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笑容僵住,语气也带了点火气道:“岁祺为何要这么拒绝我?还是说你当真是恼了子戚?子戚他……”“正因为我念着和子戚哥哥自小长大的亲戚情分,才越发不能收这些东西。苏夫人说这些药是子戚哥哥亲自选定的,可子戚哥哥并非大夫,不知道药性不说,也并不知道我所用的方子,看着我能用的药,实则怕是不能用。若是不用,倒是辜负了子戚哥哥的心意,若是用了,怕万一防备了药性,伤及两家情谊倒不好了。不如苏夫人把东西带回去,我和子戚哥哥元也不是如此客套的关系。想必有的是人想要这东西,倒不好叫我占了便宜。”
江锦乐脸色还是苍白的。
她肤白胜雪,唇色透着胭脂的一点红艳。
看着苏夫人的眸中带着淡淡的疏离。
“苏夫人刚刚对对母亲说的话,岁祺来的不巧,在外头也听了几句。”
这话让苏夫人有些尴尬,她欣赏江锦乐这么年轻就有城府和打算。
但在苏家她向来主持中馈习惯了,自然也怕江锦乐进府之后分她的权利。
可江家这块肥肉,她又实在不想松嘴。
江锦乐身子不好,谁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将来有没有子嗣。
可江锦乐的嫁妆肯定都是实实在在的,江家就这一个嫡女,京城的江老夫人又看她跟眼珠子似得。
苏夫人笑容调整了一下,又想伸手去拉江锦乐。
却被江夫人提前拉住江锦乐的手给带到座位旁,语气也不冷不热朝着苏夫人道:“苏夫人怕是太过激动了,岁祺还病着,身子不大好,你们家的好事也不必一定告诉我家。”
江夫人也不是傻的,江老爷已经表示了不愿意跟苏家结亲,看不上他家的态度。
再者她刚刚虽然被苏夫人唬住,可到底还是心中更疼江锦乐,因此很快就反应过来。
苏夫人两次拉江锦乐的手都没有拉到,心中不悦,脸上笑就淡了。
她随意扶着奴婢坐下道:“是了,我刚刚看岁祺的脸色是不大好。都说树挪死,人挪活,不是我说话难听,兴许这江府就不适合岁祺养身子。我家子戚最是心疼岁祺的,已经把日后岁祺要住的院子让人打扫出来,还布置的跟仙境一般,岁祺嫁入我家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她说着情绪又好起来,指着带来的药材道:“这些都是子戚精心为岁祺挑选的药材。我家子戚自小就喜欢岁祺,有这青梅竹马的情分,真真是比什么都好的。”
她并不把江夫人说得话放在心上,其实也有些轻视江夫人的意思。
准确的说,有些嫉妒。
江夫人和江大人这一生都过的顺遂平安,而后宅更是只有江夫人一个,这在官员里头去挑,真是再也挑不出第二个人来。
江夫人儿女双全,江家京中得力,怎么看江夫人的命都太好了,让人怎么能不嫉妒呢?
可正是如此的好命,才让江夫人对于后宅之中的争斗并不熟悉,也不会应对。
只要稍稍的对江夫人施加压力,苏夫人相信江夫人一定会不安,也会妥协的。
江锦乐也知道苏夫人的心思,她自从知道自己要嫁给苏子戚,早就把苏家的门第关系理清楚了。
苏家这一摊看似繁华,可实际如何,恐怕也只有苏夫人深夜之中自己才才能说的清楚。
江锦乐看了那药材一眼,莞尔道:“这些药材恐怕岁祺不能领受。”
苏夫人笑容僵住,语气也带了点火气道:“岁祺为何要这么拒绝我?还是说你当真是恼了子戚?子戚他……”
“正因为我念着和子戚哥哥自小长大的亲戚情分,才越发不能收这些东西。苏夫人说这些药是子戚哥哥亲自选定的,可子戚哥哥并非大夫,不知道药性不说,也并不知道我所用的方子,看着我能用的药,实则怕是不能用。若是不用,倒是辜负了子戚哥哥的心意,若是用了,怕万一防备了药性,伤及两家情谊倒不好了。不如苏夫人把东西带回去,我和子戚哥哥元也不是如此客套的关系。想必有的是人想要这东西,倒不好叫我占了便宜。”
苏夫人带着东西去了赵家的事,瞒不住。
江锦乐这话不过是讽刺她朝秦暮楚,两个都想要。
还要用平妻来作贱她。
她是明着告诉苏夫人,她江锦乐不乐意给苏子戚做平妻!
苏夫人想要客套,就跟赵家小姐去客套吧!
苏夫人脸色黑了,她没料到平日温温和和性子极好的江锦乐能说出这些犀利的话。
当然不是说江锦乐的态度就不好。
相反的她言语周全,温声细语,事事好像都在为苏家和苏子戚着想,但其实就是把她和苏子戚的关系说远了。
江夫人趁机道:“岁祺说的很对,苏夫人还是把东西都带回去吧。”
苏夫人多番被拒,情绪自然不能如旧,但也没有十分冷脸,只是扶着婢女起身,勉强道:“这倒是子戚的不是了,他只是太关心岁祺,一下不知如何是好,回去我就说说他,让他来跟岁祺赔礼道歉。”
苏夫人试探的说完,见江锦乐和江夫人都没有说什么。
心中一喜,起身告辞了。
等苏夫人一送走,江夫人有些担忧道:“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岁祺你放心,你父亲总会为你做主。我和你父亲只你这一个女儿,你是我们的掌上明珠,不能随意的叫人给欺辱了!”
“都听母亲的。”
江夫人看了一眼江锦乐,她还惦记着刚刚苏夫人说的话,有些犹豫要不要问江锦乐。
“母亲是想问万一那苏子戚来了如何吗?”
江夫人点头。
“你自小就和苏子戚一同长大的,到底是青梅竹马的情分,我跟你父亲就是如此,才能顺遂到如今,子戚那孩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品行不坏,只是心肠柔软。这样的人你若是嫁给他,他定然不敢苛待了你的。”
江锦乐心中感叹江夫人心智实在单纯了。
苏子戚这样的人,说好听了是和气,说不好听了就是可欺。
如今是有苏夫人护着他,他又是苏家嫡长子才能这样平安无忧。
可若是苏家分家,那日后苏子戚这种性子怎么能支撑起一个偌大的门庭?
江锦乐之前不是没想过,可最后都想的是她婚后可以慢慢教苏子戚。
但如今看来实在不必费这个精神了。
人心易变,变了之后想要再拉回来,那可比登天还难。
“母亲不必着急,女儿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江夫人见江锦乐神情镇定,显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便不好再多说。
“等那苏子戚来了再说吧,我也好奇他来到底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