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终于说出一直想说的那两个字,她突然觉得无比轻松,像放开了手里那根一直想逃,不愿靠近她一丝一毫的风筝线。楚画低头看看手心,空了也舒服了。“既然是协议,那就有点契约精神,按时解约。”身后贺立川淡漠薄情的声音传进楚画耳朵。她此刻不想跟他再多说一句话,是他毁了她对爱情和婚姻的全部期待。以后,她怕是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再也不会结婚。爱情是毒药,偏偏是世上最甜的毒药,引得无数人纵然万劫不复也要尝一口。楚画尝过了,被毒的穿肠透骨,剥皮抽筋。
贺琛的司机下车打开车门,楚画跟贺琛道了声谢下车。
进门没看到兰姐,客厅的窗帘被风吹的肆意飞扬。楚画换好拖鞋过去关窗户,“兰姐,怎么今天开前面窗户?”
以前开过几次有野猫窜进来,后来兰姐就习惯性开后面窗户。
“见了什么不该见不得的人,怕被人看见?”
楚画听到声音转身看向客厅,刚才进门没注意,贺立川整个人窝在沙发上抽烟。
“兰姐呢?”
她懒得听他随口瞎扯,回到门口把保温饭盒拿进厨房,打开热水清洗。
没看到兰姐,外面那人神神经经的不回话,楚画猜她应该是有事先回去了。
没看到兰姐做的晚饭,她是吃了,总不能不管他,楚画打算自己动手。
打开冰箱回过头问,“贺立川,晚饭吃面条可以吗?”
她只会下面条。
贺立川垂tຊ着眼眸抽烟,上半身靠在沙发靠枕上,领带扔在一边,白衬衫领子半敞着,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不理,楚画也懒得再问。反正她只有这点厨艺天赋,爱吃不吃。
兰姐平时很细心,蔬菜水果只买够当天的,说新鲜。
楚画从冰箱拿了些生菜和西红柿出来,准备做西红柿鸡蛋面。
洗好菜,切好西红柿,她竟然意外发现一锅炖好的鱼汤,揭开盖子香味四溢。
兰姐真棒!
楚画拿勺子舀出来一些打算做汤底下面。忍不住尝了一口,被惊艳到。
比平时炖的鱼汤更清淡,腥味没那么重,又跟贺家老宅那边的味道很像。看来最近兰姐很好学。
楚画摸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端出一碗面,两碗汤。
她抬眼看向客厅,随口叫了一声,“吃面。”
贺立川没动,楚画蹙了下眉,没再管他,坐下来。
食欲不好,晚饭聚餐没怎么吃,倒是这鱼汤很对她胃口,喝了小半碗。
这个时候贺立川过来在对面坐下,手指间夹着根烟,靠在椅背上,从鼻孔逼出两缕青烟,低垂着眼皮,“打算给谁打电话求助?”
问的无头无尾莫名其妙,楚画抬起头想了一下,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吃饭。”
贺立川抬起右手掸落烟灰,吸了吸鼻子,眯着眼睛,嘴角依旧带着讥讽的笑,“喝酒了?今天挺高兴?”
有病啊,阴阳怪气,前言不搭后语。
楚画有些烦,放下汤勺,按住桌子起身,冷着脸看他,“不想回来趁早别回来,我没心情看你犯病。”
说完她转身就走,贺立川手长腿长,一伸手轻易扣住她手腕,往餐桌前一带,把楚画上半身困在餐桌上,眸光冰冷,“三番五次赶我走,怕我坏你好事?”
“你有病,贺立川。”楚画一边胳膊被他按住,手劲太大疼的她紧紧皱着眉。
“沾你这种女人我是真有病。”贺立川的双眼直视楚画,无遮无拦,深褐色的眼底凉薄无情。
楚画的眼神一黯,尽管这三年的失望已经积攒的够多,但亲耳听到他说出来,藏在心底的那点子侥幸霎时间被击的粉碎。
她憋了很久的话今天终于说了出来,“贺立川,离婚吧!”
贺立川松开她,身体靠回到椅背上,微微歪着头看向窗外,烟咬在嘴里。
过了一会儿他收回目光看向清冷的楚画,手指夹走香烟,“放心,时间一到,我贺立川多留你一句都算输。”
“没必要等到那时候,可以提前离。”楚画左手搭在右手腕上的红印子上,叹口气,如释重负,“爸一直在催,离了大家都解脱了。”
离三年之期还有七十八天。
她说完转身往客厅走,灯光下楚画瘦削的肩膀,盈盈一握的细腰让人觉得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以前没这么瘦的。
也许是终于说出一直想说的那两个字,她突然觉得无比轻松,像放开了手里那根一直想逃,不愿靠近她一丝一毫的风筝线。
楚画低头看看手心,空了也舒服了。
“既然是协议,那就有点契约精神,按时解约。”
身后贺立川淡漠薄情的声音传进楚画耳朵。
她此刻不想跟他再多说一句话,是他毁了她对爱情和婚姻的全部期待。
以后,她怕是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再也不会结婚。
爱情是毒药,偏偏是世上最甜的毒药,引得无数人纵然万劫不复也要尝一口。
楚画尝过了,被毒的穿肠透骨,剥皮抽筋。
楚画进主卧收拾好平时用的护肤品和一些私人物品,搬到靠近工作间的次卧。
这晚,她没再做梦没再哭醒。但睡得不舒服,次卧的床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习惯。
早上楚画起床去洗手间上厕所,习惯性摸了本专业书坐在马桶上看。她有早上上厕所爱在里面看书的习惯。
看完几页之后楚画放下书站起来,扯了扯嘴角,腿麻!
结婚前不知道是缺钙还是怎么回事,两条腿很容易麻,倒是补了很多钙,可还是麻。
楚画猜测可能跟她以前伤到腰有关。后来好像有所缓解,尤其是上厕所时没再麻过。
今天怎么回事?
楚画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提好裤子,弯腰摸摸马桶,总觉得跟主卧的用起来不太一样。
换好衣服下楼,楚画扶着后腰,觉得发酸发胀。
兰姐正在摆餐具,贺立川已经坐下一边喝牛奶一边看手机。
“少夫人,腰又疼了?”兰姐抬头问她。
楚画嗯一声在自己固定的位置坐下,手从腰上拿走,低头喝粥。
小两口谁都没看对方一眼,兰姐觉得不对劲,联想到刚才楚画是从客房那侧的楼梯下来的。
昨晚没睡在一起!
她没敢多话,退到厨房拿保温饭盒盛汤。
“离婚的事情我会跟妈说。”楚画埋头喝粥。最近早餐的花样很多,改掉了她不爱吃早餐的习惯。
兰姐听到离婚两个字盛汤的手一顿,脸上泛起愁容轻轻叹口气。
她回过头看贺立川的反应,见他若无其事地看手机。
“想听出来听。”贺立川突然开口。
兰姐吓的一激灵,拧好保温饭盒装好出来放在楚画面前,“记得上班带上。你们吃,我去买菜。”
“好,路上慢点。”楚画抬头跟兰姐交待,昨晚没睡好黑眼圈很重。
兰姐出门后,餐厅只剩下两个人,楚画吃饱了放下筷子,“早点把手续办了,没必要再拖。”
“楚画,你以为你是谁?”贺立川收回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的双眸,看向楚画,冰冷无情,“让我听你吩咐?”
餐厅的气压降到最低。楚画恨不得把剩下的粥泼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