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一看,陆杳站在那边树荫下。陆杳道:“隔着十里八里,都能闻到你身上的马粪味。”剑铮脸一黑,也不看看是谁害的。他大步往前走,道:“与其操心别人,陆姑娘不如好好操心操心你自己。”陆杳道:“你主子果然不是真的想结婚。”不然她应该操心自己么,她应该高枕无忧才对。剑铮不再理她,大步远去。陆杳心想,那奸佞真要是想结婚,直接结便是,还订婚作甚。这么一想,她居然感觉到莫名的踏实。
这厢,剑铮挑了几天大粪后回来,正走着,忽然听见有人吹口哨。
他转头一看,陆杳站在那边树荫下。
陆杳道:“隔着十里八里,都能闻到你身上的马粪味。”
剑铮脸一黑,也不看看是谁害的。
他大步往前走,道:“与其操心别人,陆姑娘不如好好操心操心你自己。”
陆杳道:“你主子果然不是真的想结婚。”不然她应该操心自己么,她应该高枕无忧才对。
剑铮不再理她,大步远去。
陆杳心想,那奸佞真要是想结婚,直接结便是,还订婚作甚。
这么一想,她居然感觉到莫名的踏实。
十天的时间眨眼就过。
该派的请帖也已经派出去了,消息传出以后,全城都感到十分震惊。
这把持朝野的宰相居然要定亲了?
对方什么来头,哪家闺秀,有何本事,竟能把苏槐那样的人收入囊中?
也不怕降不住吗?
结果一打听得知,苏相定亲的对象居然是从前立下婚约的一个乡女。
至于为什么堂堂宰相会与一乡女有婚约就不得而知了。
朝堂上收到请帖的文武官员也心思各异。
骂他的不敢当面骂,但心里都骂翻天了。
这奸贼这辈子居然还能想得起娶媳妇儿?
他不是挺适合孤独一生的吗?
他就是结婚了肯定也生不出儿子,作孽太多得断子绝孙!
最气人的是,定什么亲,直接结婚不好吗?现在定亲得送一回礼,下次结婚还得送一回,他未免也太贪了。
简直恶心!
不过朝臣们惯会做面子功夫,心里骂得再嗨,面上还是笑嘻嘻地贺声一片。
这厢,清乐郡主收到相府的请帖后,气得脸都绿了,当场把那请帖揉成了一团。
那个女人她凭什么,义兄竟真要与她定亲!
陆杳在这后宅里也着实体会了一把云泥之别。
之前她就是人人想踩的泥,眼下又成人人想捧的云了。
不过相府上下对陆杳多少不服,她何德何能,竟真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但不服都是压在心底的,行动上还是得对她毕恭毕敬。
订婚宴前夕,婆子送来了给陆杳量身定做的一身裙裳,和一副首饰头面。
陆杳看了两眼就过了。
随之她路过花园,却听几个婆子聚在一处闲唠嗑。
“今日送衣裳首饰过去时,她眼睛都看直了。”
“那能不么,恐怕她这辈子都没穿戴过那么精致的衣裳首饰了。”
“也不知相爷究竟是哪点瞧上了她。”
马氏跟在陆杳身边,闻言正要呵斥那群碎嘴的婆子,陆杳止住了她。
婆子们继续聊说:“那清乐郡主难道不比她有才有貌还出身高贵么?”
陆杳走到她们身后,脚下真真一点声音都没有,忽然接了话茬儿道:“可不是,要不你们去劝劝相爷,跟清乐郡主订婚得了。”
婆子们一吓,回头看见一脸诚恳建议的陆杳时,都傻眼了,连忙起身赔罪。
陆杳坐在她们方才坐的长椅上,道:“我也很纳闷,你们相爷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总不能是潲水。
她也是领了未婚夫以后才发现,他这人阴晴不定的脾气要是放在乡下,连狗都嫌。
婆子小心翼翼地答道:“相爷深谋远虑,他与陆姑娘订婚,必有他的考虑。”
这天一早,马氏就叫了嬷嬷丫鬟来给陆杳梳妆打扮。
陆杳终于换下了她那身寻常普通的衣服,穿了海棠色的裙子,一头青丝乌发铺垂下来,在脑后挽了个半髻,仍旧以自己的黑簪固定。
她只捡了两样府里准备的钗环,随意地簪进鬓间。
她抬眸时,眉是眉眼是眼,尤其那双桃花眼,风华流转,竟让打扮的嬷嬷和丫鬟看愣了去。
原以为她一个乡女穿上这般华贵的衣衫也只是学个不伦不类的模样,却没想到,这身裙裳在她身上完全不显违和。
她腰身纤细窈窕,红衣黑发,清绝艳丽。
之前那些暗里有些瞧不起、等着看笑话的府里下人们,哪还敢说什么。
前院宾客们已经很多了,这时马氏匆忙跑进房里来,对陆杳道:“姑娘,相爷来接你了。”
陆杳眉头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