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言渊在山林中布了十三名弓箭手,自认为胜券在握,又怎么会准备假死药。血流的速度慢了,段言渊的呼吸也不再稳。半个字都没再说出来,刚刚得意的三皇子就这样殒命。秦刹隐在兵马之中,瞧见这一幕,心中道一切都半途而废。领头的死了,剩下的这些士卒主动丢了兵器,一个个跪在地上,冀望能留条性命。温明溪站在原地,一动未动。段瑾玄的目光从那一刻就没离开过自己,她知道杀了段言渊就是暴露自己,却还是这么做了。半晌,段瑾玄终于迈步,一步步不急不慢地走到温明溪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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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言渊被逼急,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些。
他紧紧盯着段瑾玄,希望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破绽。
剑刃锋利,温明溪皮肤细嫩,很容易就被划破,猩红的血顺着雪白的皮肤流下,染红了那粉色的衣衫。
可段瑾玄只是不在意地淡笑着,仿佛在对段言渊说:轻便。
温明溪也是不惧的,早在那晚,她就已经有了轻生的念头。
“九弟,”段言渊忽然笑了声,开口,“你知道玉妃娘娘是如何死的吗?”
玉妃娘娘,是段瑾玄的母妃。
当年玉妃娘娘殒身之时,段瑾玄正奉先帝之命在圆明园里跟着先生温书。
没人知道那宫里的火是怎么起的,这消息传到段瑾玄耳朵里时,那奴才只说宫中走水,玉妃娘娘面目全非。
温明溪心底一颤,忙看向段瑾玄。
段瑾玄闻言,眯起双眼,尽是危险气息。
但段言渊不怕,继续挑衅:“玉妃娘娘多美的一张脸啊,若是好好利用,早就成了父皇的宠妃。”
“女人善妒,父皇出巡,而九弟你在圆明园。你是没看到,玉妃娘娘那张娇美的脸血肉模糊的样子,当真叫人可惜。”
温明溪听得心中厌恶至极,更何况是段瑾玄。
段瑾玄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多年来的存疑终于等到真相水落石出。
“段言渊,我要你偿命!”
他握紧了剑柄,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剑冲上来。
“偿命?父皇驾崩的那晚,后宫嫔妃不也被你斩尽杀绝?九弟,你当真是能忍!”
段言渊的语气一瞬阴沉下来,像是想起来自己母妃惨死的模样。
就在此时,温明溪倏地听见段言渊唇齿间极小的嗤笑。
这嗤笑让温明溪心底一瞬不安。
他是段言渊,段言渊从来只喜欢玩阴的,摆在明面上的计谋不是他擅长的。
温明溪立刻抬眼四段,想要寻找蛛丝马迹。
段言渊和南疆人的大营驻扎在山中,算是隐蔽的。
如果要埋伏,当然是山间乱木最合适。
果不其然,温明溪在杂草中看见了一闪而过的寒光。
段言渊不会只安排几个弓箭手,若想要万无一失,定会安排十几个人,只为取段瑾玄性命。
段瑾玄,到底是她的救命恩人。
温明溪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段瑾玄被杀。
电光火石之间,温明溪展现出了十二年暗卫的身手。
拔簪,缩身,回手,那银簪便又稳又狠地扎进了段言渊的侧脖。
鲜血在一瞬间喷涌而出,洋洋洒洒落了温明溪一身,而温明溪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就连段瑾玄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段言渊捂住伤口,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看向温明溪,他一只手费力抬起,指向她:“你……”
温明溪一如那日段言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般瞧着段言渊,语气冷淡,像是冬日湖面上的冰:“三皇子,这次没吃假死药吧。”
自然是没来得及。
段言渊在山林中布了十三名弓箭手,自认为胜券在握,又怎么会准备假死药。
血流的速度慢了,段言渊的呼吸也不再稳。
半个字都没再说出来,刚刚得意的三皇子就这样殒命。
秦刹隐在兵马之中,瞧见这一幕,心中道一切都半途而废。
领头的死了,剩下的这些士卒主动丢了兵器,一个个跪在地上,冀望能留条性命。
温明溪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段瑾玄的目光从那一刻就没离开过自己,她知道杀了段言渊就是暴露自己,却还是这么做了。
半晌,段瑾玄终于迈步,一步步不急不慢地走到温明溪身前。
他一双眼布满血丝,语气像是要撕裂温明溪一般:“你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