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傅廷深竟然这么亲切的称呼她,以他们水火不容的关系,与其这样叫她,还不如直接骂她一顿,她心里才觉得踏实。她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差点没掉一地。陈华华听到他的话,彻底愣在了原地。她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又羞又恼,这下倒是她倒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她紧紧咬着唇,眼眶越来越红。“清浅妹…妹子!”突然,院外传来一声男声。一听这说话的节奏,就知道是王六来了。
沈清浅揉了揉耳朵,只觉得耳膜都快要被陈华华尖锐的声音给震破了。
她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这女孩子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想要吓死谁?
“陈华华同志,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是不是管的有点宽了?况且我让我男人洗个碗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
沈清浅一连三问,她深深的怀疑,陈华华是不是一天不被她骂,心里就不舒服,这不又上赶着找骂来了。
陈华华一张脸涨的通红,她虽然对沈清浅利索的嘴皮子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依旧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更重要的是,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直往她心窝里扎。
“我……我跟付傅廷深同志是志同道合的同志,他的事我怎么不能管了?反倒是你,作威作福的,是不是该好好反思反思?”
陈华华梗着脖子说道,底气已经有些不足。
“你们只是同志,他是我男人。”
沈清浅说的漫不经心:“再说了谁说这些家务活一定得女人来干,男女平等,你这肩膀上顶着的不会是文物吧,这么老古董。”
她啧啧了几声,摇了摇头。
陈华华听的直干瞪眼,鼻孔冒粗气,嘴巴张了张,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她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爹傅廷深,以为傅廷深一定会站出来帮她说句话。
傅廷深目光深沉,二人之间的拉扯他听在耳中。
他不是个古板的人,他愿意多分担一些家务活,反正他有的是力气。
而且他也不认为,这些活必须由哪一方来承担,一家人就应该互相体谅,何必计较谁干的多谁干的少。
想到一家人这个词,他不禁内心泛起一丝涟漪,随即又觉得不可思议,连忙阻止自己再延伸下去。
他又想起,她刚刚称他为她男人,这个称谓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陈华华见他半天没帮自己说话,一脸娇嗔的望向他:“傅同志,你听听她说的!”
傅廷深连忙回过神来,心虚的看了一眼正神态自若坐在一旁的沈清浅,而后说道:
“清浅说的没错,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况且我也没那么娇气,做这点活,还不至于会怎么样。”
沈清浅正半靠在椅背上,听到这句话,脊背一下绷的笔直。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傅廷深竟然这么亲切的称呼她,以他们水火不容的关系,与其这样叫她,还不如直接骂她一顿,她心里才觉得踏实。
她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差点没掉一地。
陈华华听到他的话,彻底愣在了原地。
她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又羞又恼,这下倒是她倒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她紧紧咬着唇,眼眶越来越红。
“清浅妹…妹子!”
突然,院外传来一声男声。
一听这说话的节奏,就知道是王六来了。
王六一走进屋就看到这副场景,几人之间呈现出三足鼎立的状态。他第一反应就是,傅廷深和陈华华又欺负沈清浅了。
连忙护犊子似的站到她面前:“你…你们休…休想欺负我…我清浅妹子,有…有本事找我…我单挑。”
他说着就捋起袖子,一双牛眼圆瞪。
沈清浅吓了一跳,赶忙站起身,一把拉住他。
“六哥,我…我没事,没…没人欺负我!”
Tui!她暗自啐了一口,结巴果然会传染,连她都被带偏了。
王六将信将疑的看了她一眼,这才罢休。
“妹子,我…我带你去…去后山打…打兔子。”
王六说道。
兔子?沈清浅不由地吞了一口口水,直接越过毛茸茸、软糯糯的兔兔形象,眼前涌现出一盘盘麻辣兔头、冷吃兔、兔肉馍馍……
馋虫被勾引出来就再也控制不住,来这里几天了,一点荤腥没见着,今天晚上要是能吃上兔兔,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她立马来了精神,也不再觉得困,忙不迭催着王六出门。
傅廷深望着他们并排离去的身影,一脸纳闷。
这女人刚刚不还称他为她男人,一转头,就跟别的男人走了?而且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他觉得心口胀胀的,也迈开步子跟了出去。
“傅同志,你去哪儿?”
陈华华连忙追了上来。
“去后山。”
他闷着头向前走,这两人就这么迫不及待?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还没到上工时间,中午还是休息会儿再去吧!”
陈华华被落在后面一大截,扯着嗓子喊道。
说好下午他们几个一起去后山拾掇枯枝落叶,他这去的也太早了,去的早又不会多上工分。
没听到前面人的回应,陈华华望着他急匆匆的背影,疑惑的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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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傅廷深第无数次转头看向那边的灌木丛。
连他身旁的何致远都看出他心神不宁。
“兄弟,你没事吧?”
他凑到他跟前,一脸关切的问道。
傅廷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背过身继续叉枯枝落叶。
这些都是队里要用来肥田的,这个季节山上的蒿草、落叶最多了。
何致远见他似乎心情不太好,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得罪了他,正纳闷间就听到灌木丛那边传来一声欢呼。
他侧耳一听,这声音还怪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嘭”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吓了一跳,一回头,就见傅廷深一脚将面前的簸箕踹的老远。
何致远更加纳闷了,他这到底发的是哪门子邪火?
正这么想着,见他加快了手中的速度,没一会儿功夫就将带来的几个麻袋全都装满了。
而后他掂起麻袋,头也不回的朝那边灌木丛走去。
“等等我!等等我!”
何致远手忙脚乱的蹲在在地上薅了几把,背起自己的麻袋跟了上去。
另一头的陈华华,见他们俩人前后脚都离开了,正要开口问,但见他们已经走远了,忙也追了上去。
灌木丛这边,沈清浅正跟在王六身后。
她身前挂着竹篓,竹篓里放着一只刚刚抓到的雪白的兔子,长的肥肥壮壮,可可爱爱,看上去就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