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应该对此感到满意。回过神,浴缸里女孩儿穿着单薄的白色睡裙,蜷缩着小小一团,眼睛有些红看着好不可怜。受伤那只手抚上她的脸,大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女孩儿排斥之意很明显,甚至已经闭上了眼。半晌,温幼慈感觉自己身体腾空,再睁眼已经到了主卧,下一秒被放在床上。下意识往床头躲,眼中惧意更胜:“我不想......”男人俯下身来。两双眼睛的距离只有一拳。傅景年看着她眼底的祈求,淡淡开口:“天亮了。”
“会做饭吗?”
最后温幼慈也没能摇来魏明,闻言没好气道:“能吃。”
言罢翻开冰箱查看了一番。
毫不意外,什么也没有。
也是,都快一个月没住人了,有东西才诡异。
整个冰箱空空如也剩下两个鸡蛋。
好在厨房柜子里还有点面粉,温幼慈做了手工面又煎了两个蛋。
“吃吧。”
食材很简单,看着也普通。
傅景年尝了口,不由挑眉。
显然她说的“能吃”只是搪塞的话语,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食材简陋,但味道其实还不错。
很快,一碗面见了底。
温幼慈又洗了碗:“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尽职尽责,仿佛真带入了保姆角色。
见他不说话,温幼慈只想赶紧躲起来:“没事我先睡了。”
言罢进了次卧再没出来。
凌晨三点,温幼慈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最近又是失眠期。
辗转反侧,她来到浴室,躺进了浴缸里。
从一旁置物台的女士香烟盒里抽出一根含在嘴里,打火机点了好几下没点着。
抽烟的毛病是跟时晚学的,她那时虽然已经是大学生,但年纪小。后来时晚退学出国精神状态焕然一新早早把烟戒了,她却成了瘾。后面虽有意克制,压力太大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抽上几根。
时晚因此觉得十分对不起她,每当提起此事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教坏小孩子的负罪感。
顿了顿,温幼慈又试了一遍。
打火机终于点燃,微小的火焰在她脸颊留下阴影,直到手指感受到了烫意,温幼慈方才点上烟。
一连抽了好几根,却愈发清醒。
于是扔掉烟头,双手抱膝蜷缩在浴缸里。
这个姿势让人格外安心,不知不觉还真产生了睡意。
“小慈回来啦?”
“外婆!”
老人慈眉善目:“洗干净手吃饭,外婆给你做了长寿面,加了鸡蛋。”
“哇~”小女孩儿呲溜两下,“好香啊,外婆做的面条真好吃!”
“我们阿稚喜欢就好。”
“我们阿稚已经十二岁,是大孩子了,外婆老喽!”
“才不是!外婆还年轻呢!”
老人看着庭院里的海棠花逐渐出神。
半晌,回头看着桌子上的小女孩儿道:“小嫣回来了,快,我做了面,多吃点儿。”
幼年的温幼慈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外婆……”
老人听到这声“外婆”微愣,良久才想起什么:“阿稚?哎呀,我又认错人了?”
“我想把小慈接回来。”
“这……”
“怎么你不愿意?”
“你女儿都要嫁人了,我想让我女儿回来怎么了?”
“我妈老年痴呆根本照顾不了小慈!”
“……不行,今年必须把小慈接回来!”
“行,我去和慕雪商量。”
“商量?温启华你好狠的心!就因为温慕雪的一句话把小慈送走,那也是你的女儿!”
“小慈,你以后就住这间房。”
“外婆呢?”
“外婆生病了,在疗养院。”
“知道了。”
“阿稚,这块儿玉佩你拿着,生日快乐。”
“外婆没办法再陪你了,阿稚要好好长大……”
“外婆!外婆!”
女孩儿蜷缩在浴缸内,双眼紧闭,眉头紧蹙,眼角有泪滑落,像是陷入了梦魇之中。
浴缸周围都是烟头,整个浴室弥漫着一股薄荷烟味。
傅景年不由皱眉。
生意场上递烟敬酒难以避免,但坐到他如今的位置已经不需要去适应这些生意tຊ场上的潜规则,一向只有别人迁就他的份,他已有数年没碰过烟。
女孩儿眉头愈发紧,嘴唇都快要咬破,却始终没溢出半句梦魇的话。
下意识伸出手,咫尺之遥,随即又停下。
半梦半醒间,温幼慈猛地睁开眼。
“你怎么在这儿?!”
下意识偏过头,第一反应是往后躲,眼里闪过一丝惧意。
这是此前对他从未有过的。
她怕他。
不顾她的抗拒,傅景年为她拨开额头汗湿的碎发。
“你要干什么?”
扫了眼她伸过来的手,手腕纤细的仿佛一折就断。
这点力气于傅景年而言不过是蚍蜉撼树。
轻易将她的手掰开,摁在浴缸里。
女孩儿眼中满是防备,隐约带着几分惧意。
看来是昨天的教训起了作用,傅景年知道此刻自己应该感到高兴。
接掌傅氏十余年,他早就习惯拿捏人心,以上位者的姿态行事,无法允许任何脱离掌控的事发生。
她的出现一开始就触犯了他的规则。
婚姻于他而言是性价比不高的筹码,温慕雪死后他将筹码回收不打算再下注,计划得很好可却被她强行破坏。偏她不是个安分的性子,不知收敛,肆意妄为,昨日甚至直接挑战他的底线。
他理应给她个教训。
而如今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应该对此感到满意。
回过神,浴缸里女孩儿穿着单薄的白色睡裙,蜷缩着小小一团,眼睛有些红看着好不可怜。
受伤那只手抚上她的脸,大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女孩儿排斥之意很明显,甚至已经闭上了眼。
半晌,温幼慈感觉自己身体腾空,再睁眼已经到了主卧,下一秒被放在床上。
下意识往床头躲,眼中惧意更胜:“我不想......”
男人俯下身来。
两双眼睛的距离只有一拳。
傅景年看着她眼底的祈求,淡淡开口:“天亮了。”
温幼慈抬眸。
清晨的第一抹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映在女孩儿的脸上。
温幼慈回眸。
又听到他微沉的声音:“把烟戒了。”
语调平平却不容置喙,说着脱下身上的睡袍。
温幼慈急忙偏过头,却只听到耳旁几声轻笑。
良久,脸被掰过来,他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系领带。
“过来。”
温幼慈犹豫几秒,最终在他压迫的眼神中赤脚下床,在离他大约两米的位置站定。
“过来。”
他又重复了遍,只是这次没那么有耐心。
温幼慈没有动,抬眸看了他眼又低下头。
傅景年走上前,单手抬起她的脸:“长记性了?”
温幼慈没有回答。
傅景年向下瞥了眼,眼神落在她清瘦的锁骨上,微黯。
脑子混沌一片,许久没有梦见过外婆,温幼慈至今未能从梦魇中缓过来,一瞬间眼泪失禁。
傅景年收回目光,指腹拭去她一侧泪痕:“换衣服,送你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