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有挑战,不是吗?”林栀也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手机,看似极为随意,言语却是势在必得。“还记得那天晚上我说的话吗?”钟榆忽然问道。“林小也,你要是追到他,我就跟你姓。”“我家户口本可装不下你。”林栀也好笑地看向钟榆,眸中的瞳孔极黑,窗外的灯光映照在其中,像跳动的烟火。半晌,她又清清泠泠地说:“不过,应该快了。”
“你走慢点,我脚疼。”脚上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她忍不住出声。
“脚疼刚才还跑过来?”程迟予的语气带着微微嘲讽,可脚步仍是有意慢了下来。
“……”这人真是油盐不进。
林栀也目光流转,展颜一笑:“想快点见到你,没注意到疼。”
程迟予闭嘴,就不该多说这一句话。
停车场里,迈巴赫与一旁的车子格格不入。林栀也别有深意地看向程迟予,这位机长恐怕身份并不简单。
不过不简单又如何,她林栀也看上的男人,势在必得。
“找吧。”程迟予将车门解锁,就远远地走开,仿若眼前是洪水猛兽。
林栀也定定看了他一眼,心下一阵好笑。不过总归找耳环才是正事,她俯身钻进车里。
程迟予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女人身上,那腰细得他一只手都能握住,长长的卷发因弯腰垂落在胸前。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资本任性。
心里忽然像一根羽毛拂过,有一丝痒。他伸手去拿口袋里的烟盒,摸了空,才想起制服口袋里怎么可能会有烟。
林栀也嘴角微抿,找遍了副驾驶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看到耳环。哪怕心里已经有了结论,可她依旧不想相信耳环是真的丢了。
这副耳环对她意义非凡,是妈妈留给她的唯一一件东西。
程迟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翻来覆去找了好几遍,在她又一次钻进车里的时候,他迈开腿走了过去。
“还没找到?”
“没有,我再找找……”
林栀也不死心又找了一遍,依旧没发现耳环的影子。她终于泄了气:“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程迟予就这么淡淡地看着她:“那我可以走了吗?”
林栀也仰起头看向他,他真的很高,身形修长,宽肩窄腰,也不知道这白衬衫下的腹肌是什么样的手感。
忽然有点手痒。
“可以,不过你得先给我你的电话。”林栀也俏生生站在他面前,伸出手掌。
女孩理所当然的堵在他面前,明明上一秒还在为找不见的耳环失落,下一秒就变了神色,又是这样一副难缠的样子。程迟予是真头疼。
“非得这样?”
“非得哪样?”
程迟予揉了揉眉头,忽然特别认真:“林栀也。”
林栀也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漆黑的眸子,像一片沉静的湖水,看不出一丝涟漪。夜色中的他,冷峭淡漠。
“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林栀也这人天生反骨,不撞南墙不回头。他这么一说,那她还就非得试试,到底是不是浪费时间。
“你怎么知道是浪费时间?我甘之如饴呢。”林栀也嘴角噙着笑,眼神中却无一丝笑意。
浪费我的时间。
这话程迟予没说,总归只是个喜欢自己的小姑娘,有些话不能说得太过分。他绕过林栀也拉开驾驶座车门,一脚跨了进去。
只是门没有如愿关上,被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按住了。
她的手就放在落锁的地方,稍一用力,就会夹到她青葱又纤细的手指。
“万一找到耳环了呢?”林栀也执拗地问道。
“你不是找过了?”
“万一呢?”
“哪来这么多万一?”
“你也不想我天天来堵你吧?”林栀也今天还真是拧上了,非要到这个电话不可。
程迟予到底还是把电话给了她。
-
看着迈巴赫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林栀也满意地收回视线。
她的车已经送修,这个点也早没有通勤车。她拨通闺蜜钟榆的电话:“来接我一下呗,好钟榆。”
10分钟后,钟榆的车停在林栀也面前。
“我还以为程机长会送你回去呢!”钟榆一边倒着车一边随意地说道,“不然我就直接在停车场等你了。”
林栀也想起程迟予临走前冷得快要掉冰渣的脸色,扑哧一笑。他没冲自己发火都算好了,哪还会送她回去。
“耳环找到没?”
“没有。”
“没找到还这么开心,你没事吧?”钟榆疑惑了。
林栀也抿嘴一笑:“因为我要到了他的电话。”
“你认真的啊?”钟榆这会儿终于觉得不对劲了,林栀也那是什么人啊,这么多年她就从没见过她对异性有过任何想法。
大学时候追她的人都快排校门口了,可人家冷着一副脸,一句话就堵得人说不出话来。从这个角度上说,她和程迟予还真挺像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居然死皮赖脸追着一个男人。
钟榆真是惊讶。不过转念一想,对方是程迟予,又觉得也不是不能理解。那脸那身材还有这通身矜贵的气质,就不是学校里那些小屁孩能比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二十多年来,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虽然很不想打击你,但是就我目前知道的信息来看。”钟榆委婉地说,“想追上程迟予的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林栀也垂下眼眸,她能没看出来吗?冷得要死,得亏她脸皮厚,才不至于被冻伤。
“这样才有挑战,不是吗?”林栀也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手机,看似极为随意,言语却是势在必得。
“还记得那天晚上我说的话吗?”钟榆忽然问道。
“林小也,你要是追到他,我就跟你姓。”
“我家户口本可装不下你。”林栀也好笑地看向钟榆,眸中的瞳孔极黑,窗外的灯光映照在其中,像跳动的烟火。
半晌,她又清清泠泠地说:“不过,应该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