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后背摩擦着塑胶味的椅垫,呼吸间尽是令人作呕的浊气。男人断定她平时低眉顺眼惯了,肯定是个不敢反抗的软柿子。而谁知道那一次,傅云娇用一把不到两寸的修甲刀,生生切下对方半个小指,让血染透了一整桶洗脚水。傅云娇的人生从来不是童话故事。比蒋勋恶劣百倍的烂人,她都遇见过所以就算此时他再怒目而视,她也觉得不过如此。她在短暂地惊愕后,很快恢复理智,平静地直视蒋勋说,“蒋先生,请您先
她的后背摩擦着塑胶味的椅垫,呼吸间尽是令人作呕的浊气。
男人断定她平时低眉顺眼惯了,肯定是个不敢反抗的软柿子。
而谁知道那一次,傅云娇用一把不到两寸的修甲刀,生生切下对方半个小指,让血染透了一整桶洗脚水。
傅云娇的人生从来不是童话故事。
比蒋勋恶劣百倍的烂人,她都遇见过
所以就算此时他再怒目而视,她也觉得不过如此。
她在短暂地惊愕后,很快恢复理智,平静地直视蒋勋说,“蒋先生,请您先松开我。”
“你先回答我!”蒋勋怒气快要将傅云娇淹没。
“您先松开我。”
傅云娇有种错觉,觉得再被蒋勋这么拧下去,自己关节将会错位。
她转了圈手腕,竭力忍痛和蒋勋周旋道,“蒋先生,您不是不允许我靠近吗,那您觉得我们现在的距离是合适的吗?”
傅云娇太清楚,蒋勋的弱点是什么。
她说话的同时,有意松懈撑在床沿的手肘,任垂缦似的发拂过蒋勋的脖子和胸口,
好似在提醒他,他们距离过近。
然后如她所料的,蒋勋被她毫无征兆的俯首分散了心绪。
他在她气息钻进鼻腔的刹那,迅速折过脸。
“傅云娇!”
蒋勋近乎低吼,甩开对她的钳制,一把将她推向床下。
傅云娇跌坐在床边,打翻了水盆。
水泼在身上,湿湿漉漉,略显狼狈。
然而她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脸上表情也无起伏,掸开毛衣上的水珠,静静站了起来,说,
“蒋先生,您发烧了,我不知道您能不能混着吃退烧药,所以只能先帮您擦身体降温。”
“你凭什么碰我?我说过多少次,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那您觉得我怎么做才对?” 傅云娇反问他,
“蒋先生,您是聪明人,请您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是眼睁睁看您发烧生病,还是不管您伤口化脓,我都只顾自己吃好喝好就行?”
蒋勋深深喘气,一时无法反驳。
傅云娇不等他质问,又说,“关于肢体接触这件事...我道歉,但我确实是没有其他办法了。不过您放心,您对我而言是无性别的...所以我对您完全没任何...”
傅云娇停顿,咬字干净利落地说,
“生理欲望...”
“你!”
愤怒像碗烈酒,烧得蒋勋眼底猩红。
他误以为傅云娇是暗讽自己残缺不全,遂而指着门外,不再顾什么教养,什么尊重,拧眉对傅云娇吼道,
“你给我滚出去!滚!”
傅云娇脚下不动,静得像棵扎了根的树。
“滚啊!你听不懂人话么!我叫你滚!”
蒋勋气急了,随手抄起一个抱枕朝她方向砸去。
傅云娇眼见着,也没闪躲。
抱枕擦过腮边,傅云娇淡淡地把砸乱的头发捋耳后,说,
“蒋先生,如果您觉得出了这口气就能让您高烧退了的话。那我建议您,可以用您手边的茶杯砸,这样见效更快一点。”
“你以为我不敢是么!”蒋勋梗起脖子,半身绷得像根拉满的弓弦。
他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厚脸皮的女人,吼她,骂她,赶她走,她都不在乎。
哪怕在他情绪濒临失控的关口,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平静的,一种对他漠视的平静。
这一发现令蒋勋莫名产生了不甘与羞恼。
那感觉像极了他幼时学下围棋,自己手执黑子,只知道一味鲁莽厮杀,而未看清白子以静制动,引他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