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去了?欠了多少?”“十.....十两。”林云声从嘴里挤出两个字,肩膀上的那只脚仿佛千钧重。这个数字一出来,屋子里面顿时安静了,两个儿媳担忧的眼神立马变成了震惊,要知道,现在的村民大多数一年到头肉都是吃不了几次的,镇上一斤鲜肉就要六十文,就算是家里养了猪,也是要拿去卖掉的。除此之外,收的粮食要用来交税,剩下的留给家里吃,青菜也刚好够吃,因为现在大多数的农田都要用来种主粮。而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来钱活儿,每年卖了猪的钱很多都是用来供林云声读书的。
“他也没杀过人,掐我脖子的时候可是很熟练,他也没剁过猪食,今早不是干的挺好。”于在溪喜欢土地,实际上她在没有投军之前就喜欢种地、种菜、养一些家畜什么的。
听她这么说,两人都不敢说什么了。
看着眼前的麦田,没有几亩地,大部分都收完了,还剩最后一块地,家里几个人够吃,上了税还有余粮就行了。其他的地租给同村人了,因为这个家里主要干活的是女人,虽说原主可以当牛使,但是人力还是太少了。
昨晚之后,于在溪只觉得精力充沛,比之自己武功巅峰时期还要强上许多,这就是求仙问道的感觉啊。
霍慈拿了刀就下地了,很是熟练。
林云声站在麦田里,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看着于在溪的脸色,又不敢坐下,他从昨天到今天,过了十三年以来最苦最痛的日子,现在还要劳累。
“看着,”于在溪把他拉倒自己跟前,“把刀和地面齐平,手拿一小束,然后割下去。”
于在溪神色认真,脸上并没有不耐烦:“谁都是由不会到会的。”
霍慈手脚麻利,很快就独自赶到前面了,林云声也慢慢上手了,主要是于在溪的耐心只有一会儿,他再不上手,他娘的手就要上到他身上了。
于在溪速度也不慢,主要是她精力充足,几乎不需要休息,所以今天较之以前快很多。
“奶奶,娘,吃饭啦!”朵朵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过来,看得于在溪暗暗点头,以后可以培养一下这小丫头,这把力气可不能浪费了!
今天的午饭是冯君怡做的,当然就没有霍慈做的好吃了,几人几口吃完,抹了嘴继续干。
没一会儿,冯君怡也过来了,正是天气热的时候,冯君怡牵着林落落,把她放在阴凉处,也拿了镰刀下了地。
于在溪不满道:“不是让你在家呢嘛,大着肚子,别胡来。”她是打心眼儿里想要以后好好对家里这几个人的,尤其是这个孕妇。
冯君怡微微摇头:“娘,您年纪大了,再说了,这些活,也是干惯了的,我的孩子,也不会这么娇弱。”她的丈夫下落不明,村里面已经有不好的传言了,再说了,今天不干,要是以后婆婆又转想法了,又是一顿骂。
别看冯君怡身子重,可是割麦子却十分灵活,下手稳准狠,看着不像是农妇,倒像是练过功夫似的。
于在溪当然不想她强来,还有两三月就要分娩了,万一出个好歹,走过去夺了她的镰刀:“你把这两小丫头教的识字明理,比什么都强,回去吧。”
“娘......”一道虚弱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声儿也要回去读书......”
干了这么久,林云声也割了一小条路出来,但是实在是累了,手掌都磨出了泡,脸还是肿的,于在溪药都没给他上。
“你别说话,”于在溪眼睛一瞪,“你读书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林云声逃学好几日了,还不知道为什么,想着现下把粮食收完,再来收拾他。
把冯君怡几人赶了回去,于在溪开始发力了,今天这一块地必须完成。
乡下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等几人干完,天已经黑了,林云声整个人都要站不起来了,于在溪没搭理他,不自己走着回去,就睡地里吧。
路上也陆陆续续遇到了些乡邻,听着他们的议论,于在溪毫不在意,忙完了一天,说点话轻松轻松。
「叮,签到成功,获得‘种子’」
种子?也不说是什么种子,反正看起来黑乎乎的,还有那把刀,全部都存放在脑海中。
踏着晚风回家,于在溪心情大好,冯君怡做的饭,卖相一般,但是能饱腹,嗝,下次要不还是让大儿媳妇做饭好了。
等大家都收拾好,于在溪又把所有人聚在一起:“说吧。”
林云声累了一天,洗漱好了,也吃饱了,身上又上了药,正是想要睡觉的时候,在敌人神思涣散的时候审讯,成功机率大很多。
“娘,我......我就是不想去。”
“说实话。”
“我说的是实话,我不是读书那块料,要不我也像大哥那样投军去!”
“唉,你就是不知道痛。”于在溪叹了一口气,伸出脚把他踢倒在地上,随即脚尖轻轻踩在他肩膀上,“我让你说实话,不要让我费工夫。”
这一脚,林云声整个人匍匐在地上,根本动弹不了:“娘,你饶了我吧,这两天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我我......我在外面欠了一些钱,以后回本了就还你,您!”
“赌去了?欠了多少?”
“十.....十两。”林云声从嘴里挤出两个字,肩膀上的那只脚仿佛千钧重。
这个数字一出来,屋子里面顿时安静了,两个儿媳担忧的眼神立马变成了震惊,要知道,现在的村民大多数一年到头肉都是吃不了几次的,镇上一斤鲜肉就要六十文,就算是家里养了猪,也是要拿去卖掉的。
除此之外,收的粮食要用来交税,剩下的留给家里吃,青菜也刚好够吃,因为现在大多数的农田都要用来种主粮。
而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来钱活儿,每年卖了猪的钱很多都是用来供林云声读书的。
所以这个家里,就连那么小的朵朵,都要帮忙干活,甚至还会出去摸田螺和鱼虾什么的。
而林云声,居然去赌,还输了那么多钱,几个人不敢看于在溪的脸色。
“老大家的,去把药拿过来,”于在溪语气毫无波澜,“老二家的,把戒尺拿来,你们两个小家伙,回屋去睡觉。”
吩咐完这些,于在溪心平气和道:“声儿,你知道,娘平生最恨什么吗?”
林云声不敢想这个问题的答案,于在溪已经接过了戒尺,接着用干净的布一圈一圈缠好,又将戒尺浸在药水里面,直到布上面吸满了药。
“啊!”林云声觉得自己背上的肉肯定被掀起来了!
紧接着又是第二下,第三下......
于在溪打了他十下,把戒尺放到一边:“声儿,不要再赌了。”
药水混着血水,伴随着林云声泪水,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背了,记不清自己是怎样躺到床上的,好像是那个在自己面前总是唯唯诺诺的大嫂,还是二嫂来着......
做完这些,于在溪盘坐在榻上,进入了自己的意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