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两能换换……”谢渝后半句话被裴时琛冷冽的目光憋回肚子里。他顿时石化,在原地一阵哀鸣。他是来海城看望好兄弟的,怎么到头来成了个做苦力的,还时不时要成为这两人之间的电灯泡,每天被迫按头磕狗粮???不对,谢渝皱皱眉头,裴哥才不会喜欢那个小孩呢。要不然裴哥不就是老牛吃嫩草了吗?!想到这,谢渝想象了一下两人并肩牵手的画面,打了个寒颤。都是谣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罢了。连他都对她的爱不屑一顾,她又何必再顾影自怜呢?
许思怡抬手,在他的眼皮底下接过钥匙,动作麻木而又零散,仿若被抽去灵魂的提线木偶。
裴时琛却转手将钥匙连带着她的掌心捏住,沉声命令她,“你这是什么表情?看了扫兴!”
“许思怡,从现在开始,取悦我!”
好啊,许思怡自暴自弃地想,就这样吧。原来人愤怒和绝望的尽头,竟然是逆来顺受的沉默。
她伸出手,小手听话的触上他的领口,几乎快要碰到他禁欲的锁骨,却猛然被裴时琛止住,手腕被他拽的生疼,“够了,换好衣服,滚出去。”
许思怡这才注意到,他身边还有一袋Burberry最新走秀上出的高定白裙,这是许思怡最喜欢的一件,上面绣着她最爱的月季花。
月季,象征尊贵,崇高,与...纯洁。
许思怡听话的换上裙子,恰到好处的开叉设计将她婉转的腰身衬的更加动人。
但,许思怡猜得到,他送她这样的裙子,不过是为了侮辱她罢了。
“我可以走了吗?裴时琛。”她扯起笑容,脸上是虚伪的谄媚。
裴时琛万分嫌弃地睨了她一眼,藏起眸子里的其他情绪。仿佛在看一只灰溜溜的过街老鼠,“滚吧。”
许思怡抬腿出去,撕裂的疼痛伴随着她每一个动作,牵扯着她的神经。很疼,但是她已经没有泪水可流。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看见裴时琛依旧长腿随意叠着,坐在沙发上。一束光恰好打在他宛若雕刻出的侧脸,完美的无可挑剔。一如当年。
许思怡不甘心的问出了五年前那个同样的问题,“裴时琛,你会后悔吗?”
他一字一句,半分不拖沓,“后悔?我没告诉过你,我这辈子最不屑的就是后悔吗?”
原来,他还记得。许思怡勾唇一笑,记忆霎时与眼前的一切重影。
五年前那天,是许思怡的十八岁生日。许思怡被许硕丢到海城五年,也在裴时琛身边学了五年的画画,唤了他五年的小裴老师。
“裴哥,今天可是那小孩的生日啊,你还把她关在画室里画画?”谢渝一边为裴时琛递着串好的五花肉,一边为许思怡感叹命运不公。怎么会摊上个这样的老师?!
“她今年就要回去高考了,必须抓紧时间。”
回话的男人身材高大,此时细窄的腰间却系着一条与自身气质严重不合的粉色围裙——许思怡送的。
他俊美的脸上因为炭火蒙上细汗,接过谢渝递来的五花肉,皱眉,“换一串,她不吃有肥肉的。”
“我去,果然是千金大小姐,吃块五花肉都这么讲究。裴哥,她不吃我吃啊!你好歹给我整一串啊!咱兄弟这么多年了,也没看你给我下过厨!”
“.......滚。”裴时琛吐出一个字,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抄起一把小刀,小心翼翼的将五花肉上肥腻的一圈肥肉剔去。
一双常年操画笔的手刀法却格外生疏,这毕竟是他第一次为许思怡做烧烤。
裴时琛只擅长下长寿面,但是她缠着他今年要换换花样,他便从了她。
谢渝痛呼一声,“裴哥!那是我用来切水果的刀啊!淦!”话音刚落,小刀已经快准狠地刺进了五花肉,一点小肥肉都被完整剃下,堪称完美。
“接着干活。”
裴时琛取下围裙,交到谢渝手上。
“那你呢?”
“我去叫她吃饭。”说罢,裴时琛不由分说将烤架的位置留给谢渝,拍拍他的肩。
“咱两能换换……”谢渝后半句话被裴时琛冷冽的目光憋回肚子里。
他顿时石化,在原地一阵哀鸣。
他是来海城看望好兄弟的,怎么到头来成了个做苦力的,还时不时要成为这两人之间的电灯泡,每天被迫按头磕狗粮???
不对,谢渝皱皱眉头,裴哥才不会喜欢那个小孩呢。
要不然裴哥不就是老牛吃嫩草了吗?!
想到这,谢渝想象了一下两人并肩牵手的画面,打了个寒颤。
都是谣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