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笑细语落在耳边,那四四方方的轿子成了花云眠的一块遮羞布。她捏着团扇的指节挨个泛了白。仙魔和亲,是她主动提出的,她固然有见君泽渊的私心,但更重要的,是她不想看到生灵涂炭。她下定决心,掀开那轿帘:“算了司命,我走过去。”桥那边,是她五百年前就喜欢的人。迈出第一步。落脚的那一瞬,乌色的屏障微动,刺骨的疼瞬间席卷全身,没有半点缓冲的机会。花云眠咬牙忍着,抬头看向对面,试图找到一丝勇气。却见君泽渊从魔姬白嫩的手上叼了颗果子,姿态愈发的桀骜肆意。
仙族,南天门。
一顶喜轿静坐于此,两侧喜鹊成排,嘴里叼着枣桂,送喜送福。
花云眠穿着降红色魔族喜袍端坐在喜轿内,轿外却传来一句:“公主,君泽渊还是不肯来迎亲,要您自己去魔族。”
“荒唐!他君泽渊曾经不过是公主座下的一介马奴,公主与他结亲已是下嫁,他竟猖狂至此!”
是荒唐。
花云眠黯然。
她等了五百年才等来的婚礼,没想到君泽渊连接她拜堂都不肯。
捏紧了手中的团扇,腕间手镯银铃轻响,花云眠撩起了帷裳,只露出一截雪白的晧腕。
“他不来便不来吧,我自己去。”
“公主!”
“无碍,再耽搁下去,吉时该过了。”
她太了解君泽渊了,他说不来,就一定不会来了。
……
喜轿被送到魔族与仙族的交界处,浮运桥边。
君泽渊却穿着一身白衣,翘腿坐在桥的那头,嚣张乖戾。
送亲的司命忍着怒意质问:“魔族这是何意?屏障不开,公主如何过去?”
“屏障?哦,对还有屏障。”
君泽渊懒懒靠在太师椅上,愣是叫他坐出了王座的威严。
他只牢牢盯着那顶喜轿,嘴角勾起讽笑:“开启屏障的魔灵石,昨日被本殿养的猫儿吞进肚里还没取出来。”
“你们有意和亲,想必公主也不会矫情,走过来无外乎受点皮外伤罢了,仙族不会这点诚意都没有吧?”
喜轿内,花云眠骤然白了脸。
浮运桥的屏障,硬闯无异于拨筋抽骨,就算是天帝硬闯,都得丢半条命,更遑论是她旧伤未愈?
“君泽渊,你不要欺人太甚!”
司命话落,桥对面的魔族却哈哈嘲笑——
“上赶着送上门的公主,本来就是个笑话,怎么还怕被人欺?”
“受不得苦就滚回去,我们魔族可更愿意开战,说不定今晚就能把仙族的南天门拆了,哈哈哈!”
讥笑细语落在耳边,那四四方方的轿子成了花云眠的一块遮羞布。
她捏着团扇的指节挨个泛了白。
仙魔和亲,是她主动提出的,她固然有见君泽渊的私心,但更重要的,是她不想看到生灵涂炭。
她下定决心,掀开那轿帘:“算了司命,我走过去。”
桥那边,是她五百年前就喜欢的人。
迈出第一步。
落脚的那一瞬,乌色的屏障微动,刺骨的疼瞬间席卷全身,没有半点缓冲的机会。
花云眠咬牙忍着,抬头看向对面,试图找到一丝勇气。
却见君泽渊从魔姬白嫩的手上叼了颗果子,姿态愈发的桀骜肆意。
“花云眠,你若是再慢慢吞吞,这亲不结也罢,本殿的后宫不缺你这个仙族公主。”
他语调随意又轻浮,讥讽的眸子比周边看热闹的人还漠然。
花云眠只觉得,这一幕比屏障周围的罡风还要刺骨。
她想不通,自己沉睡十年醒来,爱她的君泽渊怎么完全变了个人,还成了魔族太子?
但她却听话加快脚步。
剧疼激的眼泪涌到眼边,她试图将喉间的猩红咽回去。
动作间,她察觉到了一丝灵力的波动。
欲闪躲,却来不及!
“嘭——”
花云眠被击飞,狠狠撞上石壁,喉间鲜血顷刻间喷洒而出。
好疼。
意识溃散前,她看见君泽渊撤回施法的手,漠然凝着她。
“十年仙魔大战,仙族害我魔族死伤无数,这一掌是你该受的,往后,你便待在我魔族好好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