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融不为所动,冷眼旁观着。到最后,谭雅尹居然不愿意走了,一心靠在黄毛身边,倔强的看着周融。周融是真的不想管这事,眉心蹙起,一侧的梁时砚还在火上加油:“这样吧,我看你堂姐这么可怜,你就三选二,三个里带两个走。”“……”周融不觉得梁时砚有这么好心。梁时砚确实也没这么好心,一脚踹在黄毛心窝,他笑眯眯地说:“要是阿融不带你走,你别怪我不顾兄弟情谊了。”黄毛当即浑身颤栗,但他还有一点理智,知道自己最大的护身符不是周融,而是一边的谭雅尹。
站在门口,姜致久久没说话,转身离开。
她心乱如麻,连鸡汤都不顾上。
只能拨打现在在京市唯一还能求助的电话——
周融换好衣服出来,就看见了病房口处的鸡汤,平波无澜看过面前鸡汤两眼,跨出病房。
抵达会所时,已经临近下午三点。
会所还没开门,不同于夜间的狂欢盛宴,白日的会所显得格外的寥落,门口空荡荡的,里面一片漆黑,仿佛没什么人。
周融没离开,拨通一个电话,轻描淡写道:“我到了。”
没过多久。
门从内部推开,梁时砚从里面走出来,他双手插手,居高临下俯视着周融。
楼梯差距,让两人明明差不多的个头矮了一截。
形成一种压迫感。
只是短短几秒后,这种压迫感的局面就被扭转成了平局,周融轻飘飘掀起眼睛,周身气势却一点都没落下。
上前一步,他口吻带笑:“时砚,难道你要报复我今早凶你老婆的事?”
梁时砚嗤笑,“周融,你还好意思跟老子说。”
似乎想到什么,他点到为止。
转头,梁时砚看向身后黑黝黝的房间,意味不明地说:“进来吧,你周家上门女婿可等你很久了。”
周融眉眼微皱,抬脚跟上人的步伐。
入门之后,周融和梁时砚又绕过几个弯道,走到楼下负一楼,长长走廊过后,是一间间包厢,梁时砚推开其中一间走进去,周融跟着进屋,呜咽哭泣顿然宣泄成一片。
梁时砚却浑然不在意,司空见惯。
可不是司空见惯,他就是这家会所背后的老板,什么都没见过。
周融进去,看见场景眉头顿然皱得更更紧。
房间内是两女一男,其中一个很眼熟的,就是刚刚打通姜致电话的室友——安然,另外一个女人则是周融的堂姐,还有一个鼻青脸肿的黄毛。
周融撇开眼睛,看向倚坐在沙发的梁时砚。
梁时砚唇锋带着一点不明显的笑,于昏暗光线中,狰狞且阴鸷:“人我都帮你带来了,还不好?”
说着,他用力踢了踢或身侧的黄毛。
黄毛被踢在小腿肚,尖锐的疼让他闷哼一声。
周融说:“谢谢,那我就带人先走了。”
话是这么说,他朝前走去,替其中的堂姐解开绳子,堂姐一瞬间攀住周融的手臂,双眼垂泪,祈求他救救黄毛。
周融不为所动,冷眼旁观着。
到最后,谭雅尹居然不愿意走了,一心靠在黄毛身边,倔强的看着周融。
周融是真的不想管这事,眉心蹙起,一侧的梁时砚还在火上加油:“这样吧,我看你堂姐这么可怜,你就三选二,三个里带两个走。”
“……”周融不觉得梁时砚有这么好心。
梁时砚确实也没这么好心,一脚踹在黄毛心窝,他笑眯眯地说:“要是阿融不带你走,你别怪我不顾兄弟情谊了。”
黄毛当即浑身颤栗,但他还有一点理智,知道自己最大的护身符不是周融,而是一边的谭雅尹。
两三句哄骗之下,谭雅尹已经同意了,且紧紧抱着黄毛。
周融这下不想带他们走都不行了。
目光薄冷,他看向梁时砚,语气愈发冷静:“欠你一次。”
梁时砚掀唇一笑:“是,再怎么样,我们还是好兄弟啊,阿融。”
周融随即转身,带两人离开。
独独留下蜷缩在角落里的安然。
作为成年人了,周融当然明白梁时砚的意思,现在他堂姐做出这种动作,就已经让梁时砚拿捏住了把柄,之后如果他再选择姜致,梁时砚就会把这个把柄当成软刀子,一次次磋磨他们周家。
至于梁时砚怎么突然搞这出,周融也明白。
脚底踏上会所门口,他眼眸比先前更深沉。
在周融离开没多久,姜致就赶到了会所。
她收到了游弋的短信,知道安然最后失踪的地方,就离会所不远。
姜致目扫过去,一辆眼熟的轿车从眼前划过,露出女人熟悉又温婉的脸庞。
周融的堂姐?
那是不是周融也在上面?
这个想法在姜致看见安然那刻成了真,安然抱着姜致嚎啕大哭,说了自己有多害怕。
姜致心疼抚摸着安然的后背,抿着唇,刚想带人离开。
一个人拦住她们。
让姜致支付刚刚安然上午在会所打破的东西,瓶瓶罐罐加起来,好几万。
安然愧疚道:“我以后还给你。”
她不说,姜致都会付这一笔钱的,安然这么说,只是姜致更心疼她了,要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引起来的。
二话不说,刷了卡。
姜致搀扶着安然走到门口,一边低声安慰着。
游弋一脸心急的开车过来,让她们上车,姜致这会没拒绝,跟着她一起上车。
在路上,安然才讲了为什么那些人要抓走她,然后在挣扎的过程中,她就不小心碰坏了那些东西。
然后,又说了周融带了另外两人走的事。
看着逐渐离开的车辆,会所门口的保镖摘掉帽子,掉头,不解问里面的人。
一时间,风声呼啸,在门口哐哐作响。
“哥,就这么轻易放她们离开了吗?”
梁时砚款步从黑暗出来,叼着烟,“怕什么,又跑不掉。”
张骞说:“可是你不是大费周章的——”
梁时砚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他不紧不慢地说:“这件事别让任怜知道了。”
张骞明白,他可是看过梁时砚为了任怜擦了多少屁股。
有时候他还揣摩过,是不是任怜上辈子救过梁时砚的命,否则怎么一到她身上,什么烂摊子都给处理。
他演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安静站在一边。
梁时砚一把勾住他的肩头,拉着他往屋内走去,“说起来,你期末考的事,姑妈知道吗?”
张骞刹那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期末考都没去,估计都会挂掉。
看向身侧男人,哭丧着一张脸,“你别告诉我妈,她会打死我的。”
梁时砚慢吞吞道:“我可以不说,但你山半腰那套别墅,我挺喜欢的,想住那天。”
张骞瞪大眼睛,“那边?可是寥无人烟,一旦车子抛锚了,得四五个小时才能下得了山,哥你确定?”
寥无人烟,山半腰。
这不是正正好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确定。”梁时砚微笑:“作为报答,我再给你把期末考的事圆过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