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摸出个棒棒糖,撕掉包装塞到嘴里:“怎么可能,那种人渣谁要嫁啊,也就是杨氏能看的上。”魏景濯见她眼睛晶亮澄澈,腮帮子鼓起一个小圆包,甚是可爱。不禁手有些发痒,下意识的捻了捻手指。他温声地说道:“嗯,只是你现在嫁给了我,往后怕是会被官府通缉。”按大晋的流放律法,他是不能离开石岗村的。不久后消息就会传到上京,届时各大城池必定会贴满他和苏莞的海捕公文。苏莞不解地问:“为何连我也要一起通缉?”
马车走了一段路后,后面跟着的大兰渐渐体力不支,跟不上了。
苏莞心生怜悯,让马车停下来等了等,让大兰也坐上马车。
大兰起初以为苏莞是接受她了,兴奋非常。苏莞只好纠正道:“我是看你一个人走不动,捎你一程,等到了林源村你就下车吧。”
大兰听后有些失落,但听到林源村三个字,又眼睛一亮,说道:“原来你们要去林源村啊?”
“怎么了?”苏莞问道。
“夫人,我家就住在林源村啊。”
苏莞有些诧异。随手救了一个女人,居然就这么凑巧。这样的话,正好可以从大兰口中问问林源村的情况。
林源村名字倒是个好名字,但却不是个好地方。
那里住着大多是被朝廷贬过来的重犯。而且那里有座矿山,被流放过来的重犯每天都要去矿山上挖矿。
“大兰,你家人还在林源村吗?”
苏莞记得之前让大兰回家去,她是不情愿的。
大兰沮丧地说道:“我娘把我卖给那个人,得了三两银子,怕是已经离开林源村了吧。”
古人轻易不离开故土,苏莞不懂区区三两银子就能让人举家搬迁,看起来林源村真不是个适合居住的地方。
大兰解释道:“林源村离西戎只有一河之隔。每次到了秋收季节,西戎都会过来劫掠一番。只要有点钱的村民,都会想法搬走,最后剩下的只有那些被朝廷流放过来的罪臣。”
整个林源村如今都没有多少户人家了。而那些罪臣每天不但要做苦力,还要担心西戎过来侵犯,随时会丢了性命。
“林源村离绥阳县有多远?”苏莞问道。
她目前只关心这个。不知苏玉泽得知自己已经不在石岗村的消息后,会不会跑回去找杨氏。
大兰摇了摇头:“夫人,奴婢也不知道绥阳县在哪里。奴婢自小就没有离开过林源村。”
苏莞皱着眉,一脸担忧,久久没有说话。
要是苏玉泽真的回去找杨氏,那就麻烦了。可是她现在除了跟着魏景濯一起去林源村,也没有什么办法。
车厢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车轮声与马蹄声。
魏景濯本来正闭眼休息,半晌没有听到苏莞说话,缓缓地睁开眼。
看到苏莞一张精致绝美的小脸此时正泛着愁容,他眼底翻涌起一道莫名的光:“你想回绥阳县?”
他自从醒来就被青峰穿上红色的新郎服,至于苏莞的身世,他在昏迷中听得不大清楚,所以对苏莞在苏家的一切,他是不了解的。
苏莞倒了杯水:“差不多吧,我出嫁那天跟阿弟说好了,三天后我要去找他的,可现在离绥阳县越来越远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大兰见两人说话,知道自己并不合适在旁边听,说道:“夫人,我已经休息好了,我下车和那位大婶一起走。”
说完,她趁着马车慢下来,跳下车和崔嬷嬷走到一起。
苏莞只喝了一口水就放下了,这水的味道有些发涩。还有些凉,喝多会闹肚子。
魏景濯看一眼那个竹子茶盏,那是刚才他用过,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的樱红的嘴唇。
上面还留着水渍,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显得娇艳。
樱唇一张一翕,似在邀人品尝。
他看向她的目光越发暗沉而幽深。
苏莞见他看着自己,还以为他想听她在苏家的事,索性就一起说了:“我在苏家过的日子还不如下人,要不然也不会被杨氏把我的婚事给调包了。成婚那天我让阿弟先跑了,本想着到了石岗村再去看望阿弟的……后来你也知道了。”
她当然不会说她就是打算到了石岗村就跑路的。
魏景濯静静听着,苏莞发现他似乎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让人一说起话,就停不下来。
她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话多。
待她说完,魏景濯神色不悦,语气冰冷地问道:“你想要嫁给上京的赵家?”
上京赵家是侯府不错,府里却是一团糟。侯爷宠妾灭妻,世子更是整天游手好闲。尤其赵家二公子,年纪轻轻便有了庶子,上京城根本无人与他们结亲。
想到苏太守居然给苏莞定了这一门亲事,也是一招臭棋。
苏莞摸出个棒棒糖,撕掉包装塞到嘴里:“怎么可能,那种人渣谁要嫁啊,也就是杨氏能看的上。”
魏景濯见她眼睛晶亮澄澈,腮帮子鼓起一个小圆包,甚是可爱。不禁手有些发痒,下意识的捻了捻手指。
他温声地说道:“嗯,只是你现在嫁给了我,往后怕是会被官府通缉。”
按大晋的流放律法,他是不能离开石岗村的。不久后消息就会传到上京,届时各大城池必定会贴满他和苏莞的海捕公文。
苏莞不解地问:“为何连我也要一起通缉?”
虽然她是嫁给了魏景濯,可没人知道是她苏莞啊,只要杨氏不乱说,谁会知道?
魏景濯抿着薄唇,目光直直地看着她,“他们已经知道了。”
什么?
苏莞急得站了起来,咚的一声,头撞到了车顶。
“嘶!”她摸着头顶,眼泪差点掉下来。“那……那我岂不是要和你绑定一辈子了?”
颠花轿时额头上撞的包还没有完全消肿呢,新的又起来了。
魏景濯轻轻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嗯,没错。”
苏莞把棒棒糖从嘴里抽出来。一脸严肃地问魏景濯:“你有办法把我阿弟接过来吗?”
她一个人怎样都无所谓,可苏玉泽绝对不能呆在绥阳县。人不在她跟前,她总是会担心,还是放在眼前看着好。
魏景濯颔首,然后对她说道:“我会让青峰把你阿弟接过来,放心。”
“不许反悔。”苏莞伸出小拇指。
魏景濯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苏莞拉过他的手,这才发现他的手不但修长,还骨节分明,让她都有点舍不得放下了。
她勾起他的小指来回扯动,说道:“这叫拉钩,就是我们两个说好了。后面可就不许变了,你要是不把我阿弟接过来,我就跟你绝交。”
魏景濯微微一笑,点头道:“你是我夫人,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一定做到。”
苏莞拉完后又趁机摸了一把魏景濯的手指才放开。果然长得好看的人,手都这么好看。
魏景濯收回手,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他的手指间还停留着苏莞的温热,这居然不会让他反感。
以往若是有女子靠近他,他都会感到浑身不自在,甚至有杀人的冲动。
苏莞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天的药,你记得吃,一会我给你输液,你脚上的伤,待会我先看看。”
昨晚一直在逃跑,也不知他脚上的伤如何了。
想了下,还是觉得有必要先查看一下。
没想到魏景濯却说:“不急,脚上的伤无大碍。”
苏莞不信,都这么久了,他行动还是不便,即使是小伤,也不能这么一直拖延着。
“你先给我瞧瞧,又不耽误什么。”
魏景濯只好把腿脚撩起来,她这才看清他脚上的伤。
那是被脚镣磨出来的。一路走来,脚踝皮都磨破了。休养这么多日,周围的新肉已经长了出来,但些地方依然有些红肿。
里面还是有些感染的。
她当机立断拿出药箱,借着拿药从药房里拿出一瓶消炎水,一瓶双氧水和一袋生理盐水冲洗伤口处。
然后把里面的感染的烂肉给剜出来。最后洒上消炎的药粉后,用纱布缠好。
魏景濯紧紧地盯着她手中的东西,幽暗的目光微沉。
他不是不知道苏莞身上的藏着秘密,但是每次看到她拿出的东西,他心里都有不小的震动。
看着她熟练的手法,那根本不像一个新手大夫。
他看着苏莞,心里疑惑着,眼前的人真是苏大人的女儿吗?
“夫人,前面就是林源村了。”大兰的声音在车外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