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惹的郑氏夫妇哈哈大笑起来。“这孩子,竟然会过日子,还说的头头是道呢。”郑神医笑道。郑李氏给成才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点头道:“成才呀,这都是你的福气!你这小子,倒底天生带了多少财!怪道你爹娘担不住,走的走疯的疯呢!”花妮听这话不入耳,却也不便反驳,只得笑一声罢了。郑神医却是又想起什么,对妻子道:“眼见就是花氏头七日子了,指望老四他娘和小叔子两口子怕是不成了,成才倒底是儿子,应该去祭拜亲娘的,你准备些东西,到时候带两个孩子去拜拜罢。”
且说陈婆子收拾好东西,随陈美花父女去他们家。
路上无旁人,陈大生的脸便拉下来,虽不说话,可让人一看就是不悦的模样。
陈美花看了出来,心中也发怯,却是强辨道:“爹,我也是没办法,话赶话说到那上头,不得以才应承的。”
“当初我和你娘左劝右劝,你偏偏是糊涂油脂蒙了心,非要嫁给那穷鬼!如今倒好,养你们两个废物不算,还得养个老东西!”陈大生不满说道。
“家生他书念的好,镇上的师傅夸奖过的,待明年春开了考,必能考中秀才,若秋闱再中个举子,可就是官老爷,那亲家公跟着女婿享福就是了。”陈婆子忙道。
陈大生鼻子里哼一声,声音难听:“八辈子没出息个读书人,想的倒挺美的。”
“爹,是真的,我亲耳听见的,师傅夸家生文章写的好,中个秀才绰绰有余的。”陈美花忙道。
陈大生依旧一脸鄙视,却是不说话了,陈婆子却是不禁露出一脸悲苦来。……
花妮跟着郑李氏回到郑家,郑神医正送走一个病人,见了她,伸手指指她额头,咳一声:“你这孩子!好好的出什么头,我才刚听老六说,你作主买下了你叔的房子?这又是为那般!早起我原去找过秋伯,他去了闺女家没回来,正打算着再去找他一找,你倒是等不及!”
“伯伯,秋伯的房子也一起买下来吧,趁现在有钱,过日子嘛省一省就过了,房子买下来,可就是自己的,永远也跑不了。”花妮笑道。
这话倒是惹的郑氏夫妇哈哈大笑起来。
“这孩子,竟然会过日子,还说的头头是道呢。”郑神医笑道。
郑李氏给成才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点头道:“成才呀,这都是你的福气!你这小子,倒底天生带了多少财!怪道你爹娘担不住,走的走疯的疯呢!”
花妮听这话不入耳,却也不便反驳,只得笑一声罢了。
郑神医却是又想起什么,对妻子道:“眼见就是花氏头七日子了,指望老四他娘和小叔子两口子怕是不成了,成才倒底是儿子,应该去祭拜亲娘的,你准备些东西,到时候带两个孩子去拜拜罢。”
“我带成才去就行了,妮儿一个女孩子去干什么!没有的事!”郑李氏道。
花妮正要开口,却听郑神医叹息道:“其实儿子和闺女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呢!都是自己的孩子,偏偏老祖宗订下这样那样的规矩。”
“妮儿呀,明儿你在家看着巧儿,我带成才上山给你娘烧烧去。”郑李氏吩咐道。
“闺女不能给娘上坟么?”花妮问道。
“怎么不能,能呀!你想去有的是时候去,不在这一时。”郑李氏回道,抱着成才进屋去了。
郑神医见花妮手里尚提着半网兜海肠子,便又道:“拿去喂秋婶养的鸭子罢,鸭子吃这个东西。家里如今不是很缺吃的,大不用吃它。”
花妮提起网兜,朝郑神医笑:“还有两只鹌鹑呢!是乔智华给我的,让婶子煮来大家喝汤。”
“这可是好东西!”郑神医瞧了瞧,笑道,面色却又一变:“乔智华又是哪一个?莫不是你编出来骗人的?刚刚学了好,可不兴又偷蒙拐骗!若是如此,我和你婶娘再也不管你!”
“乔智华是乔大的儿子,乔大是乔财主家的长工。”花妮回道。
郑神医听闻,半晌,方点了点头,道:“乔财主自然知道,大善人一个,你说的这个乔智华可是会武艺,说是年少俊俏,等着开科去考武状元的那个小子?”
“就是他,我老早就认得他。”花妮笑道。
郑神医的面色却越发悲伤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有些难过:“你这个熊孩子,以前偶尔拿回些野鸡山兔什么的,不是偷的,都是那小了给的罢?”
花妮脸上的笑僵住,默默点了点头。
以前的花妮爱慕乔智华的心,她能感觉得到。
花妮之所以背着骂名,宁肯挨陈老四的打,也不说出是乔智华给她的猎物,都是为了保护乔智华和她的友谊罢?
若是被人知道他们的友谊,依乔大的脾性,断然不会同意儿子跟她交往的罢?可怜的花妮!
花妮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难受。
“你这熊孩子!以后不能白要别人的东西,听见没有!我这有包红参,原本想留着给人治病的,你这就给人家送去!”郑神医薅着花妮的衣领子,将她提搂进屋,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药材,让她拿着。
花妮欲要不去,见郑神医如此,又不好说什么,只在心中暗自感激,拿着药材走出门来。
刚走到门口,却与一个人撞个满怀,她人小力薄,倒被撞了个四脚朝天,手里拿着的红参药包也撒开,洒了一地。
来人却是郑家的大儿媳妇郑海家的,见状,忙将她拉了起来,又蹲下身与她一起收拾地上的红参,边笑着问她:“你拿着这药倒是干什么去?”
花妮觉着她是郑家的大儿媳妇,瞒着她不好,便将事情告诉了她。
郑海家的也不说话,将红参收拾起来,包好让她拿走,自进屋里去了。
且说花妮拿着这包参走到下沟村乔大家,乔大家却是大门紧闭,问了邻居,方知道乔财主家今天嫁闺女,连乔智华一起,都被叫了去吃席去了。
花妮只好又走回来,因肚子饥饿,走的甚快,只觉一会工夫便到了郑家门口,推门进去,正听见郑李氏呜呜的哭声儿和郑神医的叹息声儿!
花妮心中一惊,快步走进堂屋去。
郑李氏抬眼见她进来,拭了拭眼角的泪,对她道:“你去炕上看看成才醒了没有,快去!”
花妮没动弹,将药材往锅台上一放,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小孩子家家的,莫要多管闲事,锅里热着饭,快去拿来吃就是了。”郑神医呵斥道。
花妮不肯听他的,走到郑李氏跟前,趴到她怀里,又问一遍。
郑李氏抱住她,忍不住又拭眼摸泪的。
正这里,只听街门轰一声响,郑海家的走进来,一脸不善,大声嚷道:“我把弟媳也叫来了,大家当面三里三十一的说清楚!别我们在家受冻挨饿的,你们两个老的倒有闲钱往那不相干的人身上贴!”
郑江的随后进来,冷笑着开口:“也别怨街坊们传谣,若不是自己的,谁肯花这个力气帮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