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慢慢落在霍谨的面上:这人究竟是哪一派?“你屯了大量的丝,还借曹启的手藏在了西山。”不是询问,霍谨是质问。“你怎么会知道西山那个地方的?”一句连着一句的质问,姜蕴面沉如水。“我本就是商人出身,既然有赚钱的买卖为何不做?”她说得理直气壮,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霍公子未免管得太宽了些吧。”提到曹启,姜蕴心中很是警惕,他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说出曹启的名字,莫不是当真发现了曹启的事,并非要诈自己?
事情一件一件扑朔迷离,她愈发觉得,自己上辈子真的是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那你为何屯那么多,姜蕴,还有,姜家的漕运这次怎么会走的那一条水路?”上辈子漕运出了一件大事,运送丝的船都在这次被海盗袭击,许多船毁人亡,也是因为这个,丝的价格一直跌落,就在大家以为这价格只会再低的时候,后期却涨了。
可是谁知道,这海盗伤人不过是幌子,真正的原因是京都商行出了内鬼。
京都这片漕运一直是周家把持,多年来可以说是一家独大,商行之中,周家周明礼是个特殊的存在,年纪轻轻就继任家主,更是四大商行之首,如今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
商行之中有人走私贩盐,用丝做幌子,这盐的买卖可是需要朝廷的盐引的,这人用丝作掩护,一旦被查出来了,可想而知会引出多大的祸端。
这件事上辈子在京都可以说是闹得沸沸扬扬,周家家主手段高明,倒是将周家给摘出来了,不过那被抓出的内鬼就下场很惨了。
因为这个事情,多数的商户在运输丝的过程都被抢夺,他们用丝做掩护运送大量的盐,除了盐还有铁矿。
自己提前给了兄长提示,所以他并没有走南边的那一条水路,而是选择了极少有人走的那一条,她屯地丝也是放在其他的地方。
“你知道些什么?”霍谨凑得很近,姜蕴很不喜欢。
她皱眉将人推开,然后扭过头继续说话:“我不过是个小女子,又哪里知道些什么。”
说道周明礼,如今京都的商业,一方是以周家为首的漕帮,一边是以方家为首的陆运,可以说掌握着锦朝大半的经济,姜家虽说也是富甲一方的存在,但是姜家生意其实做得晚。
姜家祖上一开始是读书人,不过官职并不大,一直都属于不温不火的处境,那时候,姜家不过是偏居洛阳一角,后面外祖父便南下经商,曹启表哥外祖父那一辈却继续走仕途,所以才有了如今姜家的两极分化。
后面姑母加入曹家,也算是好的归宿,仕途也还顺遂。现如今外祖父之后姜家都在经商,还算不错,自己也是因为偶然的一瞥,便对赵宴痴恋,才有了后来的种种。
像姜家这样的后起之秀,根基不深,不似周家那般势力盘根错节,也不似方家财力雄厚,底蕴深厚,不可撼动。
只有姜家这样的才是最好拿捏的,或许这也为何赵宴会盯上姜家了。
或者进一步说,为何宁妃也会盯上姜家。
仔细想想,姜家不过是冬日里枯死的干草,只要留了根,春风一吹便还会再生,即使朝代更迭,以姜家的势力,自然是可以迅速崛起的。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当姜家达到一定的高度,必然是要受到打击的。
成也萧何败萧何,所以当上位者已经手握大权,姜家这个野草必须斩草除根。
视线慢慢落在霍谨的面上:这人究竟是哪一派?
“你屯了大量的丝,还借曹启的手藏在了西山。”不是询问,霍谨是质问。
“你怎么会知道西山那个地方的?”一句连着一句的质问,姜蕴面沉如水。
“我本就是商人出身,既然有赚钱的买卖为何不做?”她说得理直气壮,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霍公子未免管得太宽了些吧。”
提到曹启,姜蕴心中很是警惕,他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说出曹启的名字,莫不是当真发现了曹启的事,并非要诈自己?
屋外的暖阳很好,但是此刻姜蕴只感觉屋中好似万年的冰窖,耳边仍旧回荡着方才霍谨说的话。
“姜蕴,西山那个地方,你最好别沾染。”警告的意味十足,姜蕴双唇紧抿没有说话,原本今日来她还有一个打算,便是想要让霍谨帮自己查清楚顾姝的事情,外面的事她多有不便,
但是看着这人的做派,估摸是不成了。
“霍公子今日瞧着也是没有空的,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姜蕴既然达不到目的,那就没有继续纠缠的必要了。
“把你手上的丝给我。”当姜蕴转身的时候,身后的声音响起。
“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西山那个地方你不要去沾染,至于你的那一批丝,我以三倍的价格给你。”姜蕴冷笑,心中看着面前的人,她为何放在西山,这可不是巧合,自己存放丝的地方可是有许多人觊觎的。
姜蕴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当真是想要那丝吗,不,这个地方,上辈子,属于谁来着……
“三倍的价格?霍公子当真是出手阔绰。”她说得有些嘲讽,抬眸看向那人:“只是我姜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若你想要这批丝,便帮我办件事。”姜蕴也不矫情,开门见山直接开口:“你帮我查一个人,事情解决之后,西山的丝我可以给你,最重要的,地形图也双手奉上。”
“好。”霍谨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按照霍谨的能力,他完全可以直接夺过去的,若自己所料不错,他现在这样与自己商量的原因,只有一个:地形图。
果然,她赌对了!
“霍公子也不问问为何要查?或者其他的问题?”
就见霍谨摇头:“我答应你。”说着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不管问什么,你都逃不了。”
姜蕴一把推开他的手:“姜家还请霍公子莫要轻举妄动,我所做之事只与我一人有关,与姜家、曹家都无关系。”
“都没关系吗?”霍谨的眸子之中意味不明,他抬眸看向姜蕴的方向:“姜蕴,不若你就跟了我,做我的妾室如何?”
回想到之前的事,姜蕴脸色沉得如水:“那您做我的男宠如何?”
“呵,姜蕴,赵宴如此待你,你还留在赵家,这世子妃的位置就这般值得你眷恋?”
“即使是又如何,在赵家,我起码是堂堂正正的世子夫人,可霍公子这里,却只配一个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