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经期长短频次也因体质不同,各有差异,临近不月的岁数,月事紊乱也是有的事,在这时期有孕也不是绝无可能。”织罗惊叫:“姨娘!你有啦!那我不光是没让你生病,反倒还让你,让顾家有喜事啦?”“你小声点。”姨娘嗔中带娇:“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传出去不给人笑话么?”“怎么会是笑话呢?”织罗一脸不解。远志没有搭腔,而是坐到几案前,重新写了张药方:“这大夫的方子倒也不是全不对,只不过有几位活
“女子经期长短频次也因体质不同,各有差异,临近不月的岁数,月事紊乱也是有的事,在这时期有孕也不是绝无可能。”
织罗惊叫:“姨娘!你有啦!那我不光是没让你生病,反倒还让你,让顾家有喜事啦?”
“你小声点。”姨娘嗔中带娇:“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传出去不给人笑话么?”
“怎么会是笑话呢?”织罗一脸不解。
远志没有搭腔,而是坐到几案前,重新写了张药方:“这大夫的方子倒也不是全不对,只不过有几位活血化瘀的药,本是不该吃的,自然服后出血。姨娘你也不用担心,这张方子你先吃五日,五日后我再来调,只要三月后胎气渐稳,便可以多出门去走动走动,食补药补也不宜过多,以免到时累赘。”
姨娘一一听得,心里其实喜忧参半,送远志出院子的时候,连远志都看出她愁眉不展。
远志故意放慢脚步,与织罗拉开距离,悄悄地问:“姨娘是不是不开心?”
一语中的,姨娘叹了口气:“开心也有,不开心也有,我本以为自己不月,可是如今这事,我也说不清到底算好算不好了,我毕竟不比年轻时,当初生下顾纬,受了那些罪,结果如今孩子过继给夫人,他认嫡不认庶,与我这样生分,想想也没意思,何必再遭一回。”
远志沉吟,默默地听,想要安慰,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谈不上感同身受。
只听见姨娘又说:“当年气盛,只知要争气,拼个男孩图将来好有保障,如今觉得都是空的,还是大太太的日子好,织罗虽然顽皮了点,还是活泼懂事,又收了顾纬,也凑了儿女双全了,女人做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别的可求呢?”
“姨娘也别把事情想的太坏,不论如何顾夫人总会记着你的,这一胎您就当给自己留个念想,不也很好吗?”
姨娘勉强笑了笑,远志见姨娘不再说了,还以为自己劝到点上,殊不知,姨娘心想的是远志到底是姑娘,女人婚嫁后的糟心事,她不懂也正常,是自己多嘴了。
她目送远志离开,望着那纤瘦背影,直可惜这样聪慧的姑娘,有朝一日也要吃婚嫁的苦,也不知她有没有行医的抱负,若没有,那也就稀里糊涂过了,若是有,真是白白浪费了好才华。
且说织罗有了姨娘有孕的消息,喜不自胜,简直是病树遇上万木春,前一刻没精打采,现在跟个蝴蝶似的扑棱着袖子径直去找顾家老爷,把事情都说了。
顾老爷把她话里的添油加醋拿了,立马剥出了原委,放下手中公务,携顾夫人就朝姨娘这儿来了,少不了嘘寒问暖。
两人从姨娘那儿出来,才发觉自己被喜悦冲昏头脑,这戚姑娘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竟就比得过他们顾家的大夫了?顾老爷不很相信,便赶紧派人又另请了城中别的大夫来瞧。
那大夫听说姨娘恐怕是喜脉,也不敢冒然开方,万一要真是呢?
于是诊脉的时候格外用心专注,将那脉象、声音、姨娘的人影琢磨了透,似乎还真是喜脉的样子,再一看远志的方子,一手簪花小楷写得秀丽端庄,药该如何蒸制都写得清清楚楚,不由点头,顾老爷这才终于放心。
最开心的还是顾织罗,待顾家热闹完一通,顾老爷终于得空,织罗趁这当口蹭到他面前,端茶磨墨,好一个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