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瑛一字一句皆是认真:“小无衍,姐姐要走了,以后你要是遇见一个叫李瑶瑛的人……你就离她远点,听到了吗?”“不行……你记得对她好点,听到了吗?”谢无衍伸手拉着李瑶瑛,奶声奶气道:“姐姐,你要离开我了吗?”她有些不忍,揉了揉他的头。蹲下来温柔地说着:“姐姐不属于自己世界,我要回自己的世界了,无衍也会长大成一个很棒的孩子,对吗?”他迟疑了一瞬,又郑重地点头。就这样,谢无衍被李瑶瑛送到了凌云寺。看着谢无衍的背影,李瑶瑛依依不舍地说着:“再见了,谢无衍……”
生死之别,在梦中却如此深刻。
梦醒后,谢无衍冷汗涔涔,脑海中满是李瑶瑛瘦削的背影。
仿佛能够听见她气若游丝地声音:“无衍,你说三千大千世界,是过去、现在、未来的哪一种形式?”
他紧攥着佛珠,下意识回到:“三千世界,一个世界一个你,无数个你同时存在,你,既过去、现在和未来。”
“但每一个你都是不同的形态、不同的命运,花草树木,万物生灵皆是你,而有这个意识的你就是他们的集合。”
啪啪啪!
拍手声从远方传来,谢无衍回眸一看。
一个身披袈裟的和尚朝他缓缓走来,慈眉善目,浑身好像散发着佛光。
眉毛纯白,一直垂到了腰间:“人的每一个梦境就是一个世界,这些世界统称为三千世界,每一个世界的跨度、发展、时间都不相同。”
“三千世界同时存在,所以你就存在于过去、现在和未来。”
说罢,他的声音逐渐远去。
梵音阵阵。
一睁眼,谢无衍这才发现,天还未亮。
李瑶瑛蜷缩成一团,脑海中满是她和谢无衍的回忆。
她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每一个婆娑梦境之中,李瑶瑛发现了自己窥探谢无衍时的不自然,还有和他对视时。
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书上说,那叫做女子心动后的娇羞。
李瑶瑛曾经问过谢无衍,字斟句酌:“无衍,若是你心悦一个人又明知你们之间不可能,你会怎么办呢?”
那时,谢无衍还在敲木鱼诵经。
音落后,木鱼声戛然而止:“佛说……”
“我不要佛说,我要你说!”
她莫名地执着,想问谢无衍要一个答案,一个属于他的看法。
谢无衍眼睫微闪,沉默半晌给了李瑶瑛一个回应:“不可为而为之。”
说完,他就重新闭眸,敲着木鱼颂佛经。
李瑶瑛轻轻嚼着‘不可为而为之’这六个字,想要从中窥探出一丝他对自己的心动。
可惜,并没有。
恍惚中,她仿佛进入了梦境。
不知为何,李瑶瑛来到了京中一处偏僻的矮墙处。
一道婴儿的啼哭声响起。
没过多久,一个婴儿就被夫人包裹着仍在了春天的泥土里。
随即,毫不留情地转身走了。
李瑶瑛心生不忍,走上前去将婴儿抱起,一方手帕写着孩子的名——
【男婴,谢无衍。】
刹那间,一股寒意从她的脊背攀上了头皮。
她捡到了谢无衍?!
可明明她和谢无衍同岁啊……难道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常说三千大千世界……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来到了三千世界里?
满腹的疑问将李瑶瑛裹挟,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在她心间炸开,可既来之则安之。
她拆下头上的发簪还有身上值钱的东西,一并当掉。
找了个绣坊做绣娘。
就这样养了谢无衍五年,她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要消散了。
李瑶瑛一字一句皆是认真:“小无衍,姐姐要走了,以后你要是遇见一个叫李瑶瑛的人……你就离她远点,听到了吗?”
“不行……你记得对她好点,听到了吗?”
谢无衍伸手拉着李瑶瑛,奶声奶气道:“姐姐,你要离开我了吗?”
她有些不忍,揉了揉他的头。
蹲下来温柔地说着:“姐姐不属于自己世界,我要回自己的世界了,无衍也会长大成一个很棒的孩子,对吗?”
他迟疑了一瞬,又郑重地点头。
就这样,谢无衍被李瑶瑛送到了凌云寺。
看着谢无衍的背影,李瑶瑛依依不舍地说着:“再见了,谢无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