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要是办好了,苏老爷必然有赏,对她也会刮目相看许多,说不定这管家的大权就交到她手里了。到那个时候苏夫人这个主母之位就名存实亡,她再用些技巧,把苏老爷捏在手里。苏老夫人年事已高,管不了几年的事了,只要再熬一熬,整个苏府也就捏在她的掌心里了。赵姨娘闻言却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看向苏落影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打量。“二小姐贵人多忘事,主母那不是被禁了足吗?按道理来说,这样规制的寿宴,是应当由老夫人这样的身份来操办的,可老夫人身体不好,推辞了。原也还有个大小姐能主事,如今因主母受罚,她也跟着被罚了祠堂,也是抽不出身来……”
面对这个赵姨娘,苏落影满心都是怀疑。
一场寿宴办下来要花不少钱,这其中有多少油水可以捞,这位赵姨娘不会不知道。
她此番前来,定然是得到了苏老爷的授意的。
换句话说,这苏老夫人的寿宴,肯定是落在她手里了。
这件事情要是办好了,苏老爷必然有赏,对她也会刮目相看许多,说不定这管家的大权就交到她手里了。
到那个时候苏夫人这个主母之位就名存实亡,她再用些技巧,把苏老爷捏在手里。
苏老夫人年事已高,管不了几年的事了,只要再熬一熬,整个苏府也就捏在她的掌心里了。
赵姨娘闻言却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看向苏落影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打量。
“二小姐贵人多忘事,主母那不是被禁了足吗?按道理来说,这样规制的寿宴,是应当由老夫人这样的身份来操办的,可老夫人身体不好,推辞了。原也还有个大小姐能主事,如今因主母受罚,她也跟着被罚了祠堂,也是抽不出身来……”
三两句话间,苏落影提出的人选一个个都被赵姨娘驳了回去。
这她倒是没有想到。
苏老夫人的寿宴在即,她以为苏老爷至少也会等到寿宴办完了再说。
赵姨娘打量着苏落影的脸色,试探着问道:“老爷将这件事情交给了我来办,又说,若是有什么拿不准的主意,可以来问二小姐,所以我便来了。”
一想到那些麻烦事,苏落影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眼下哪些事情已经办好了?”
“场地已经清出来了,宴请的请帖也都已经发出去了,老夫人的衣装都已备好,其他房里的,由他们自己准备。还有五天时间,席面的菜样,还有零嘴茶点这些未曾备好。场地里该如何装点,要准备些什么活动,这些还未有定数。”
一听这话,苏落影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这不就相当于是什么都没有准备吗?
桌上的茶杯散着热气,渐渐冷却。
苏落影思忖片刻,道:“我刚回府里不久,这些事情还不大了解。麻烦赵姨娘将宾客们的喜忌都列一份出来,而后按照往常的规制,出一份菜单来。场地装点还有娱乐活动也是,都先请姨娘拿个规章来,否则我也不好点头。”
她要是不帮这个忙,随便来个人捅到苏老爷那里去,免不了又是一顿麻烦。
左右躲不过,不如迎面而上,一切东西只要过了明路,留了底,就都好说了。
赵姨娘赶忙应允:“有了二小姐的话,我这就放心了。”她面带歉意地笑笑,“往常这种事情轮不到我这样的人来操办,若真叫我自己办,还不知如何是好了。”
“既然如此,姨娘就快些去吧,时间不等人。”
“是,二小姐好生歇着,我定了章程就来。”
赵姨娘转身就出了门,刚一迈出苏落影的院门,她面上的笑意就褪了下去。
她回身看去,醉芳斋的牌匾上还落着些灰,婢女正打扫着。
院里院外都是忙碌的身影,无人注意到她这边。
一旁的婢女见状拍起她的马屁来:“原以为这二小姐是个什么厉害人物,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赵姨娘眼神淡漠,她也有些意外,苏落影竟然这么轻易就将宴席交给她来tຊ办了。
赵姨娘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发髻:“说到底也还是一个小姑娘罢了,从外头接回来,什么都不知道。她这样,我倒是放心了许多。”
她看着那块牌匾看了半晌,冷哼一声,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只需得再熬一熬,她就能熬出头了。
另一头,苏落琬被人押进了祠堂,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气,正准备发作,一扭头就看见了满目的牌位。
祠堂里不见多少光,点着蜡烛总有些阴森森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什么东西从暗处扑出来,将她撕咬成碎片。
苏落琬咽了口唾沫,转过身就去拍门。
“我要见父亲!去请父亲过来!”
门口的侍从却语调冷淡:“老爷特地吩咐过了,现在不想见小姐您,还让您安分些。”
话音刚落,门口的脚步声便渐行渐远。
这里也是后宅的范围,他们这些侍从不好在这里久待。
看着门口的人影,大约是还剩下了两个嬷嬷,看来要想见到苏老爷,不出点血是不行了。
祠堂内烛火幽暗,苏落琬走到牌位前,拿起供奉在牌位前的香烛。
烛火烫人,她深呼吸一口气,挽起衣袖。
要烫,就得烫在让人看不见的地方,不然她以后可不好出去见人了。
“啊——!!!”
祠堂内忽然传来一声惨叫,两位嬷嬷心下一惊,赶忙推门进去,就看见苏落琬跌坐在地上,供桌上的香烛不知为何跌落在地。
袖口上染了不少血迹,看着只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两个嬷嬷登时间傻了眼,苏府的大小姐何其尊贵?
从小到大那是一点皮都没破过,如今胳膊上却硬生生烫破了皮,鲜血淋漓,看着就像个血窟窿。
嬷嬷赶忙冲着门外喊道:“快去叫老爷过来!”
苏老爷赶来的时候,苏落琬正靠在嬷嬷怀里白嫩的手臂上一片烫伤,触目惊心。
苏老爷人都傻了,他不是叫苏落琬过来罚跪吗?
怎么会烫伤?
“你这是怎么弄的?”苏老爷一面问着,一面对外面的小厮招呼道:“快去请郎中!”
苏落琬眼圈通红,嗫嚅道:“被爹爹罚过后,琬儿便真心觉得自己错了,想着给祖宗们上柱香,清理清理牌位,不成想那蜡烛怎的就突然倾了过来。”
苏老爷闻言看向了一旁的地面上,散落的香似是印证了苏落琬的话。
可按理说也不应该,香烛摆放的位置很是讲究,离香炉远远的,不大可能会烧伤。
苏落琬见苏老爷满脸狐疑,又道:“许是琬儿的过错连祖宗都看不下去了,要亲自惩罚我。这祠堂平日里除了洒扫的下人外,就不怎么有人来,能怪得了谁呢?”
苏落琬这话一出,苏老爷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苏落影的身影。
上一个来祠堂罚跪的,不是苏落影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