,你就自己受罚吧。”贺景衍摆摆手让他退下,
坐在书桌前按压眼眶,眼前浮现出那女子手持火把的身影,
脏兮兮的脸满是尘土,连模样都看不真切,却遮挡不住眼眸中的光亮,
好在山洞初见的那一眼……他看清了她的相貌。
满眼的惊慌,像只受惊吓的小猫。
贺景衍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嘴角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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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毒解了,天亮以后熬煮些补血汤药喂母亲服下。”母亲已经昏睡过去,琉璃在佛堂陪着,桑姝实在疲惫,扛不住要回房间了,
深夜偶尔有几个守夜的也都在垂头打瞌睡,她避开下人,踉跄走回院落。
虽然把外袍换了,可身上还是被狼血与汗液黏腻住,镜子里的她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苍白的脸颊配上乌黑头发,还有暗红色泥土在鼻头下巴上,和女鬼没什么区别,
清洗干净,天都快亮了,躺倒在床上的一刹那失去意识,再醒已是正午,肚子的叫声把她吵醒。
琉璃正给夫人喂药的时候,宗主突然出现,吓得她碗险些没拿稳,“夫人的毒已经解了。”
“谁解的?”解蟾毒需要药物和穴位配合作用,依照他对屠大的了解,屠大没这个本事,
“娇娇小姐。”琉璃不敢欺瞒宗主,只好实话实说,
“她什么时候偷学的?我给她的那些书上面可没有这些。”桑姝是冷香滢的女儿,他自然tຊ要照顾,送到娇娇手里的医书都是他一本一本精挑细选出来的,
“奴婢不知。”
“别总奴婢奴婢的,听着难听。”宗主接过药碗,冷香滢还没有醒过来,只能从嘴角缓缓喂进去,“你走吧,这有我呢。”
琉璃站在一旁没动,宗主嫌她碍眼,再次催促,“快走啊!”
琉璃叹气,赶她走!那夫人待会醒了骂人,可不要叫她回来!
“你女儿还挺有本事,这么难解的毒都能解开,比我强,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连医书都背不下来呢。”一边喂药汁,一边念叨着,
他的心里很是愧疚,他是宗主,是制毒解毒的高手,他当然知道中蟾毒之人有多痛苦难熬,
这么煎熬的时刻,他竟然不在她身边!
他去解救长老,刚好与屠大错过,等他收到鹰鸟传来的消息才知道冷香滢中毒了,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
“香滢,抱歉,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