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笑了,手上动作没停。片刻,她只郑重回复:“烦请管家回话,江芙确实走不开。”管家却脸上闪过一丝胸有成竹的微笑。“姑娘屋里的东西,姑娘应该还时时记挂在心中的吧,即便是姑娘再走不开,应该也……”江芙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江澈是她在沈家唯一的软肋。只要江澈还好好的活着,她就不会选择去死。“你们别太过分。”江芙放下了手里的绣品,站起身来。管家却一脸理所应当:“姐姐记挂弟弟,这么晚了,也该回去看看。”
人们的话题也不自觉在做工中转到了江芙的身上。
“真有如此轻贱的人?要是我,知道大人一心只爱宋小姐,早就自己走了。”
“你懂什么,听说昨晚大人又从柴房待到了大半夜呢,真厉害,伤成那样了还能狐媚勾引人。”
“诶,你嘴上怎么没个把门的,大人说了,谁说漏了就要被赶出去,你不想活了?”
那人闭上了嘴巴。
几人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到了江芙身上。
枣红色桌布之间,映的她终究有了一些红润的气色。
日光从窗口洒进来,照在她身上的红布之间,却有大婚出阁少女的错觉。
几人看傻了眼,心中不约而同闪过一个念头。
但也速速消散。
谁不知道江家害沈家满门只剩下一个长子。
谁不知道那长子归来上奏江家,官家大怒,判江家满门抄斩?
官家对沈随安的恩宠也便体现在这。
罪臣子女,人人避而远之。
只有沈随安,便是官家由着他随意把人留在府中。
自沈家接办了万花节以后,沈随安的应酬便更多了。
从万花节设立以来,官场里面就有了一个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官家重视谁,就会叫谁来操办这节日。
沈随安的酒量却是极好,任由几名官员轮番上阵敬酒,回到府中依旧是神志清醒。
屋内,陌生脸庞的女使低眉顺眼的站在那。
伺候完沈随安换衣服洗脸,他在桌前坐下,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茶,便吩咐:“去叫江芙。”
女使却未动,翩翩走上前,柔弱无骨的手搭在沈随安肩膀上:“大人,芙姑娘忙去了,不如
今晚就让奴婢……”
“忙?沈达!”
沈随安一声,管家急急走了进来。
“把江芙叫过来。”
沈达听吩咐出门,沈随安抬手:“你也下去。”
但女使只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沈随安眉头微皱:“你下去吧,明日带几个小厮,挑上些好看的首饰去回小姐的命,告诉她,
这几天她辛苦了。”
小丫头听了命令出去,此刻月已经挂在树梢。
江芙做工,即是为难,宋韵音是没有提供什么好蜡烛的。
昏暗的烛火跳动,江芙揉了揉酸胀的眼,强眨了几下,继续将发丝般的丝线穿过红段子。
“芙姑娘,大人回来了,请你过去。”
沈达立在江芙身侧,命令的语气扎人耳朵。
江芙却不紧不慢的坐在那里,绣花针平稳的在布料上下穿梭。
半晌,手中的仙鹤已经有了神韵,她才缓缓开口:“宋小姐吩咐了,这些东西很重要,请跟
大人回话,奴婢实在难脱身。”
沈达却轻蔑一笑:“宋小姐何等仁慈,必不会叫芙姑娘这么操劳,我觉得姑娘是在为难我,
还是说姑娘是在回绝大人?”
回绝?
三年里的强取豪夺,哪里容得下她说一句拒绝?
江芙笑了,手上动作没停。
片刻,她只郑重回复:“烦请管家回话,江芙确实走不开。”
管家却脸上闪过一丝胸有成竹的微笑。
“姑娘屋里的东西,姑娘应该还时时记挂在心中的吧,即便是姑娘再走不开,应该也……”
江芙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江澈是她在沈家唯一的软肋。
只要江澈还好好的活着,她就不会选择去死。
“你们别太过分。”江芙放下了手里的绣品,站起身来。
管家却一脸理所应当:“姐姐记挂弟弟,这么晚了,也该回去看看。”
“你们若是敢碰他,即便我死了,也会拉你们一同陪葬。”
江芙冰冷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她打颤的心在她故作坚强的外壳中早已躁动不安。
“来了?”沈随安只穿着中衣倚靠在床沿。删除的内容:回
江芙进门跪在地上:“奴婢月事还未结束,怕是不能服侍大人。”
面对江芙的话,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坐起身来,走了下去。
“以往月事怎么服侍,便怎么服侍。”
江芙缓缓起身,走向沈随安。
手穿过衣领摸在沈随安肩上,那里有一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疤。
沈随安喉结微动:“这疤痕,你不会忘记吧。”
江芙抬眸,撞进他冰冷刺骨的目光之中,浑身一怔。
人已经被打横抱起,摔在床榻之上。
“大人,奴婢血污怕脏了床铺!”
“江芙,你没有回绝我的资格,从来没有。”
血水混着汗液浸湿身下大半。
他似乎没什么性质,未与她有过多的纠缠,与从前的半夜磋磨相比,今日不足半个时辰实在
是草草了事。
那人换回衣物,背对床上被自己蹂躏到快要撕裂的人道:“滚。”
小腹绞痛,她只觉得人已被人拦腰截断,她动力几下,还是没能坐起来。
沈随安坐在茶桌旁,杯盖撇开茶叶:“不走,是叫人抬你出去?”
所谓抬,不过是拎死猪一样,拎着人手脚把人丢回屋里。
江芙捂着小腹,腿间撕裂的疼痛还未消散。
她咬牙努力让自己的话说得平稳:“大人若是满意了,奴婢便继续去准备绣品。”
江芙这话,便是与自己作对了。
床上人蠕动着要穿回衣物,肩膀被人大力一推,人摔在软垫上,后背却还是被撞的生疼。
“江芙,你这是在跟我说话?”
三年来,江芙低眉顺眼,只是从今日晨间开始,一切又变得不同了。
江芙拉上滑落肩头的衣物,沾血的嘴角,心一横,最后挂上一丝微笑:“沈大人还没满意吗?”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直直的看着沈随安的眼睛。
“沈随安,你别动。”少女戴着花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怎么了?”少年瞬间站直了身子。
“你的眼睛真亮啊,比梳妆的铜镜照的还清楚。”
……
此刻,望着沈随安眼中的自己,那狼狈残破的样子,她笑了,衣服再次滑落肩头。
“沈大人要是还没满意,请吧。”
她彻底陷入软垫之中,侧过头,还是没忍住眼前一片模糊。
“恶心。”
沈随安脸上嫌恶之色藏不住,他起身:“别再去碰那些绣品,真是弄脏了万花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