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去抢盘中的,一来一去,两人又差点打起来。縐羲和在一旁抱着糕点,笑翻了。午饭后,三皇子便领着两个妹妹去了春风楼。刚一到门口,春风楼的老鸨就迎了出来。“哎呦,赵公子,您好久没来了!明露和明花可想您了!”扑面而来的脂粉气差点把羲和搞吐了。“兄长!这就是听曲儿的地方吗?”羲和问道。羲和不知道,但赵思源却清楚。縐“你带我们来青楼啊?”赵思源想掐死赵知南的心都有了。以为是茶馆,结果是青楼。
羲和点了一壶桃花醉,一口下去眼前有些迷离,头一歪就躺到赵思源怀里,“好喝!再来一杯!”縐
赵思源眼馋,也倒一杯,桃花的清香扑鼻而来,惹人陶醉,“这云芳楼的桃花醉果真不是浪得虚名啊。”
赵知南回来的时候,两个小姑娘已经一人灌了两杯了,两人抱在一起絮絮叨叨。
“我滴个祖宗,谁给他们拿的桃花醉!看小爷我命长了是不是!”
桃花醉,初尝味甜,后劲儿却大。
“醒醒!还去不去听曲儿了?”赵知南一个头两个大,真要是送两个醉鬼回宫,景元帝非得剥了他的皮不可。
幸好喝得不错,喝了一碗解酒汤,很快就清醒了。
“三皇兄,你回来啦。”羲和一醒来,又要去倒酒。三皇子哪敢给她,一把夺了过去。縐
“先吃饭,吃饱了可以奖励一杯。”
对着两个小丫头仇视的目光,赵知南又把酒往后藏了几分。
见小姑娘嘴一瘪,以为又要哭,连忙把魁星斋的糕点往前推去。
“不准哭,吃糕点。”
羲和愣了一下,朝着糕点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眼瞎了。
“三皇兄,你给我买糕糕去了啊。”
赵知南摸了摸鼻子,装作满不在意的模样,“昂,不是打翻你一盘糕点嘛,赔你两盘,省得你tຊ总说小爷欺负人。”縐
他才不是要讨好这个爱哭鬼,只是怕她哭而已。
对,没错,就是这样。
赵思源嗤笑一声,“哄人就哄人,装什么装,真作。”
六个兄弟姐妹中赵知南和赵思源从小打到大,气场不合,遇上就要干架,无一例外。
赵知南武艺疏懒打不过赵思源,气鼓鼓地抬手把那块即将入口的糕点抢了过来,一把塞进自己嘴里,“糕点我买的!吃什么吃,饿死你!”
赵思源看着手指尖的糕点渣子,直接气笑了,“没出息,我就吃,你能把我咋?”
说着就去抢盘中的,一来一去,两人又差点打起来。縐
羲和在一旁抱着糕点,笑翻了。
午饭后,三皇子便领着两个妹妹去了春风楼。
刚一到门口,春风楼的老鸨就迎了出来。
“哎呦,赵公子,您好久没来了!明露和明花可想您了!”
扑面而来的脂粉气差点把羲和搞吐了。
“兄长!这就是听曲儿的地方吗?”羲和问道。
羲和不知道,但赵思源却清楚。縐
“你带我们来青楼啊?”赵思源想掐死赵知南的心都有了。
以为是茶馆,结果是青楼。
偷梁换柱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赵知南神秘一笑,“想听好曲儿,去茶馆有什么意思,春风楼的曲儿才是一绝!再说了,这么好玩的第地儿你们难道不想进去看看?”
赵思源抿紧了下唇,已然有些松动。
得不到在骚动~
“你不准告诉父皇!”赵思源小声说道。縐
赵知南了然一笑,“明白明白,今日之事绝无第四人知晓。”
为了避免遇上熟人,赵知南还是选了二楼一个比较隐秘的雅间,让人上了两壶茶。
羲和端着茶水半天没动作,死死地盯着赵知南藏在背后的桃花醉,意思显而易见。
“三皇兄,桃花醉!”
赵知南叹了一口气,认命地给两人一人一杯,“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小酒鬼啊。”
没多久便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婉转柔长,恐吓其中高传来若有若无的甜香,让人迷醉。
不愧是纸醉金迷的温柔乡,桃花醉的后劲儿一上来,没多久羲和就有点晕乎乎了,趴在椅背上,眼神迷离地盯着某块红布。縐
风初起,红布翻飞,隐在帘后之人的容貌闪现,那冷冷的一眼穿过人群直直地朝着羲和而来。
羲和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蝉,一下子醒神了。
小哥哥!他怎么在这儿!
一个趔趄,羲和从凳子上滚了下来,正巧以跪坐的姿势倒在赵知南脚下。
赵知南直接喷了酒,丝毫不给面子笑了起来,“羲和啊,皇兄知道你感激我,不用行此大礼的。”
羲和一张小脸顿时红了个透底,恶狠狠地拿起一块糕点塞进三皇子嘴里,堵住了他的嘴。
赵思源乐不可支,朝后仰去。縐
羲和揉了揉脸,悄摸摸地看过去,对上萧明瑄那双森寒的眼眸,立马移开了目光。
完犊子了。
羲和本想装死,但那道目光如刺在背,挥之不去。
她忽然觉得,如果自己再不过去,可能会死得很惨,
“三皇兄,我出去一下。”
羲和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慢慢起身。
赵知南正听入迷了,闻言,“去哪儿,我跟你一起。”縐
春风楼鱼龙混杂,羲和又是第一次出宫,还是看着点好。
“出恭,你也要一起吗?”羲和道。
赵知南:“……”冒犯了。
赵思源正想跟上去,羲和却一溜烟地跑了,只得作罢。
羲和顺着方才的记忆,果然在右侧的一个雅间门口看见了侍剑。
侍剑看见她,脸上无半分神色,只是打开了身后的门,异常恭敬。
羲和干笑两声,磨磨蹭蹭地挪动。縐
“还想在外面待多久?”室内传来一道冷冽的声线,如冬日的寒风一般刺骨,“进来!”
羲和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哭丧着脸进去了。
“小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萧明瑄冷笑一声:“我来这儿看书啊。”
阴阳怪气。
羲和:“……”
被自己说过的话堵得哑口无言。縐
羲和偷摸递了两块糕点过去,讨好道:“小哥哥,我错了,你别气。”
萧明瑄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手中的书,但半天都未曾翻过一页,“错哪儿了?”
羲和挠了挠头,“我不该一个人独吞糕点?”
萧明瑄简直气笑了,“小羲儿,你脑子里除了糕点还有什么?”
“还有桃花醉!”一提起桃花醉,羲和的眼睛亮晶晶的。
“还敢喝酒?”萧明瑄凑近一闻,就闻到了小姑娘身上扑面而来的酒味,“谁给你喝的?”
“三皇兄啊。”縐
萧明瑄的神情太过恐怖,羲和想都没想就把赵知南拉出来顶包。
死道友不死贫道,气节是什么,能当饭吃嘛!
萧明瑄眼神一暗。
看来上次他下手还是太轻了。
“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喝酒!听到没有?”萧明瑄揉搓着小姑娘柔软的脸蛋,一字一句说道。
这么干净的一张白纸,怎么书写作画,他说了算。
羲和忙不迭点头,怕晚一秒,自己就被大灰狼生吞活剥了。縐
“所以想起来哪儿错了吗?”萧明瑄丝毫没有放过的打算,换了个姿势,眼神不错地盯着小姑娘。
羲和低头沉思,想了半天也没得出结论,脸色灰败地摇了摇头,“窝不知道。”
“为什么要骗我?”
那股熟悉的压迫感再次出现,笼罩着羲和,让人喘不过气。
“小羲儿,你想出宫大可跟我说,为什么要骗我说在宫里看书?”萧明瑄收到了小姑娘送来的糕点,犹豫了好一阵还是打算去浮华宫看一眼,结果人去楼空,不见丝毫踪迹。
跟着的暗卫来报,小姑娘跟三皇子和四公主出了宫,他便赶忙跟了出来,结果就看见小姑娘在青楼里醉生梦死。
那一刻,他想废了三皇子的心都有了。縐
“你不信任我。”萧明瑄终得出一个结论。
萧明瑄眼底的失望与痛色不似作假,羲和一下子就慌了,手忙脚乱,“我错了,小哥哥,我以后做什么都给你说,好不好?你别这样,我看着难受。”
说急了,眼泪啪嗒一下落了下来,整个人缩成一团。
萧明瑄叹了一口气,将小姑娘搂进怀里,眼神骤然变换,哪有丝毫的不快与失望,浓黑的墨积攒在眼眸深处,掩盖了那一抹志在必得,“该委屈的是我,你怎么还委屈上了?”
小姑娘只顾着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小羲儿,不是哥哥吓唬你,外面真的很危险。”萧明瑄叹了一口气,“前儿个我还听侍剑说一个姑娘在春风楼奇迹般消失了,最后被人发现抽了筋,削了骨,被切成片,让人当下酒菜了。”
羲和吸溜鼻子的动作顿住了,红艳的双唇微微颤动,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忍不住咽了口气,“切……切成片?”縐
萧明瑄点了点头,“听说最后只剩下头颅,啧啧啧,太惨了。”
啪嗒一声,糕点掉在了地上,羲和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红袖添香瞬间变成了饿鬼扑食。
萧明瑄摸了摸小姑娘光滑的脸蛋,幽幽说道:“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就像那个坏蛋一样,把你切成几段,用来泡酒。”
羲和顿时哭得更伤心了,“不……不敢了!别砍我!我不好吃!”
萧明瑄无声地笑了笑,“哪儿不好吃啊?这白白嫩嫩的,下酒最好。”
羲和简直哭死,怎么有人天天惦记着要砍了她啊。
“不来了,不来了!窝再也不来了,羲和不要被切成片儿!”小姑娘属实被吓惨了,一头扑进萧明瑄的怀里哭唧唧。縐
萧明瑄了然一笑,“下次还敢不敢随便跑出来,随便相信别人?”
羲和顿时摇头,“小哥哥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乱跑了!不随便相信别人。”
萧明瑄满意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含笑道:“不怕,哥哥会保护你的,除了哥哥,谁都不可信。”
这世上如此肮脏,皆以利往。
只有我,只有我对你最好。
所以,小羲儿,乖乖待在哥哥身边吧,别乱跑。
萧明瑄象征性地吓唬了几句,便渐渐放过了。縐
擦干了眼泪,小姑娘吸着鼻子乖巧地喝着萧明瑄带来的茶。
忽然,门外想起敲门声。
“进来!”
侍剑应声打开了门,看了一眼羲和,回道:“公子,景元帝的人在附近,您要快些回宫了!”
虽然景元帝对质子没有什么折磨的心思,但也限制了他的出行范围,宫外除了国学院,其余地方是不允许的。
“小哥哥,那你快回去吧。”羲和起身拍了拍衣衫,“我也去找三皇兄他们回宫了。”
萧明瑄朝窗外看了一眼,点头应下了,没一会儿就没了身影。縐
羲和回去的时候,赵思源正拿着一摞书翻看着,见她回来招了招手。
“羲和,你看。这是三皇兄刚刚派人买来的话本,都是市面上最新的。”
羲和看了一眼,冷不丁地放出一个深水炸tຊ弹。
“爹爹来了。”
赵思源愣住了,这次从凳子上翻下来的人成了赵知南。
“你说什么!谁来了?”
羲和视死如归地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出一个事实,“我刚刚在外面看见三平叔叔了。”縐
三平在外面,方圆几里必然全都是景元帝的眼线。
“愣着干嘛!赶紧走啊!”赵知南最先缓过神来,扔了酒杯,拉着两个小姑娘就要往出跑。
让景元帝知道他带着妹妹逛青楼,非得废了他不可。
刚挑开帘子,三皇子就对上了三平笑盈盈的脸,身后还有几名禁军随行。
“奴才见过三位殿下,陛下等着三位呢,这边请。”
三平的笑意对赵知南来说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赵知南干笑两声,满不在意地摆摆手,“父皇难得出一次宫,想必是有要事要办,本殿就不去打扰了吧?”縐
三平脸上的笑意寻不到一丝破绽,“不打扰,殿下和两位公主的事儿就是陛下的大事儿。”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推辞就说不过去了。
赵知南抹了把脸,生无可恋地打了头阵。
赵思源和羲和两只鹌鹑乖乖跟在后头。
景元帝抿了口茶,茶杯重重地放到桌子上,碰撞声异常强烈,吓得堂中央的三只鹌鹑心惊肉跳。
“春风楼?”
三只鹌鹑低头。縐
“桃花醉?”
三只鹌鹑不敢说话。
“痴男怨女,爱恨情仇?”
三只鹌鹑瑟瑟发抖。
景元帝略微翻了两页,意味深长道:“哦?还有春宫图?”
三只鹌鹑瞬间装死。
景元帝冷笑一声,“朕八百年才出来一次,居然还能碰上如此好戏。看样子,你们三个玩得不错啊。”縐
三只鹌鹑继续装死,这时候谁说一句话就是往枪口上撞。
景元帝没什么耐心,敲了两下桌面,冷声道:“说话!谁带你们去的!”
两姐妹异口同声,“三皇兄带的!”
赵知南:“……”玛德,革命友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