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咽了口唾沫,拿着火柴的手颤颤巍巍。这一次都不等他点燃第二根,刚点燃第一根蜡烛,微弱的火光在风中摇曳。啪。没了。两股战战,几欲先走。苏老爷一个没稳住,硬生生摔在了地上!古怪!从未见过的古怪!接管苏家二十余年,这苏家祠堂他不知来过多少次,从未见过这样的现象!听见里面有重物落地的声音,门口的小厮不由得靠近了许多,敲了敲门。“老爷,您还好吗?”苏老爷咽了口唾沫:“好、好着呢!我拜完了,这就出来。”
一时间,苏老爷整个脑子都是混沌的。
他清楚地记得,苏落影今天才刚刚说过,她会巫术来着。
那她要是想使些什么坏,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就譬如眼前的情况,无人动手脚的情况下,这烛火怎么就会突然燎着人呢?
不敢去细想,总觉得苏落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似乎除了她以外,也没有别的人能做得到。
苏落琬的话他倒也没有全信,毕竟今天才刚刚出过事,她被她那个好娘亲给教坏了。
可苏落琬手臂上的伤是真的。
苏落琬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一旁的嬷嬷倒是着急起来:“老爷,小姐这伤?”
苏老爷这时才回过神来,赶忙道:“快快,扶小姐回房,让郎中直接去小姐房里。”
苏落琬却挣扎着不肯回房:“既然是祖宗的意思,哪里有回去的道理?我还没有跪过,不好就这么走了。”
“免了!免了!待你好全了再来磕头也不迟。”
得了苏老爷这句话,苏落琬才安分下来。
不多时郎中就到了,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苏老爷在她的房里急的乱了阵脚。
郎中一出来,苏老爷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我女儿的手怎么样了?”
郎中一施礼:“烫伤有些严重,但并无大碍。已经开了方子,我那也有上好的药膏,应当是不会留疤的,只要小姐忍耐住伤口痊愈时的痒,莫要挠破了,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那就好,那就好。”
苏老爷再三道谢,送走了郎中。
烫在苏落琬的身上,和烫在他自己心上没什么区别。
脑子里却仍惦记着白天的事情,苏落影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烙印在他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苏老爷犹豫半晌,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守在一旁的小厮赶忙爬了起来:“老爷,这么晚了,您还不睡啊?”
苏老爷应了一声,伸手就抓过了一旁衣架子上的衣服:“睡不着,你陪我去祠堂一趟,不要叫其他人。”
小厮赶忙应允。
夜里的祠堂没有什么人,除了两个守在门口的婢女外,是瞧不见其他人的。
“老爷。”
两名婢女请了安,苏老爷却挥了挥手:“你们退下吧,今天晚上这里用不着你们了。”
“是。”
待到婢女退下后,苏老爷又对着小厮吩咐道:“你站远些守着,不要叫任何人进来!”
跟在苏老爷身边这么久,这小厮也是头一次见到他这么认真的模样,不由得一愣,而后低着头退到一旁,安分守着。
推开门,苏老爷走了进去,望着苏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他莫名的有些心虚。
一声轻叹,他走上前去敬了三炷香,又唠叨了些晚辈不孝之类的话,而后跪在了蒲团上。
“列祖列宗在上,苏家失女复得,本应是件高兴的事情。可自从她回来之后,家里就乱做一团,不得安宁。晚辈无能,不知这苏落影……可是妖孽?”
话音刚落,一阵妖风硬生生吹开了祠堂的窗户!
呼——
供桌上的两根香烛顿时熄灭,惨白的月光下,这些牌位显得更加阴森。
一股凉意顿时窜上了苏老爷的后背!
可这风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多时就没了感觉。
苏老爷拍拍胸脯,试图安慰一下自己。
“巧合,只是巧合罢了。”
如是想着,他起身走上前,摸出火柴,再次点上蜡烛。
也不知是怎么了,又是一阵风吹过,刚点燃的蜡烛再一次在他眼前熄灭。
“咕咚——”
苏老爷咽了口唾沫,拿着火柴的手颤颤巍巍。
这一次都不等他点燃第二根,刚点燃第一根蜡烛,微弱的火光在风中摇曳。
啪。
没了。
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苏老爷一个没稳住,硬生生摔在了地上!
古怪!
从未见过的古怪!
接管苏家二十余年,这苏家祠堂他不知来过多少次,从未见过这样的现象!
听见里面有重物落地的声音,门口的小厮不由得靠近了许多,敲了敲门。
“老爷,您还好吗?”
苏老爷咽了口唾沫:“好、好着呢!我拜完了,这就出来。”
说罢,他赶忙爬起身,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冲着牌位重重叩了几个头,而后才起身离去。
第二天一早,苏老爷病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苏府,来晨昏定省的几个人站在门口听着小厮传话。
“老爷昨日夜间忽感风寒,今个早上已经大好,但有些乏,便免了。托几位少爷小姐给老夫人带个好,解释几句,免得让老夫人担心。”
“是。”
一行人转身就往苏老夫人的住处去,苏夫人如今被禁足,不允许探视,这晨昏定省自然也就免了。
路上,几个人却是嚼起舌根来。
苏夫人的嫡出子苏谨明先开了口:“父亲平日身子硬朗,怎么突然之间就感了风寒?”
苏谨诚摇摇头:“父亲到底是上了年纪了,又忙于政务,一时间生个小病,倒也正常。”
一旁的女生倒是担忧起来,苏落影隐约记得她是四女苏落珂。
“父亲这病的有些不是时候,母亲被禁足,老夫人年事已高不好操劳。寿宴在即,家里没个主事的人可如何是好?”
苏落珂说着拿胳膊肘顶了一下一旁的那人:“三姐,你说是不是?”
苏落瑶点点头,声如蚊呐:“父亲的状况,确实令人忧心。可这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情,真有什么事情,也还有大哥和二哥顶着。”
苏落珂不由得撇撇嘴,她最是看不惯苏落瑶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若是平常的宴席也就算了,可这一次京城里的勋贵都要来。你自是有了去处,不用操心,我们这些还未定亲的你倒是不管了。”
苏落瑶只敢低着头应道:“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定夺。纵使出了事,也还有大哥、二哥在上头,无需操心。”
苏落影听到这话却是有些意外,按照这里的规矩,家中女儿要出嫁那也是有顺序的。
至少在长姐未嫁之前,妹妹们能定亲也不好办婚事,只能等着。
否则外面的人就会认为这家的长女是不是有什么问题,tຊ之后也就不好再嫁了。
可苏落琬的婚事都还没个音,这苏落瑶怎么就已经有了去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