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要脸面的人,想吴秀才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你说该怎么赔偿我们吧。”到手的银子再要她吐出去,门儿都没有,不仅不赔她还想再捞一笔。孟常氏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李庆的鼻子,“不知道多少顶绿帽子就这么往我儿子头上扣,吴家必须得赔偿,给个说法。”“我呸!”李庆直接一口浓痰吐到孟常氏身上,他根本就不把孟家放在眼里,更别说是个乡下老太婆。“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还敢讹到老子头上。行啊,那就先掰扯掰扯你们骗婚的事,在这里掰扯不清楚就上衙门去说。
现在当着父亲和哥哥的面,他也该确切表个态。
于是,吴家父子俩就看到他恭恭敬敬作了个揖,“之前是我鬼迷心窍做了太多错事,往后我一定洗心革面努力读书上进。”
本来他们还准备了其他话说教,结果他这番突如其来的醒悟乖觉倒让父子俩惊疑,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表现出欣慰之态。
“好好好,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快回去收拾收拾好好歇一夜,明天开始上进。”
后院中吴骋的妻子蒋氏得知丈夫归家,立马又是热水又是饭菜的张罗开。
吴骋出门的时候是说跟同窗讨论学问去,蒋氏对此就算有疑惑也不敢多问,之前因为纳妾一事夫妻俩已经生了嫌隙,是以她便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出去散心。
他一回来蒋氏就跟着嘘寒问暖,半点儿没有之前为了纳妾之事跟他置气的影子。
“相公吃饭了吗?累了吧,我这就让人送水给相公洗漱沐浴。
小厨房里炖着红枣莲子羹,我这就让人去拿来您吃些先垫垫肚子。”
看着丈夫一脸疲惫蒋氏还是心疼,说话便更温柔了些。
吴骋走在前面,蒋氏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关心。
对妻子的关心吴骋却冷淡得很,“我先歇着了,你也早些睡吧。”
当夜吴骋是歇在书房,连正房的门都没有进,对才满周岁的儿子也没有一句关心。
一颗滚烫的心被兜头泼了盆凉水,凉得蒋氏忍不住打了寒颤。
下人以为她是冷了,“夜里寒气重,请少夫人保重身体。
少爷年纪小时刻都离不得您,您出来这一会儿少爷肯定想您了,奴婢扶少夫人回去吧?”
蒋氏垂下眼睑不再看那扇紧闭的房门,转身离开。
连下人都会关心她,反倒是她的丈夫连看她一眼都不曾。
天底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她早在父亲后院那一个接一个抬的通房妾室里就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她并非容不下人,在出嫁之前她就做好了丈夫会纳妾收房里人的准备,甚至在她有孕的时候已经主动将陪嫁丫头给了丈夫做通房。
丈夫真瞧上了哪个女子要收房她能接受,但她绝对不能容忍丈夫把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家里带。
若那孟姑娘是清白人她定不会阻拦,左右不过是个妾罢了,与下人奴婢无异。
但孟娇娇已经被赵崇霖玷污,若是再进他们吴家的门不仅是吴家上下蒙羞被人耻笑成为全云岩县的笑话,怕是还要得罪了赵恶霸。
他们吴家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赵崇霖是混不吝地痞杀人不眨眼,跟他对上肯定是他们家吃亏。
为了个不干不净的女人牵连家里,再连累到丈夫的前途,蒋氏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除此之外蒋氏也防着孟娇娇,毕竟她跟丈夫从前定过亲,与旁的人又有不同。
蒋氏甚至恶毒的想,脏了才好,脏了才能永绝不该有的念想。
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在丈夫心中的份量竟然那般重,已经不干净了还能让丈夫动纳妾的心思。
外头传她下贱勾引赵崇霖,看来是真的下贱,惯会勾引男人的玩意儿。
书房里吴骋只留了李庆伺候,他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蛛丝马迹,知道他被几个乡下女人玷污的丑事。
那晚的场景他连回想一下都会恶心想吐,导致现在看到女人就犯恶心,觉得脏。
第二日吴骋就让李庆去把那两份礼和礼金都收回来,好似收回来了就能当做那件事没有发生,自欺欺人。
孟家没有想到吴骋竟然还会来要银子,孟常氏当然不想还,“要赔也是你们赔偿我们,我家两个人都是在你们吴家出的事。
大家都是要脸面的人,想吴秀才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你说该怎么赔偿我们吧。”
到手的银子再要她吐出去,门儿都没有,不仅不赔她还想再捞一笔。
孟常氏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李庆的鼻子,“不知道多少顶绿帽子就这么往我儿子头上扣,吴家必须得赔偿,给个说法。”
“我呸!”
李庆直接一口浓痰吐到孟常氏身上,他根本就不把孟家放在眼里,更别说是个乡下老太婆。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还敢讹到老子头上。
行啊,那就先掰扯掰扯你们骗婚的事,在这里掰扯不清楚就上衙门去说。
我家二爷礼数周到要置房外室,你们孟家上赶着卖女儿不够还又腆着脸塞了个乡下丫头骗二爷给了两份礼,现在骗婚不成又耍下三滥的手段,进了衙门看看县太爷是打你们一顿板子再把东西交出来,还是直接下狱抄家。”
孟常氏终究只是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老太太,一听到衙门、县太爷这些话就被吓得胆寒,还是惜命。
这回赔了夫人又折兵,孟常氏又气又心疼银子,连午饭晚饭都没吃得下一口,只躺在床上哎哟哎哟的叫唤。
待了几天之后孟常氏还是舍不得住在城里再花费更多的银钱,拉着二儿子回了荷塘村。
这次回去她是憋了一肚子的火要收拾两个媳妇,不磋磨死不罢休。
经过几天休养汪氏和郑氏的伤好了不少,已经能看出来原本模样。
孟常氏进门没有看到她们当即就扯开了嗓子叫骂,“两个小娼妇还真拿自个儿当少奶奶啊?老娘才几天不在家就懒出天去了,都给老娘滚出来干活。”
从前这些话孟常氏都是骂郑氏和孟娇娇,如今落在了汪氏她们身上。
不过,效果很好,汪氏二人很快就到了院中。
孟娇娇在房里听着外头的污言秽语鸡飞狗跳,觉得手指间的针线都格外顺眼。
不由又想到了赵崇霖,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今早起来明显感受到天气又凉了些,也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换上厚些的衣服。
他的身体跟火炉子一样,兴许根本就不在意这点凉。
想是这样想,孟娇娇还是将给赵崇霖做的棉衣里多塞了些新棉花。
依旧穿着单衣的赵崇霖骑马跑在凉风中,确实没觉得冷,他心头火热得很。
想到晚上或许能见上小媳妇儿一面,他浑身都燥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