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那种让人厌烦的,不识眼色的贱,而是对所有东西都充满好奇的,像小孩子一样,总是在蠢蠢欲动的贱。这想法在江星繁心头转过一圈便消了,好奇心害死猫,在没有绝对实力的情况下,她还是更喜欢稳妥行事。俗话说得好,靠山山倒,靠人人走,靠水水流,过分依赖运气的人,总会被运气反噬,最后吃到命运迟来的苦头。在这种前提下,命运给出的甜头总是更像糖衣炮弹,是甜蜜但是有毒的饵料,时刻有人在幕后捏着鱼竿准备提起。
江星繁抬眸,轻声问道:“你不自己先看看吗?万一你认识的人正好在上面呢?我不急。”
姜希望“嘿嘿”一笑,挠了挠后脑勺,“大佬不用和我客气,我刚刚看过了,我爸我妈我姐都不在上面,你慢慢看,我也不急。”
江星繁看着姜希望脸上不加掩饰的真诚神情,知道他并不是客气的说法,而是发自内心地这样想。
面对这种在成年人的世界中极其罕见的友善,江星繁不由地有些语塞,在姜希望那双下垂的狗狗眼中,总带着几分湿漉漉的天真,倘若给他安个尾巴,江星繁估计此刻他已经将尾巴摇成了花手——就像是所有亲人的大型犬面对自己喜爱的人表现出的那种热情一样。
除此之外,江星繁的无语也是因为他出奇好的运气,好得江星繁有点怀疑,自己想要在欧皇一途上更进一步,是不是得像姜希望这样,形式更莽更贱一点——无论是挑衅丰收竹,还是摸名字,这些行为总给人一种不假思索的莽撞犯贱的感觉。
当然,不是那种让人厌烦的,不识眼色的贱,而是对所有东西都充满好奇的,像小孩子一样,总是在蠢蠢欲动的贱。
这想法在江星繁心头转过一圈便消了,好奇心害死猫,在没有绝对实力的情况下,她还是更喜欢稳妥行事。
俗话说得好,靠山山倒,靠人人走,靠水水流,过分依赖运气的人,总会被运气反噬,最后吃到命运迟来的苦头。在这种前提下,命运给出的甜头总是更像糖衣炮弹,是甜蜜但是有毒的饵料,时刻有人在幕后捏着鱼竿准备提起。
为了这一点微不足道的甜头而放弃作为自己立身之本的谨慎,对江星繁来说,是一桩绝对不划算的赔本买卖,也是她绝对不会考虑的行事方式。
放下心中的这些许杂念之后,江星繁就认真看起了名字,十几个名字属实不多,再仔细研究也看不出花儿来,即便看得再慢,也在一打眼就看完的范畴内。
看完了春风小镇的居民名单,江星繁又前后翻了翻,将其余几个已经有居民入住的小镇也看了一遍,最终确认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现在这二十来个幸运儿中,没有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这个结果虽然在江tຊ星繁的意料之内,理智告诉她此刻不必因此沮丧,但情感上江星繁却很难抑制住担心情绪的产生,理智的弦绷得很紧,心下不由地一沉,和交流频道一万人的人数比起来,小镇居民的总限额五千,显得太少了,僧多粥少的情况很难不让她担心,想必越到后头,竞争会越残酷,更
越铁血,开拓者们也会越发不择手段。
毕竟在死亡的威胁面前,没有人会将自己生存的希望拱手相让。
不过现在小镇居民录上没有母亲的名字,不代表之后也没有,江星繁倒不至于现在就做最坏的打算,提前透支心情开始各种悲观的揣测。
江星繁将这本居民录还给姜希望之后,也花了10货币解锁了自己的居民录,虽然她很珍惜这些目前还不知道价值几何的货币,但也没有必要在这种关键的用处上省钱。
再怎么俭省,再怎么不花钱,货币余额也不会凭空增加。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除了节流还得开源,不是光抠抠搜搜地处处省省就能做到钱生钱生生不息的。
钱包又不是印钞永动机。
“咦?你对货币还蛮大方的嘛?我看你不是向来抠抠搜搜的,怎么,终于被末世逼疯了,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一个熟悉的,让人听了就牙痒痒,但却拿声音的主人完全无可奈何的清越少年音再度在江星繁耳边响起。
如果说姜希望的贱是狗狗伸爪子扒拉的那种,那么少年音的贱就是山猫玩弄死耗子,将人像玩具一样在掌心来回搓弄,还在旁边笑得恶劣,是一种截然不同的,饱含恶意的残忍。
在先前的相处中,江星繁对此已经多有了解,摸清了少年音习惯于挑拨人心的恶趣味,因此对他现在这番夹枪带棒的嘲弄话语熟视无睹,只是平淡地回答他道:
“攒钱虽好,但也要有命花才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必要做个饿死在金山旁的葛朗台。”
许是江星繁古井无波的的态度让少年音觉得无趣,他也没就着这个话题搭腔,转而说起了他的来意。
“之前答应过你,等你完成了第一个主线任务就来解答你的疑惑。现在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少年音喜欢看人做选择,更喜欢看人做抉择,最喜欢看人做选择前犹豫不决,做选择之后又后悔不迭的模样,但江星繁并没有惯着他的臭脾气的打算,任尔东西南北风,她自巍然不动。
“我当然选择——两个都要。”江星繁故意拖长了腔调,“毕竟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自然是选择都要。”
“嚯,有胆量,你还是第一个在我面前这样大胆的人类。”少年音声调上扬,听不出喜怒,但江星繁能感觉出他并未真得生气,反而对于江星繁“新鲜”的答案,表现出了增添两份作分的兴趣,只不过嘴上仍然是那副轻蔑的模样,“但你并不是第一个在我面前如此贪婪的人类。”
说到这儿,少年音话音一转,呵气如烟,幽冷如跗骨之蛆,透着属于非人类的森冷寒意,让江星繁的耳畔如同听到刺耳的指甲刮过黑板的声音,生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手指也下意识捏紧,但很快便松开了,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指表现出她的内心其实并没有脸上的神情那样平静。
不过好在,少年音只是想浅浅戏耍她一番,并不是真正要上纲上线,捏着这一点不放,然后借机教训他,欣赏了一会儿江星繁故作镇定的表象下的忐忑神情之后,他就笑嘻嘻地将答应告知江星繁对信息和盘托出,丝毫不见刚才的奇诡模样。
直到这时,江星繁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