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认真的盯着她的脸,可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跟顾砚学的那点微表情,根本没法用在祁烟身上,她从始至终都是那副淡漠的样子。“那你跟我回雅青,你调酒的手艺还在吧,我给你涨工资。”顾青烦躁的揉揉脸。不管怎么样,先放在眼皮子底下,省的再在醉生居那种地方待着刺激沈饶。他以为自己开口,祁烟会答应。毕竟三年前她就在雅青当调酒师,一手炫酷的调酒技术惹得满堂喝彩。她在的那段时间,雅青的营业额是历史最高。
顾青指的是何裕手上的伤,那两只手包的跟粽子似得。
“问题不大,都是皮外伤,他们小题大做给我整成这样。”
他叼着吸管,没心没肺的喃喃道。
“沈哥怎么样了?”
“还能啥样,跟着了道一样,每天不去我哥那根本睡不着。”
顾青将酒杯拍在桌上,发出玻璃和冰块清脆的碰撞声。
沉默在两人之中蔓延开。
忽然清脆冷淡的声音打断他们的思绪。
“K06号,是你们点的粥吗?”
祁烟将外卖举起来,看向坐在卡座上的二人,眼里没有半点看到熟人的意外。
“是我……”
顾青接过外卖,看到祁烟那张脸噎了一下。
何裕脸色一变,眼神不善,“怎么又是你?”
“我也送这块的外卖,遇见我很正常。”
她低头边点确认送达,边回话。
之前三年硬是没有一点消息,今年稀奇了,哪里都能碰到她。
何裕忍不住阴谋论了下,看祁烟更是哪哪都不顺眼。
祁烟也不需要他顺眼,她很忙,下一单快要超时了。
刚要走,顾青便将外卖放下,拦住她的去路。
“祁烟,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还要送下一单。”
祁烟指尖不轻不重的刮着手机背面,眸底有不易察觉的不耐。
顾青明显不太会看脸色,既然遇上了不会让她就这么离开。
“你损失多少钱,我补给你,现在我想跟你谈谈。”
“这不是钱的问题,要不你等我送完最后一单再说。”
她稍微退步。
顾青两人对视,都在双方眼中看到两个字——无语。
最后一单是家居民楼,没有电梯,要爬六楼。
祁烟眼都不眨一下的上去,顾青也不知道什么心理也了进去。
居民楼里贴满了小广告,水泥面的楼梯上满是尘土,生锈的扶手,有几个楼层的声控灯坏了,狭小的楼道里还有股陈旧的异味。
他皱着眉,要不是祁烟,估计这辈子也不会踏入这种地方,何裕更是站在外面进都不想进去。
没一会儿,祁烟从楼上下来。
昏暗的灯光照亮她精致的五官,加上那清冷出尘的气质,恍惚间在这破旧的地方,看出了丝矜贵感。
顾青晃晃脑袋,觉得自己疯了。
三人找了家还算雅致的咖啡厅,顾青要点单,祁烟只要了杯白开水。
气氛沉寂了半晌,还是他忍不住开口。
“你到底想做什么?”
消失不见三年,怎么查都查不到她的消息。
先不说伊洛,就这样突然出现都十分可疑。
祁烟扣着衣服上的拉链,看着像无害又无辜,可她抬头,那双如死水的眸便露了出来。
“我不想做什么,只想攒点钱,回老家。”
她说出的话十分突兀。
“你之前一直在老家?”
“不然还能在哪?”
祁烟奇怪的反问。
“你老家在哪?”
他们只知道祁烟是从山里出来的,不知道她家具体在哪。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
祁烟抿了口白开水,拒绝回答。
“……”
顾青认真的盯着她的脸,可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
跟顾砚学的那点微表情,根本没法用在祁烟身上,她从始至终都是那副淡漠的样子。
“那你跟我回雅青,你调酒的手艺还在吧,我给你涨工资。”
顾青烦躁的揉揉脸。
不管怎么样,先放在眼皮子底下,省的再在醉生居那种地方待着刺激沈饶。
他以为自己开口,祁烟会答应。
毕竟三年前她就在雅青当调酒师,一手炫酷的调酒技术惹得满堂喝彩。
她在的那段时间,雅青的营业额是历史最高。
再说了雅青环境总比在醉生居强。
祁烟指尖敲着手里的杯子,漫不经心道。
“顾老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觉得醉生居挺好的,不麻烦你们上心了。”
雅青是顾青的产业,当时顾青对她很照顾,她不想闹的太僵。
“祁烟你怎么自甘下贱?!”
一旁当背景板的何裕坐不住了,举着两粽子手,怒气冲冲的挥着。
就连顾青都想敲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祁烟将水杯放下,起身刚走出几步,顾青突然开口。
“你是不是要做什么?”
她步子一顿,接着头也没回的离开。
又是一次不欢而散。
顾青上车后,一直很沉默,何裕叫他好几声都没回应。
他总觉得很古怪,跟祁烟长相一模一样的悉罗集团二把手伊洛,还有伊洛死后,突然出现在帝都的祁烟。
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发寒。
直到何裕把他晃的头晕,才回过神来。
“干什么?”
“你看那是不是沈哥的车?”
何裕指着前面低调的黑色豪车,那牌照可不低调,整个帝都也就沈饶车上有。
他看着那车尾随祁烟的小电驴离开,两人对视,气氛再次沉默。
“我记得进咖啡厅的时候,好像也看到那辆车。”
“他不会一直跟着祁烟吧。”
“……怎么办,我觉得沈哥好变态。”
何裕搓搓身上的起来的鸡皮疙瘩。
“……”
顾青移开眼看车窗外的路灯,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
……
城中村。
祁烟将小电驴停进车棚后,在楼下掏出根皱巴巴的烟点燃,烟味有些呛人,她吸了两口,便叼着没动。
半晌一根烟燃尽,她才抬步走向暗处的豪车。
食指卷曲用骨节敲了敲车门,半分钟后车窗才降下来,露出男人那双满是侵略性的眼睛。
她双手搭在车窗上,劣质香烟味,沈饶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下,但他没退后,反而凑近了。
祁烟靠着车门,那张总是平静的脸上,此时是勾人的笑,似是无可奈何。
“沈饶,打个商量,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你要是没事可以找个班上上。”
“我很忙的,没空陪你闹。”
说着便直起身子,歪着头看他。
坐在驾驶座的陈怀此时是冷汗涔涔,汗流浃背。
老板哪里是闲的没事做,公司堆的那些文件还等他签字那!
但他不敢说,只能装鹌鹑。
沈饶视线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暖黄的路灯下,黑眸中翻滚着不清不楚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