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凝作丝丝缕缕的赤色烟雾,将顾宸州包裹其中,随后无孔不入,自他眼耳钻入,直侵大脑。顾宸州遭这血雾入侵,身形猛然一僵,刹时清醒,凤目陡然大睁,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的江菱!“菱……菱……”而她,已如残花凋落,无声无息,坠往崖底剑阵。江菱躯体被剑阵穿透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响,顾宸州头疼欲裂,双目暴红:“不!——”瑟瑟秋风在耳畔低鸣,江菱仰卧在剑阵之上,万剑穿心,目光空洞的望向崖顶那声嘶力竭之人。
三日后,天师府落英堂上。
伤痕累累的江菱被锁在鎏金柱上,身后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崖底所困的,是天师府所有背信弃义之人的魂魄。
正值深秋,天际大雁在秋风中悲鸣。
“你说,是菱菱杀了……”洛无柒不敢置信的望向江菱。
万剑归宗的剑阵于江菱身下缓慢运转,只需他一声令下,江菱便会跌落下去,被万剑贯穿而死。
“洛天师,江菱的身体里有梅仙姑的功法。”
江婉儿的秘密已暴露,未免江菱将自己是南门之人的事说出,这五日她命人将江菱折磨至半死,只吊着最后一口气。
眼下她必须尽快点燃洛无柒心中怒火,彻底封住江菱的嘴!
“梅仙姑中毒,本就虚弱,江菱竟窥上梅仙姑修为,强取豪夺!”
江婉儿长臂往身后一挥:“天师弟子们人人皆睹,宸州更是亲眼见到江菱对梅仙姑动手!”
江婉儿声色俱厉,几近歇斯底里。
洛无柒仍是心存怀疑,目光询问地看向顾宸州。
顾宸州走上前来,微微作揖:“徒儿赶到时,江菱已将梅仙姑一身功法全数吸取,将她一掌震死了。”
“哼哼……”江菱身体颤动,低笑声带有几分凉薄,“可笑……”
江婉儿心下一惊——江菱居然还能说话!
五日来,江菱装聋作哑,只为了放松江婉儿的警惕。此刻她慢慢运气,眼神清明。
“洛叔可有听过,南门妖法?”
“当年我与梅姨下山前往南疆,在那蛮荒之地,偶然撞见南门人在炼妖虫。”
江菱饱受五日折磨,此时满身伤痕,嗓音疲惫,气息微弱:“南门人皆练南门妖法,中此术者,对施法之人言听计从。”
顾宸州见江菱意有所指,心中骤然腾起无名之火,沉声问道:“你胡扯什么?”
“我们的婉儿姑娘,便是南门中人……”江菱冷眼朝江婉儿望去。
江婉儿面色发白,手攥成拳:“你胡说!南门人有命铛,我身上可没有!”
江菱嗤笑一声,“你不是南门人,又从何得知命铛这一说。”
“江菱!”顾宸州飞身掠至江菱身前,一把掐住她的脖颈,怒目而视:“无凭无据,休要血口喷人!想转移视线,也未免也太拙劣了。”
语毕,他从怀里掏出一枚沾血的青色护身符,江菱只看一眼,便呆住了!
“这些话,都是他教你说的吧,”顾宸州神色漠然,眼底还留有一丝狠厉,“只可惜,你再也等不到你的青川弟弟了。”
江菱干咳几声,嗓音涩哑:“你把他……你把青川怎么了……?”
顾宸州眼里的怒火越来越盛,冷嗤道:“他拦我,我便顺手将他杀了。”
江菱闻言,如遭晴天霹雳。
最后支撑着她的力量,也在这瞬间骤然坍塌。
江菱久久凝着顾宸州冷若冰霜的面容,低声冷笑道:“是我瞎了眼,当初我就该把你扔在那天梯之下,任你自生自灭,总好过今日,受你百般折磨,非致我于死地不可!”
“那也是你自找的!”
江菱话音刚落,顾宸州眸光一冷,手中的流光剑已猝不及防的贯穿江菱心口。
鲜血喷溅而出,大堂乱作一团。
殷红的血液从江菱心口流出,沿着剑柄流向顾宸州持剑的手,源源不断,眨眼便将他整只手与衣袍浸透。
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凝作丝丝缕缕的赤色烟雾,将顾宸州包裹其中,随后无孔不入,自他眼耳钻入,直侵大脑。
顾宸州遭这血雾入侵,身形猛然一僵,刹时清醒,凤目陡然大睁,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的江菱!
“菱……菱……”
而她,已如残花凋落,无声无息,坠往崖底剑阵。
江菱躯体被剑阵穿透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响,顾宸州头疼欲裂,双目暴红:“不!——”
瑟瑟秋风在耳畔低鸣,江菱仰卧在剑阵之上,万剑穿心,目光空洞的望向崖顶那声嘶力竭之人。
闭目之前,唇畔漾起一抹嘲讽笑意。
呵,结束了!终于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