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冉越想心里越难过,烧排骨都没有味道了。“咱们给杨遇臣带一点回去吧。”她这几天都是免费汤泡馒头,一天还只吃一个馒头,她真的看不下去。“那穷鬼自尊心高着呢,你给她带,她能吃?”叶思雨不屑道:“再说,你知道她今天回来?赶紧吃你的吧。”李冉和周瑶叹气,杨遇臣已经三天没回来了。……凌晨四点,市中心。杨遇臣把最后一箱酒搬进吧台摆整齐,拿抹布把吧台擦干净,今天有桌客人玩的开心,时间拖到现在才走。揉了揉肩膀,杨遇臣准备下班。
杨遇臣失联了。
孟止月联系不到杨遇臣,他拿起旧电话充电开机,里面有杨遇臣的上百条未接和她发的信息。
孟止月回过去,杨遇臣不接。
他去艺大找她,好几天都没见她去上课,宿舍也没见她出入。
孟止月没正式见过杨遇臣的舍友,之前远远地见过一面,不足以让他从万千女学生中认出她们。
孟止月在宿舍门口守了几天,一连问好几个同学,才找到杨遇臣的舍友们。
三个女孩要去一起去餐厅吃饭,原本高高兴兴的有说有笑,看见他却都止步,满脸戒备。
“你想干什么?”比较大胆的李冉问道,她们都认识孟止月,前两天就见过他守在这里接李若溪,故意装作不认识他。
“我……同学,我想问一下杨遇臣最近在做什么?”孟止月张口,他其实想问杨遇臣在哪里,又担心她们知道自己找不到杨遇臣,不想她舍友误会他们有矛盾。
叶思雨没忍住“噗呲”笑出声,戏谑道:“哎呀呀,这可不敢乱说呀,李若溪的男朋友来关心我们杨遇臣,传出去杨遇臣的名声就臭了,我们杨遇臣还怎么做人?”
另外两位跟着往后退了一步,孟止月来接过李若溪几次,再加上李若溪曾给很多同学发孟止月从法国买回来的牛奶糖,毫不避讳和孟止月以男女朋友自称,所以两人是男女朋友这事现在全院都知道。
可怜杨遇臣那个傻妞,在一起三年,没有人家半个月的名声响亮,活生生被李若溪宣传成了“前任”,甚至不配有姓名。
这些杨遇臣可能还不知道,她们都不敢告诉她。
“我和李若溪没有任何关系,我女朋友只有杨遇臣。”孟止月皱眉解释。
“亲自接送都能被杨大少爷说没关系,那杨遇臣这种没名分的就更提不上台面了。”孟止月不伪装之后,大少爷的气势太强,只有叶思雨能接得住他说话,叶思雨也不客气回怼他。
“也对,穷乡僻壤的村妞,给她脸子都是恩情,放上台面多掉价。”叶思雨嘲讽,嘴上说的是杨遇臣,可孟止月觉得她说的是自己。
“杨遇臣这女朋友真可怜,男朋友对别人好。”李冉壮着胆之吐槽了一句,那个奶糖她也收到过,恶心得要死。
全系人人有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喜糖呢。
三个人不想纠缠,李冉提示餐厅的烧排骨没有了,三个人往餐厅方向去,路过孟止月还不忘给他一记白眼。
长得好家世好又能怎么样,狗就是狗。
有目共睹的关系他反口就能不承认,杨遇臣对他那么好,他还不是和李若溪打得火热。
李冉越想心里越难过,烧排骨都没有味道了。
“咱们给杨遇臣带一点回去吧。”
她这几天都是免费汤泡馒头,一天还只吃一个馒头,她真的看不下去。
“那穷鬼自尊心高着呢,你给她带,她能吃?”叶思雨不屑道:“再说,你知道她今天回来?赶紧吃你的吧。”
李冉和周瑶叹气,杨遇臣已经三天没回来了。
……
凌晨四点,市中心。
杨遇臣把最后一箱酒搬进吧台摆整齐,拿抹布把吧台擦干净,今天有桌客人玩的开心,时间拖到现在才走。
揉了揉肩膀,杨遇臣准备下班。
从酒吧后门出来,后巷里味道不好闻,路灯微弱,杨遇臣小心翼翼的走路,避免踩到脏东西。
黑暗中,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杨遇臣不细听,早已习以为常。
前半夜酒吧前门聚集“疯子”,后半晚后门小巷约会“情人”。
“有人……”
“怕什么,这里到处是人……”
杨遇臣目不斜视,将手上提的一袋垃圾扔进垃圾桶,另一手提着后厨做果盘剩下的水果。
杨遇臣边走边吃,权当今天早上的早饭。
城市的四点仍然灯火通明,杨遇臣一路小跑,赶在五点半到了画室附近。
她向学校请了一个月假,在肖衍生的画室全天代课,晚上八点去城中心酒吧帮忙后厨,算下来一个月能有快两万的收入。
高收入的城市带动着高消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消费,把所有收入都积攒下来。
孟止月的镯子一定要还,她不背这个污名。
杨妈买画的十万,如果需要,她也会还给他。
五点半,宿舍楼还没开门,杨遇臣这些天都在画室附近的ATM机单间里休息,今天也不意外要住在那里。
杨遇臣靠着磨砂防盗玻璃坐下,将自己抱紧睡觉,手机里孟止月打过无数电话和消息她一眼未看,定好闹钟进入睡眠。
肖衍生的画室每周给她一天假期,坚持过今天,明天她就可以在宿舍的床上好好睡一觉。
闹钟准时七点半响起,杨遇臣起身,在附近买了三个馒头,顺便借用老板家的水龙头洗脸,然后去肖衍生的画室上课。
六点下班,她还要去酒吧打工。
……
孟止月彻底找不到杨遇臣,她的舍友不告诉他,打过去的电话短信一律不回,在宿舍楼下守着也不见人影。
他去找了杨遇臣的系主任,才知道杨遇臣家中弟弟出事,她请了一个月假回去照顾弟弟。
一个月,意味着这学期暑假之前都不回学校。
他找系主任问了杨遇臣老家的地址,亲自开车过去。
那是一个很老旧的小区,红色砖块垒砌成的六层筒子楼,隔好几米远都能闻到发霉的酸臭味,孟止月做了好久心里建设,仍然踏不出去一步靠近。
这里有杨遇臣爸爸留下的房子,现在在她继弟名下。他曾想过帮她拿回来,但碍于隐瞒身份,一直都没有动手。
中午,家家的厨房开始工作,穿着校服的学生们也都回家。
孟止月坐在车里抽烟,望着杨遇臣他们家的窗户发呆。
“阿训,自己出来买菜?今天怎么不见你姐?”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扶着受伤的男孩走近,男孩面上鼻青脸肿,一只脚和一条胳膊打着石膏,撑着拐杖艰难的往前一蹦一蹦。
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两个白色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整袋生面条,没有一根菜。
这应该就是杨遇臣的弟弟,孟止月手夹紧香烟。
“叔,我姐学校有事,这几天都不过来。”杨遇臣笑的阳光,没有一丝阴霾。
中年男人摇头,感叹姐弟俩的艰难,嘱咐道:“你可要好好读书,以后赚了钱报答你姐,她一个学生也不容易,给你还了二十万的账真是难得。”
想想他们小城市,二十万是巨款,杨遇臣一个人在外面,一定很难过。
“嗯!我知道的,叔。”孟训点头,像是在发誓。
两个人一起上楼,消失在孟止月视线里。
孟止月心中钝痛,他厌恶她继弟一家人的做法,想让她也远离他们,再加上外婆镯子的愤怒,所以才不借给杨遇臣那十万。
他想让她继弟知道,杨遇臣身上也没有油水给他榨取,可他忘了,杨遇臣既然肯开口借钱,就一定会管她弟。
现在,傻姑娘一定在某个角落出卖力气赚钱。
她不在学校,也不在老家,她在哪里?
刚刚送孟训上去的中年男人下来准备回家,孟止月见状连忙下车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