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掏出手机正想给周宇打电话,猛地想起他才放那帮小子回去休息了不到两个小时,叹了口气还是把电话拨了出去。半个小时后,刑警队几个队员都赶到现场,从冰箱里找到石煜航被分为8个部分的尸块,并在卫生间里检测出血芈迹,认定这个房间就是石煜航被害的第一现场。由于刑警队队员穿的都是便衣,祁墨请求了东垵区兴南街道派出所民警同志的协助,来到现场拉起警戒线。同栋楼的那些小年轻们见大半夜来了那么多警察,纷纷跑到走廊出来探着头凑热闹。
事实上沈雨清很少抽烟,也没有瘾,只有少数几个时候他需要这些烟雾来过滤掉那些令他不太舒服的情绪,或是卡顿住的思绪。
都说法医是最见惯生死的职业之一,但是生死怎么可能被见惯呢,那些躺在他面前的被称作“尸体”的死者,曾经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们也曾是别人心尖上的人。
要他说,法医是最需要被治愈的职业之一,但是没人能忙得过来治愈他们,于是只能自愈。
祁墨转身与他并肩而立,“所以他真的是为女儿报仇来了……但是,就像你说的,他想报仇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沈雨清深深吸了一口烟,灰白色的烟雾争先恐后地从口鼻涌出来。
屋里只开了一盏小台灯,他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又被烟雾笼罩,看不太清楚表情,“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让你放他走的,既然已经知道对方是谁,要抓人还不容易?”
“你是觉得他还会有下一步的行动?”祁墨抬手挥了挥往自己面前飘的烟。
他跟沈雨清不一样,沈雨清是主要靠脑力活动,他主要靠体力活动,对于革命的本钱他一向格外珍惜,不抽烟不喝酒不做任何有损身体的事。
“现在带回去审是审不出什么东西的,还不如等着抓现行。”
沈雨清两个手指捏住烟头捻了两下,橘红色的光点瞬间熄灭,“传唤一下徐甄黎的其他家人吧,顺便调查一下徐甄黎父亲的人际关系,可以的话,做笔录时喊我一声。”
祁墨轻笑道:“可以不可以的,你还少参与么?”
“我也可以不参与的,毕竟工资也没有比较高。”沈雨清瞟了他一眼,径直往门口走去。
“哎!别呀!社会价值总是凌驾在个人价值之上的,这可不是您沈大法医说的么?”
祁墨觍着脸着追上去,却被沈雨清抬肘顶住胸口止步,“还没到你走的时候,石煜航的其他部分尸块就在这里,叫你的队员过来处理回局里。”
“啊?”祁墨一愣,“在哪儿?”
“不知道,自己找。”
“那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尸块?”
“闻到血腥味儿了。”沈雨清背对着他招了招手便走了。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祁墨估计沈雨清就是化成灰拼凑起来,他都能认得他的背影。
祁墨掏出手机正想给周宇打电话,猛地想起他才放那帮小子回去休息了不到两个小时,叹了口气还是把电话拨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刑警队几个队员都赶到现场,从冰箱里找到石煜航被分为8个部分的尸块,并在卫生间里检测出血芈迹,认定这个房间就是石煜航被害的第一现场。
由于刑警队队员穿的都是便衣,祁墨请求了东垵区兴南街道派出所民警同志的协助,来到现场拉起警戒线。
同栋楼的那些小年轻们见大半夜来了那么多警察,纷纷跑到走廊出来探着头凑热闹。
“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是杀人了!”
“住在那个房间的人被杀了吗?”
“是啊!我好像看到了好多血!”
“天啊!好可怕!我明天就要搬走!”
“房东也太倒霉了!”
祁墨站在门口跟兴南派出所所长交接案情,有一句没一句地听到那些小年轻的讨论声,不由得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心说我都没看到好多血,你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