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岚然朝外看去,杨波都已经出现在内场,护着冼岚玥。冼岚然本想不下去,但这关乎冼家的名声。冼岚然刚下楼,李远就急忙跑过来,解释情况:“古亿鸣的妹妹找二小姐麻烦,骂的很难听,二小姐动手了。”来之前,冼岚然就看过港城的财务报表,实际上并不乐观。冼岚玥告诉过她,港城的行业排外,这些年走的每一步,都很艰辛。随便一个风波,就会直接的影响到冼氏在港城的产业。冼岚然凑近人群堆,一手抓住古亿琳的手臂大力甩开。
“轰——”
一声巨大无比撕裂的雷声响起。
宴会的人只有一瞬间注意到这个声音,不过下一秒就恢复的热闹非凡。
冼岚然皱眉,她很讨厌下雨天,尤其是这种雷雨天气。
良久,关瞬出声,问:“要下雨了?”
楚淮池扫了他一眼,又闭上眼,心情沉重。
在一旁的另一位男士,说:“这场雨迟早得下。”
三人气氛也奇怪,大概是他们本就不熟。
关瞬很低调,京城大部分的活动他都不乐意参与,像这次来不过是受人之托,不过他觉得楚淮池对自己有莫名的敌意。
从何而来不得而知,不过他也没打算知道。
“淮池。”一人从他背后拍拍肩。
是付明昇。
他手臂挽着一个面容俏丽,穿着白色修身的长裙,姿态优美。
“坐。”楚淮池看见来人,脸色稍缓。
女人并不想坐在这儿和他们一起,侧头报备:“哥,我去找雯雯了。”
付明昇顺着她的目光,就看到她说的雯雯。
依偎在古亿鸣身边的罗雯雯。
不过他们这些知道内幕的,也不觉得两人是什么登对的模样,看了看不远处同样坐着的冼岚玥。
“不准去,前两天的事情你忘了?”
不知道是什么魔咒,她们这群小丫头对冼岚玥的敌意很大,以古亿鸣的妹妹古亿琳为首,罗雯雯和他妹妹付明薇其次。
但是人家并不是什么善茬,看在古亿鸣的面子上,对她们几个是不计较。
但是前两天没听说吗,被绑起来扔海里,吃了亏,回来还被关着了,不然以对方的性格,今天必定出现大闹一场。
“冼岚玥是个缩头乌龟,她妹妹又是什么人物,我又不怕,这里是我的地盘。”
“付明薇!”付明昇呵斥道。
关瞬并没有说话,甚至当没事人听不见。
楚淮池盯了一眼付明昇,坐正了身体,端起面前的酒杯说:“大可以试试。”
气氛有一瞬间的冷淡,付明昇愣了一下问:“淮池你说什么呢?”
“我说,没事就去招惹她试试。”楚淮池喝了一口酒,砰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
几人面面相觑,外人不太清楚几人的底细,但是付明昇不可能不知道,他是知道点两人有点关系,但确定是什么关系他不知道,但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那位穿着灰色西装一身清冷气息的关瞬,是人家的正牌男友吧?
半晌,关瞬双腿相叠,泛白的手指动了动,开口继续说道:“确实,她脾气不是太好,还是不要随便没事找事。”
“看来你还是很了解我的。”
说罢,关瞬身形一僵,宽挺的肩膀处多了一只白皙柔软的手。
冼岚然本想从他们这个卡座后面去二楼的,但是路过的时候就听见几人在谈论自己,尤其是刚刚楚淮池放杯子的时候。
不过心里挣扎了一下,就听见了关瞬的声音。
当着她的面说她脾气不好,这不太好吧?
关瞬侧头看着这只手的主人,还是如同记忆当中那么高傲魅丽。
两人靠的很近,他甚至都能闻见对方身上独有的香气。
冼岚然笑的明媚,不过没什么温度,带着阴翳的目光扫了他们几个一圈。
她弯下腰来,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看着他的侧脸,问:“未婚夫,你怎么在外面造我谣呢?”
两人姿态很暧昧,靠的很近,在外人看来真是登对。
楚淮池额头的青筋猛的跳了跳,没由头的生气。
他唰的一下站起身。
对面的男人问:“你去哪儿?”
楚淮池头都没回,冷冷地丢下三个字,“洗手间。”
冼岚然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楚淮池,背上都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一样。
看来火气不小。
冼岚然似玩闹一般,手一直搭在他的肩上,在他左肩处抬起头看着刚刚说话的男人。
很不友善。
“寒兆,怎么不带你那只小猫?”
寒兆脸色微黑,谁不知道他老婆跑了,就冼岚然装脑子有病的提起。
“冼岚然,你真是随时随地的发疯?”
“不能问?”
冼岚然站直身体,将手拿开。
冼岚然的态度就如打在棉花上一样轻柔,气的寒兆不轻。
冼岚然勾唇一笑,看着对面的两个人,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孩。
她笑了一下,冼岚然低头拍拍关瞬的肩膀,转身离开。
冼岚然问侍应生洗手间在哪儿,冼岚然站在拐角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楚淮池的身影。
冼岚然一转身,就看到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关瞬。
他身形修长,俊逸的五官大部分都隐匿在阴影里,就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等楚淮池?”
冼岚然表情不动,单手插兜握着包里的手机,感受手机的震动。
她往前走了两步,问:“怎么这么说?”
关瞬解释道:“听说你们很熟。”
冼岚然点点头,“是要比咱俩熟一些。”
关瞬这个人不苟言笑,长了一张上好的脸,却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也不带着其他情绪,仿佛什么都高高挂起。
关瞬顿时笑了一下,提醒道:“我们跟所有的联姻对象一样,但是希望你注意安全。”
瞧瞧,这说的多委婉,一副衣冠楚楚善解人意的模样。
要是一般人,冼岚然还真的相信了,但是对方是关瞬。
“那你下一次和姚嘉荷开房不要老是选在若水酒店,同一个地方容易被人认出来。”
关瞬面上人畜无害,点点头,说:“我会的。”
“关瞬,你真是不让人失望。”冼岚然以同样的态度回敬。
关瞬一副好好丈夫的模样,他很贱的说:“如果结婚,我会做一个好丈夫的。”
冼岚然有多讨厌姚嘉荷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可以,路边的狗都被冼岚然通知到了。
关瞬偏要选一个冼岚然最讨厌的人玩秘密恋情。
那都是前年的事情了,冼岚然当时忙,知道了这件事也没大肆宣扬,也没再提起这件事。
真不是想祝福对方,前年知道的时候,正是公司忙碌的时候,没心情搭理两个人。
冼岚然懒得跟他争论这些,和他擦肩而过时,蓦地想起了什么,又说:“关瞬,我可不喜欢给人当后妈。”
“轮不上你”关瞬嘴也毒。
“那最好。”冼岚然扫了他一眼,又说:“不然你们一家三口只能去地下团圆了。“
冼岚然找了一圈,也没看见楚淮池在哪儿去了,刚准备给他打电话,就看到外面闹起来了。
冼岚然朝外看去,杨波都已经出现在内场,护着冼岚玥。
冼岚然本想不下去,但这关乎冼家的名声。
冼岚然刚下楼,李远就急忙跑过来,解释情况:“古亿鸣的妹妹找二小姐麻烦,骂的很难听,二小姐动手了。”
来之前,冼岚然就看过港城的财务报表,实际上并不乐观。冼岚玥告诉过她,港城的行业排外,这些年走的每一步,都很艰辛。
随便一个风波,就会直接的影响到冼氏在港城的产业。
冼岚然凑近人群堆,一手抓住古亿琳的手臂大力甩开。
冼岚然力气很大,一个瘦弱的女孩子根本禁不起她这个力度。
冼岚然来回看了眼双方,却没有看到古亿鸣,反而是古亿鸣的那个未婚妻。
冼岚然懒得跟她们说话,随便看着一个人,问:“古亿鸣死哪儿去了?”
冼岚玥咬牙,脸颊一侧绯红,双眼都要喷火了,嘴里却还说着:“算了,有事明天再说,我想回去休息。”
“不准走!你逃避什么?”古亿琳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她说。
冼岚tຊ然不客气的一巴掌打开她的手。
“嚷嚷啥呢?”
“关你什么事!”小公主没打扮,但能看出漂亮模样,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古亿鸣死哪儿去了?这时候就装什么缩头乌龟。”
“不准你骂我哥哥!贱人的妹妹也是贱人!”古亿琳指着她骂,下一秒就扑上来。
李远很迅速的挡在了冼岚然的面前,小公主的指甲抓的他脸生疼,下手没轻重,抓的他胸口也刺疼。
冼岚然很自然的从李远裤兜里拿出她的烟和打火机。
冼岚然点烟吸一口,动作一气呵成。
看了眼冼岚玥,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嫌弃道:“一个小朋友都能打你脸上了。”
这是打的她的脸还是冼家的脸。
看着前面至少三个趾高气扬的女人,冼岚然无奈的笑了笑,反正她们不要脸了,她也不惯着。
冼岚然含着烟,看了一圈周围,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冼岚然径直走向食物操作台。
上面摆着开封但没倒的红酒,冼岚然拿起酒瓶口,对准旁边的石柱上猛的一砸。
“嘭——”
玻璃底座碎裂,红酒到处乱溅!
全场寂静无声,没人敢上前阻拦。
一人小声的说道:“她是疯了吗?”
冼岚然虎口被震的发麻,红酒溅了她一身,溅在黑色西装上,更暗的颜色,星星点点,如同外套上开出的花。
冼岚然转过头,看着那一群人。
碎掉的那头对准她们,红酒溅到了她的下巴,顺着下巴一滴两滴的砸在地上,手指夹着烟,用着食指抖了抖,整个人阴郁的像是地狱爬出来的人一样。
“你再说一句试试?”
冼岚玥喉头滚动,看了眼敢怒不敢言的古亿琳,她想说话,但是半天没动嘴。
“说一句怎么了?整个港城谁不知道我跟古亿鸣有婚约,她勾引我未婚夫,现在当三的都这么有理了?凭什么不能说。”
古亿鸣的未婚妻罗雯雯说话,她憎恶的看着冼岚玥,眼底的鄙视丝毫不遮掩。
冼岚玥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和古亿鸣是三年前在一起的,请问三年前的你在做什么?”
三年前,罗雯雯和古亿琳一样,也才二十岁,那个时候冼岚玥已经二十六岁,在港城打拼的第三年。
“你胡说!”罗雯雯指着她骂。
冼岚然不耐烦的看着她,警告道:“手不想要是不是?”
罗雯雯悻悻的看了眼她手里还在滴酒的红酒玻璃瓶,收回了手。
“她并没有胡说。”一道冷冽的声音在罗雯雯背后响起。
古亿鸣额前碎发沾了水,肩头也布满水雾,似是从外面回来。
碎发垂落在额前,遮住了眉眼,显得整个人浑身的戾气。
“哥!你怎么又帮着她说话,谁是你老婆啊?”古亿琳气不过大喊。
“我很郑重的说一句,我和罗家的婚事解除了,罗雯雯跟你没关系。”古亿鸣拧眉,郑重其事的说。
“她不是谁是?难不成是冼岚玥?”古亿琳怒不可遏指着冼岚玥,不可置信。
“她是。”
“我不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冼岚玥觉得这话是在嘲讽人,她面色极冷,讥笑道:“古先生还是想想怎么收拾这个局面,你妹妹没长脑袋闹的这么难看,真是丢人。”
“冼岚玥你!……”
话未说完,古亿鸣就不耐烦的喊人,“把她给我带回去!”
冼岚然拿着烟头在玻璃瓶上捻灭,她将酒瓶顺势丢在一边,发出砰砰的声音,所有人又把目光看向了冼岚然。
冼岚然脸不红心不跳,平静的说:“我去个洗手间。”
冼岚然是不介意添上一把火的,可惜对方太拉了。
冼岚然一路去了洗手间,洗了手,擦拭了脸颊,她抻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