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苏,忍住!”梅仙姑摁着江菱的肩膀,想稳住她,可江菱只觉得头昏脑胀,丹田处有股丰沛的力量在窜动,即将爆体而出!“啊——!”江菱长啸一声,周身紫光霎时暴涨,随后,周围陷入死寂。紫芒散尽,江菱不安地睁开眼,眼前的梅仙姑浑身枯槁,如同一个佝偻老人,手臂垂至两侧,嘴角渗血,失去了所有生机。“梅姨?……梅姨!”江菱搂紧梅仙姑,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竟是自己造成的。猝不及防间,顾宸州已冲了进来。
“如何?”
眼前的梅仙姑面色发紫、形容枯槁,江菱坐在床沿,看着床上的病人,心里有如灌了铅一般沉重,
董青川沉默了片刻,俊俏的脸上神色凝重,他摇了摇头,眉间的皱痕不曾舒展。
“连你也查不出吗?”
董青川虽然看上去只有十六十七的模样,但却是天生童颜,据江菱所知他从出生起便学医,如今已经行医十几载了。
“我只能开些药方压制一段时间,”董青川面色惭愧,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抱歉,子苏姐姐,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董青川到底多少岁,江菱也不知道,只是习惯于被他称作姐姐了。
江菱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颊,久凝的情绪融化了些,故作轻松道:“没事,你已经尽力了,别难过了。”
董青川任由江菱对他的脸蛋搓圆揉扁,一言不发,看神情却并没有轻松多少。
见他身上背着药箱,江菱心疼,“走得这么急吗?”
“嗯,我会尽快回来的。”董青川莞尔道,“不过回来前我会去一趟万华谷,问问师傅,看她是否知道梅仙姑所中之毒。”
“多谢,让你费心了。”江菱有些心不在焉,将一枚青色护身符塞入他手中,“一路小心。”
“你我之间就不必言谢了。”董青川顿了顿,清朗的嗓音忽然弱`下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子苏姐姐,等我下次回来,我们一起离开天师府吧。”
江菱陷入沉默,仍一动不动。
董青川执着劝道:“顾宸州早已失了初心,我实在不想看你留在这受委屈了。”
“子苏姐姐,我们离开这,你武功如此高强,你保护我,我照顾你,好不好?”他越说越激动,禁不住握上了江菱的双手,眼眸闪着光亮。
“子苏?是子苏吗?”
一旁的梅仙姑勉力伸出一只手,在空中胡乱摸索,虽然睁着眼却似乎看不清他们二人。
江菱见状紧紧握住了她:“是我,梅姨。”
江菱生母去世得早,她对母爱的感受几乎全数来自梅仙姑。
“子苏,我有话要对你说。”梅仙姑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眼角湿润。
床榻上的梅仙姑奄奄一息,嘴唇干裂,却在听见江菱的呼喊声时慢慢喘匀了气息:“子苏,过来。”
这瞬间她的眼眸明亮,此时的神情和语气,也都十分平静。就像与江菱第一次见面时那般。
董青川心领神会,和江菱告别,离开了。
江菱走到床沿,便是到了这时,她依旧不愿看梅仙姑去死。
董青川没回来,化清丹也没了,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
“命数如此,我不强求。”
梅仙姑冲她宽慰笑着,伸出手掌,放置于江菱头顶,一道光华自掌心涌出,迅速将江菱的全身包裹。
“我唯独放心不下你。”
“这是……什么?”江菱茫然开口,轻颤的嗓音已然染上了哭腔。
“是我仅存的内力与功力,”梅仙姑的手心贴上江菱的脸颊,爱怜地抚摸着,“你天资聪颖,定能早日消化。”
“到那时,再没有任何人能欺负你了。”
江菱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双手在袖中曲握,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
与此同时,身体里开始流窜着一股强大的、原属于梅仙姑的力量。
“梅姨!好痛!”
一瞬间江菱浑身上下骨骼肌肉都被这强大力量挤压得变形,劲气在四肢百骸间横冲直撞。
“子苏,忍住!”梅仙姑摁着江菱的肩膀,想稳住她,可江菱只觉得头昏脑胀,丹田处有股丰沛的力量在窜动,即将爆体而出!
“啊——!”
江菱长啸一声,周身紫光霎时暴涨,随后,周围陷入死寂。
紫芒散尽,江菱不安地睁开眼,眼前的梅仙姑浑身枯槁,如同一个佝偻老人,手臂垂至两侧,嘴角渗血,失去了所有生机。
“梅姨?……梅姨!”
江菱搂紧梅仙姑,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竟是自己造成的。
猝不及防间,顾宸州已冲了进来。
“江菱?”他望向床榻上的梅仙姑,双眼涨红,不可置信,“你居然敢杀害梅仙姑?!”
“我……”看着自己溅满鲜血的衣袖,江菱百口莫辩。
“无耻之徒,”顾宸州握紧双拳,“没想到你平日与梅仙姑情深意重,私下竟藏着这等狼子野心!”
众弟子闻声赶来,见此情景,大惊失色。
“江师姐是不是已经疯了?”
“人不可貌相,有些人表面温和,背地里什么坏事干不出来?”
梅仙姑的内力在身体里翻涌,江菱拼命压抑,缓缓站起,一双冷眸睨着眼前所有人。
“梅仙姑——”江婉儿哀嚎一声,扑上前来,哭得梨花带雨。
江菱怒气满溢,动动手指便将江婉儿击退好几丈远!
顾宸州见状,一把揽住险些跌倒的江婉儿,怒目切齿:“把她抓起来!”
一声令下,几十个弟子在江菱面前围成半圈,齐念法咒,开启了一道法阵。
那金光法阵盘旋在头顶,压得江菱喘不过气来,浑身内力竟完全无处释放。
江菱手撑膝盖,执拗地抬起头,眸光微冷,盯着眼前的顾宸州。
“你身上的内力有梅仙姑的气息,休想狡辩。”
顾宸州往前迈一大步,倏然扼住了江菱的脖子。
“给我把她关入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