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的那笔钱,我们查过了,她分成了三部分,其中一笔买了她所住的那幢破楼,花了二百万,还有一笔转给了一个叫商酌言的,也是二百万……最后一笔,我还没有查出来。”说完之后,白甜没有听到下来的指令还有些奇怪。然后就听tຊ到了一声清脆的,滑动打火机砂轮的声响,薄行之点燃了一根烟。他的声音冷冷的,带着点压迫力。“没有查出来?连这个都查不出来。”白甜微低下头,老实回答。“就查出林小姐取了现金,我们也不清楚她做了什么……”
薄行之偏过头,看着叶时序。
他的侧脸在这样的光线里显得有些冷,脸部半明半暗,看不太清他的神情。
一双狭长的凤目微微上挑,漫不经心地问。“有什么区别?”
叶时序看了一眼林声笙,神色严肃,露出几分怜惜。
“当然有区别,比如说你若就是玩玩,她这身体这么难养,你就玩个几年,人没了就没了,我也不用想办法怎么养她。”
“你要是认真的,我就再……再想想办法。”
“她吃的这个药,我之前不就已经研究过一段时间,加上从她身上提取出的血液,这两天我又研究了一下,情况不太妙。这药可以将一个人的所有情绪拉到最低值,你知道当一个人精神崩溃会怎么样?”
叶时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要不被人控制,要不就会选择轻生。”
“她都能对这种药产生抗性,可见她不是第一次服用这种药了,极有可能是长期服用过一段时间,她到现在还能看起来像个正常人,说明她本身意志就很强大。”
“可再强大也是个人,要不是阻止她继续吃这种药,只怕她早晚有一天会……我对这种药还没有研究透,我还不知道人会不会对这种药产生依赖性,如果有的话,她的像是戒毒似的将这药给戒了。”
“最主要的是她好像并不是那种会配合的病人……”
“我之前也跟你说过,她曾是植物人,并不是说植物人清醒过来就没事了,她身体本身已经很差劲了,再不注意,早晚要没命。”
“我知道你这人冷心冷情习惯了,心中还有人……如果你真的不想管她,就别再将人放在身边禁锢着了,何必呢?你薄六爷,不缺她这么一个女人,不如放了她。”
“她已经足够可怜了。”
薄行之看着床上的人。
她闭目静静躺在床上,脸庞苍白得没有什么血色,一头长发凌乱在床上铺开,无端显得凄美破碎。
他久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似的……
白甜这个时候敲门进来,将手上的资料交给了薄行之,打断了薄行之与叶时序的对话。
薄行之没有去看手上的资料,而是开口对着叶时序说道。
“怎么调理她的身体,你告诉宫叔,作为给你的报答,你的之前和你徒弟的那个方案,我同意了。”
说完,薄行之就出去了。
叶时序看着床上的林声笙,摇头叹息。“我也算帮你保住了一命,当是我可怜你吧。”
……
客厅里,薄行之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上的资料。
“之前的几个项目已经过了审批,其他手续都已经完善……”
白甜将事情汇报了一下,又拿出了自己的电子本,递给薄行之。
薄行之放下喝茶的杯子,接过来看了一眼。
白甜就继续汇报。
“林小姐的那笔钱,我们查过了,她分成了三部分,其中一笔买了她所住的那幢破楼,花了二百万,还有一笔转给了一个叫商酌言的,也是二百万……最后一笔,我还没有查出来。”
说完之后,白甜没有听到下来的指令还有些奇怪。
然后就听tຊ到了一声清脆的,滑动打火机砂轮的声响,薄行之点燃了一根烟。
他的声音冷冷的,带着点压迫力。“没有查出来?连这个都查不出来。”
白甜微低下头,老实回答。“就查出林小姐取了现金,我们也不清楚她做了什么……”
“见月呢?他没有查出来?”他的嗓音从胸腔里轻震而出,语调慢条斯理的。
哪怕现在心中不悦,他也是那个冷静自持,喜怒不形于色的薄六爷。
白甜摇头,说道。“他还没有回来。”
“行,那你先回去,等他有消息,再告诉我。”薄行之的烟就抽了一口,就没有再继续了。
他的姿态慵懒靠在沙发上,弹下一截手中的烟,灰烬落进烟灰缸中,白色烟雾却顺着他骨节修长的手指往上缠绕。
白甜刚想走,结果电话就响了,正是张见月的,白甜松了口气,转身递出电话,“六爷,是见月的电话。”
薄行之直接拿过来接了。
他吐出一个烟圈,声音冷淡地跟对方说。“说吧。”
听完之后,薄行之的嘴唇微微颤了一-下,然后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行,知道了。”
紧接着他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
林声笙感觉自己沉进了海底,身边是无尽的水,她不停地往下沉,睁不开眼睛,叫不起来。
也喘不上气。
又要死了吗?
林声笙此时发现恐惧远去……
有的只是解脱。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被放大的某人的脸,和那双狭长危险的眼。
“睡了两天,再不醒,我以为你又成为植物人了。”
林声笙刚醒,有些耳鸣,听不太清楚他说了什么。
但是她能感觉到嘴上的触感。
麻麻的。
“我生病了。”她一动不动的看着薄行之,语气平静,但是话里却有怒气。
“嗯,我照顾你了两天,我还能不清楚吗?”薄行之岔着腿坐到一边,手肘搁在膝盖上,上身微弓,托着下巴。
唇角不悦的抿成了一条直线,凌厉好看的凤眸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冷戾。
“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我?”林声笙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
这个老变态,有没有搞错啊。
“……”现在的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衣,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
眸色冷冷清清,看向林声笙时不带丝毫情绪。
“你脑袋里都是些什么?刚才你呼吸过度,我在救你……”
林声笙一愣。
突然想起来刚才的梦,她好像是哪里不对劲。
可是说出话的,她也不想改口,所以她翻了个身,继续闭上眼睛,她还想继续睡。
知道被药左右情绪。
但是她一点也不想反抗。
“还睡!起来吃点东西,还是想我再跟这两天一样,用嘴喂你?”薄行之此刻眸中毫无温色,仿佛天生就是无情无欲。
见林声笙没有反应,他又弯腰凑近到她耳边轻声道。“还是说,声笙是想我取消那旧街区的改造工程?”
林声笙一听到这个,刷的一下坐起来,一头长发散了满身都是。
薄行之被她逗乐了。
原来她的活力要这样唤醒的?
她向着薄行之伸出手。
“小叔叔,我生病了,你帮我穿衣服,穿好了才能去吃东西。”她故意压低声音,像是耳边呢喃般。
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望着他,只到薄行之走近,她才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来。
薄行之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眼中的凌厉也渐渐消散,攀上些许的温柔。
掐着她的腰,把人直接拖出了被子,抱了起来。
林声笙吓了一跳,啊地叫了一声。
“既然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就别来勾我,我这个人重欲,向来没有节制,到时你别发脾气……”
这一下,林声笙老实了,任由他给她套了件厚实的外套。
一边任由他给她扣扣子,一边她小声地问薄行之,“小叔叔,我觉得那个旧街区改造工程,还是挺挣钱……”
薄行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有应声。
林声笙也抬头看着他,发现这人沉默垂眸时,身上就会有一种与喧闹无染的清寂感。
他挑了一下眉,冷笑了一声。
“别打什么坏主意,我薄行之还会缺这点钱?”
她故意压低声音,像是耳边呢喃般。翦水秋瞳
——瞬不瞬地望着他,满意地欣赏他端方如玉的脸慢慢变得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