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叙遗憾地叹了口气,转身朝宴会厅走去。他到得有些晚了,可礼不能废,他得和寿星打个招呼。另一边,林栀也的状态越发不好,难耐地扭动着身子,程迟予差点控制不住她。他的表情越发不善,十米外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可偏偏他怀里的人感受不到,甚至贪恋这份凉意。“程迟予,你身上好凉……好舒服……”林栀也并不老实,不但用脸蹭着男人的胸膛,而且手上动作也不停,在他腰间作乱。程迟予顶了顶后槽牙,极力忽视她的动作,将人塞进车里。
身前的女孩儿,乌亮的眸子蒙着一层淡淡的水光,就这样直直地看着自己。
带着些许委屈与些许期待。
程迟予眸色一沉,他印象里的林栀也从来都是张扬明媚的,鲜少会流露出这般脆弱的表情。上次醉酒是一次,今天又是一次,每一次都好像和她的家庭有关。
“我的头好晕……”林栀也见程迟予没有反应,表情更加委屈。她的头晕得不像话,说出来的话也软软糯糯的,带着股撒娇劲儿。
程迟予无声地轻叹一声,认命般揽过她。也不管在场的另外两人,他揽着人转身就走。
阿蓝急得要命,正想出声阻止。可一旁的周序桉比她动作更快。
“慢着,这里就是她家,你要带她去哪里?”
程迟予闻言顿住脚步,他也不回答这话,而是低下头询问靠在他怀中的林栀也,语气轻柔,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你想去哪儿?”
林栀也早就没什么思考能力了,她的头着实晕得厉害。耳边传来程迟予的声音,好似在问些什么,那声音听起来怪好听的,她心满意足地在他胸前蹭了蹭。
那股亲昵劲儿,是周序桉从来不曾感受过的。哪怕在当初,还未发生那些事的时候。
周序桉眼睛通红,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程迟予耐心好得出奇,又低低问了一句:“林栀也,你想留在这吗?”
也不知是哪个字刺激到了怀中的女孩,她忽然皱起眉头,身子也不老实起来,挣扎着往前走。嘴里呢喃着:“不要在这里……我想回家……”
她步伐混乱,歪斜的身子下一秒就要摔倒。程迟予连忙又将人搂进怀里。
周序桉有些失落地收回手,语气也不免带了些怅寥:“小也,这里就是你的家。”
“不是……这里不是我家……程迟予,你带我走好不好?”
她的眼神里满是哀求,看得程迟予心尖一颤。他不再过多纠缠,打横抱起怀里的女人。
阿蓝在一旁看得心急,这里的哪一个人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她该如何跟夫人交代?
不过在场的人没一个注意到她的异常。
周序桉更是全部心思都在那两人身上,见程迟予一把抱起林栀也往外走,他疾步上前拦住了去路。
“你和小也什么关系?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你。”
程迟予看向眼前的人,脸上的担忧与着急不似作假。只不过看在他眼里,无端觉得碍眼。
“我和她什么关系,你不妨等她清醒以后再问她。只是现在,我要带她回家,请你让开。”
他的语气说不上温和,冷峻的脸色与夜色融为一体。
周序桉自然能感受到程迟予身上的冷淡与敌意,可他心里憋着一股劲,这股劲在看到林栀也与一个男人如此亲近时瞬间爆发出来。
他对林栀也的感情很复杂,曾经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以两家的交情,他一直以为两个人会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
可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他的母亲残忍地告诉他,作为周家的继承人,他的联姻对象不可能是一个毫不受宠的女儿。
他其实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爱情这种东西在他这样的家庭里太过奢侈。大部分人都为了利益而结合,那么他也不例外。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母亲物色的联姻对象会是林栀也的继姐。这无疑狠狠地打了林栀也的脸面,他也反抗过,可他属实没什么反抗的资本,结局当然可想而知。
不过即便如此,他对林栀也依然有份独特的感情。在得知她一直没有找男朋友后,这种微妙的心情更加明显。
可今天,一切他的自以为是都被另一个男人打破。原来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早就已经不在原地。
他没资格指责,却也没办法坦然接受。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轻易让你带走她。”周序桉难得硬气了一回。
程迟予笑了笑:“周先生,你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呢?她的准姐夫?”
周序桉一噎,神色越发难看。
“她既然想我带她离开,那么我就一定会做到。周先生还要阻拦吗?”
这话表面是问得是要不要阻拦,可周序桉知道,他这是在问自己,是不是要继续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不顾林栀也的意愿。
程迟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大步离开。
周序桉握了握拳头,终是没有再拦。他确实没有资格,也不该继续游离,伤害两个女孩。
他最该做的就是远离她。
-
夜色浓郁,就连风都有些撩人。
怀中的女孩不时发出几声难耐地嘤咛,灼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胸膛上。环抱她的手臂可以清晰感觉到她的体温,是极不正常的高温。
程迟予皱了皱眉,脚下步伐加快。
刚行至门口,正好碰见晚来一步的商叙。
商叙先是注意到好兄弟不善的面色,而后又瞧见他怀里的林栀也,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奇怪:“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晚点再同你解释,我先带她离开。”程迟予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你跟我妈说一声,顺便帮我送她回家。”
“行,你先去忙。”这点小事商叙自然不会推辞,欣然应下。
“谢了,兄弟。”程迟予也不扭捏,疾步离开。
商叙若有所思地看着程迟予离去的背影,方才若是没有看错,他怀里的林栀也像是中了某种下三滥的药。
他心中疑虑颇多,像是林栀也为何会出现在这?又为何会中这种药?她和程迟予又是什么情况?可惜现下没人给他解答。
商叙遗憾地叹了口气,转身朝宴会厅走去。他到得有些晚了,可礼不能废,他得和寿星打个招呼。
另一边,林栀也的状态越发不好,难耐地扭动着身子,程迟予差点控制不住她。
他的表情越发不善,十米外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可偏偏他怀里的人感受不到,甚至贪恋这份凉意。
“程迟予,你身上好凉……好舒服……”林栀也并不老实,不但用脸蹭着男人的胸膛,而且手上动作也不停,在他腰间作乱。
程迟予顶了顶后槽牙,极力忽视她的动作,将人塞进车里。
突然从舒服的胸膛里离开,林栀也不满地睁开眼,看向男人的眼神带着控诉。只是眼中水光弥漫,这控诉显得不是那么有力。
程迟予望着这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真是要气笑。作乱的是她,控诉的还是她,这会儿倒还成他的不是了。
小麻烦精一个。
“别闹,先送你回家。”语气依旧轻柔。
还能跟一个神智都不清楚的人计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