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墨谦还因为一年前在纽约的事避着她吧。墨谦不去,韩妤的兴致少了大半,她给郑续发了微信:太累了,今天不聚了,下回再说。郑续看到微信的时候,司机已经将他送到家门口了,他看到韩妤微信时不太意外。墨谦他还是了解的,只是韩妤自己看不清罢了。阮笑笑的生日趴散了场,阮宛看着时间太晚了,就留她在这里住一晚。次卧里刚换上了干净的床单被罩,阮笑笑还沉浸在表白失败的失意里,需要阮宛的安慰。这个房子是阮宛高中时候住的,里面留下很多她高中时期的痕迹,有些那时候她背着吴女士偷偷画的画,还有为数不多的奖状和阮宛藏起来的同学写的情书。
墨谦、郑续和韩妤三人从小一块长大,从幼儿园到高中,几乎都是一个班的。
韩妤高中毕业之后读了影视学院,大学时期就开始混娱乐圈了,现在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演员了,当然大部分名气是靠带资进组换的。
她也从不避讳自己就是有钱,进娱乐圈纯属爱好。
郑续又跟身边的辣模喝了两杯酒,手机终于响了。
“刚下飞机,去你那儿呗,叫上墨谦,我可太想我们国内的美食了,法餐真是吃腻了。”韩妤大小姐的声音传来,听不出长途飞行的疲惫,反而精神十足,也不用倒时差。
“谦谦你自己喊吧,他刚把我一顿批,我才不叫他呢。”郑续说着已经起身准备往回赶。
身后辣模喊他,他只是挥挥手,示意回见。
“我喊就我喊。”韩妤挂了电话转头就拨通了墨谦的电话。
墨谦刚带着团子回了家,替它把爪子擦干净了。
“墨谦,我刚回国了,准备去郑续那儿,你一块过来喝一杯呗。”韩妤语气轻松,尽量表现的没什么异样,仿佛只是发小见面叙叙旧,她上回见墨谦还是一年前在纽约。
墨谦看了眼时间,懒得折腾:“我刚遛完我儿子,累着呢,洗洗睡了,你俩玩儿吧。”
“现在就睡,还不到11点啊,你什么时候老年人作息了?”
“老年人9点就睡好吗。不去,挂了。”
墨谦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韩妤心里像堵了什么似的。
或许墨谦还因为一年前在纽约的事避着她吧。
墨谦不去,韩妤的兴致少了大半,她给郑续发了微信:太累了,今天不聚了,下回再说。
郑续看到微信的时候,司机已经将他送到家门口了,他看到韩妤微信时不太意外。
墨谦他还是了解的,只是韩妤自己看不清罢了。
阮笑笑的生日趴散了场,阮宛看着时间太晚了,就留她在这里住一晚。
次卧里刚换上了干净的床单被罩,阮笑笑还沉浸在表白失败的失意里,需要阮宛的安慰。
这个房子是阮宛高中时候住的,里面留下很多她高中时期的痕迹,有些那时候她背着吴女士偷偷画的画,还有为数不多的奖状和阮宛藏起来的同学写的情书。
阮笑笑感慨:“姐,你知道你那时候上三中,我妈有多羡慕嘛,天天拿你教育我,让我向你学习。”
阮宛苦涩一笑:“我其实宁愿就上普通中学,而不是三中。”
三中是津北市最好的高中,全津北的富家子弟和超级学霸都汇聚在三中。
阮宛文化课成绩其实一般,她很喜欢画画,想走艺考路线。但是吴芬芳找了很多关系,花了不少钱才给阮宛在三中求了个借读的学位。
吴芬芳是药品厂的职工,阮向远是一个普通高中的数学老师,那时候她家的经济水平只能算是中下。
但是吴芬芳在阮宛的教育上尤其舍得花钱,哪怕自己省吃俭用也要供她上最好的学校。
阮宛常常听到吴芬芳说的就是,你知道为了你上学花了多少钱吗?你可得认真学习。
阮宛每次只会点点头,说好。
她是在高一的时候作为借读生进入三中的,她第一天进学校,没有穿三中的校服。因为吴芬芳不知道三中有统一的四季不同的校服,每套都得专门预定。
她穿着自己的衣服,一条不算太新的白色连衣裙,梳着马尾辫,背着书包站在班级讲台上。
班主任张老师介绍她是今年的借读生,她能感觉到其他同学看她的目光不太友善,因为三中的学生非富即贵,要么就是顶尖的天才。挤破头来借读的,通常家境一般或者成绩也一般。
恰巧,阮宛占全了这两点。
她觉得自己站在讲台上有种被人审视的感觉,当时就想立马回家,不在这里上学了。
张老师让她做个自我介绍。
她怯生生地小声说了一句:“我叫阮宛,双木阮,宛如的宛。”
张老师扫了一眼班级的座位,没有多余的位置,他让阮宛暂时坐到最后一排,等月考过后重新打乱再安排座位。
阮宛背着书包低头匆匆跑到了最后一排坐下。
她想就此隐身,做个最没有存在感的人。
每天放学回家,吴芬芳都会问她在学校的情况,阮宛就回一句挺好的。
然后吴芬芳就开始自顾自地说:“还好我目光长远送宛宛进了三中,三中师资力量多好啊,要是让她在你那个破学校上,怕是本科都考不到。”
阮向远就默默不说话,只静静听着不反驳。
直到阮宛上了三周,班主任见她还没有换上三中的校服,才给吴芬芳打了电话,说在学校要统一穿校服不要搞特殊,吴芬芳才连忙说自己忘了给她定校服了。
阮宛晚上回家,吴芬芳便厉声问道:“你没校服怎么不跟我说啊,天天我问你,你都说挺好的,校服的事你怎么不提?”
阮宛低着头,半天才小声说了一句:“三中的校服有四种,每种要买两套,很贵。”
吴芬芳一时噎住,她提高音量想要掩盖手头并不宽裕的窘迫:“什么时候要你操心钱的事了?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
说完,去房里拿出了一叠钱塞给她,说道:“明天就去学校把校服定了,该定几套定几套,咱家还不至于穷到买不起校服,二十万的借读费都交了。”
二十万,对她们家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费用,阮宛其实知道这笔钱是阮向远向她大伯借的。
她终于穿上了三中的校服,有个男同学看见了,语气嘲讽地说了一句:“呦,借读生终于穿得起三中的校服了啊。”
随后一帮人跟着哄笑起来。
阮宛的脸当即涨得通红,她没理他们,自己越过这几个男生回到了座位上,将头埋进了书后面。
“吵什么?”一道低沉声音从阮宛的前桌传来,她这才注意到经常上课睡觉的墨谦。
墨谦不耐烦道:“人家爱穿什么穿什么,吵吵啥,影响我睡觉。”
说完他又趴下去睡了。
墨谦发了话,那几个男生瞬间闭了嘴,散了。
阮宛平时总是低着头,只关注着她面前的一亩三分地,这才注意到她的前桌有个饱满的后脑勺。
她没看清墨谦的正脸,平时她在班里都是独来独往,也从不关注别的同学,大部分同学她都不知道名字。
因为这次,阮宛注意到了她这个经常睡觉的前桌。
她后来特地留意了,原来她的前桌叫墨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