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那边传来熟悉的男声，带着七分潦草，三分哭腔：“洛笙，我好想你，我爱你，我离不开你。”夜晚的静谧在这一刻展露无遗。洛笙心里‘咯噔’一声，垂死病中惊坐起，撑着床边夺过手机，用沙哑的嗓子怒吼：“于琛然，你有病吧！”“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洛笙！洛笙我好想你，我真的爱你，你知不知道这段日子——”“抱歉。”厉川开口打断，他语气不紧不慢，“我们这边是深夜，你有心事述说至少应该算一下时差再打来。”
洛笙觉得自己肯定是被某种不知名的病毒攻击了脑子，不然就是这所医院风水不好，她被看不见的鬼迷了心窍，才会头脑发昏地亲了厉川。
她意识到自己做了这样的荒唐事，立马就撤了。
作势往被子里缩。
可厉川没给洛笙机会，反应比她快。
滚烫的手掌按住她后腰，用一种她无法抵抗的力量一揽，她整个身子扑向他。
突如其来的霸道。
她呼吸一滞，看着他，小嘴无措又惊慌的微张，睫毛颤抖得厉害。
他视线在她脸上流转，眸色锋利。
这份对峙对洛笙来说，像羞臊的凌迟，每一刀都割在她心尖上。
但她没一点辩解的空间，她确实犯了罪，现在属于被人赃俱获。
厉川眼尾淡淡挑了一下，似乎挑开了眸底的锋利，他另一只手覆上洛笙后脑勺，轻轻按压着靠近。
额头相抵，很是柔情。
洛笙原本滞停般的心脏此刻像被注入一剂强心剂，猛地跳动起来。
她都怕它从嘴里跳出来，赶紧抿上唇。
厉川说话时，扑面而来薄薄的温热气息：“没发烧。”
接着，贴在她后脑勺的手掌顺着她耳廓，轻柔地捧起她的脸，睨着她。
他指腹摩挲两下滚烫的脸颊，像电流穿过一般酥麻。
他声音比平时沉：“洛笙，知道你做什么了吗？”
洛笙知道。
但…不承认。
她带着颤抖的鼻音：“不知道。”
“你亲我了。”他直白地揭露。
洛笙觉得羞臊，无地自容，本能地想逃，想拉开距离，却又被那种抵抗不了的力量按住腰勾回去。
这次，贴得更近了。
鼻尖钻入他身上独有的清香，完全掩盖病房里的消毒水味。
这架势，似乎要不依不饶。
洛笙心态炸了，手指攥紧，沙哑道：“我只是亲了一下脸，又没亲嘴。”
这话说出来，洛笙心头又增添一层心虚。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本来是冲着他嘴去的，只是闭着眼睛，偏了方向，唇落在他脸上。
现在她隐隐的庆幸，幸好偏了，要不更难狡辩了。
而且，她不明白此刻的厉川为什么要咄咄逼人。
对！
就是咄咄逼人！
不管是他现在控制性的力量，还是他问的话。
这和他以往的气度截然不同。
明明就只是亲了一下脸，当做贴面礼放过她不行吗？
为什么咄咄逼人！
洛笙咬了一下唇，也不知道哪里冒出的底气，质问：“不行吗？”
“可以。”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洛笙愣了一瞬，声音弱下来：“什、什么？”
“可以。”厉川重复。
房间似乎狭窄，又似乎空旷。
他问：“洛笙，我是你的谁？”
“哈？”她微张的唇瓣，似有若无的气音。
他眯了眯眼睛：“可以亲，但你要给告诉我，我是你的谁？”
昏暗光线中，他看着她，极有耐心的等待答案。
洛笙不是傻子。
但有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她踌躇几秒，又或者是十几秒，才终于在眼睫垂下时吐出三个字：“男朋友。”
因为嗓子不舒服，声线又低，都听不清。
但厉川没再问，手臂微微收紧，把洛笙圈进怀里。
她脸颊贴在他胸口处，能听见浑厚的心跳声。
在节奏规律的心跳声中，洛笙听见厉川在耳边呢语：“上次听你说，你要学习，还以为要等你毕业。”
他声音很好听，洛笙一直这样觉得。
声线有些低，但不厚重，正经又舒适。
只是没想到凑到耳边跟人呢语时，多了点沙哑磁性。
很是撩人心房。
洛笙此刻脑子是懵的，思考不过来厉川的话，也就没任何回应。
厉川轻揉洛笙后脑勺：“想着你不是谈过两次恋爱吗？怎么到我这儿，就要学习了。”
“？？？”洛笙终于回神，本想为这不痛不痒的指控找托词，却话锋一转，“所以，你才没给我表白吗？”
洛笙没听见厉川立即回答。
她没耐心，撑着他肩膀从他怀里出来，仰起小脸，着急问：“是吗？是因为这个你才没给我表白吗？”
这问题她挺看重的。
她期望他点头，说是。
那样的话，她今晚的主动也不算落了下风。
她就是这样幼稚计较的人。
但厉川摇头，说不是。
洛笙立马皱巴小脸，不敢置信：“你没打算跟我表白吗？”
厉川眸底的温柔在夜晚蔓延开：“打算了。本来打算昨天晚饭时给你表白，准备了花、礼物、烟火、晚餐，但你病倒了。”
洛笙表情从惊诧，到可惜，到惆怅，到嗔然。
就只差一步！
她万千的心思过后，噜噜嘴，好奇：“那你为什么突然准备给我表白呢？就不怕我为了学习拒绝你吗？”
厉川微不可察地抬了下眼皮，没应话。
洛笙察觉异样，抓着被子偏着小脑袋凑近，杏眼睁圆：“嗯？”
他笑了一下，把她滑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兰花节上，看你好像有那个意思，虽然不十分确定，但还是想试试。”
他指腹摩挲她绯红的脸颊，认真：“洛笙，我没感情经历，可能很多时候不符合你的期待，但我对你很认真。”
他垂眸看着她攥紧被子的手，拉过来，包裹在掌心：“你可以对我提任何要求。”
洛笙怔愣在厉川的表白中。
他没一句废话，每句话都让她心动。
她的心动被突兀的来电铃声打断。
是洛笙的手机铃声。
入院那会儿，因为没开铃声没接到厉川的电话，她便开了铃声。
洛笙撇嘴皱眉，心道哪个不知好歹的三更半夜地给人打电话啊？
她不知道，就是一个不知好歹的。
有些事就是这么巧，巧到像是上天故意的捉弄。
洛笙的手机在一旁充电，还连着充电线。
厉川起身去拿。
隔着一步的距离跟洛笙展示：“陌生号。”
来自国内的陌生电话号。
陌生来电厉川的习惯是不接，但他不确定洛笙在这方面的习惯。
洛笙疑惑，没伸手去接，随意道：“接一下吧。”
厉川点了免提。
那话那边传来熟悉的男声，带着七分潦草，三分哭腔：“洛笙，我好想你，我爱你，我离不开你。”
夜晚的静谧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洛笙心里‘咯噔’一声，垂死病中惊坐起，撑着床边夺过手机，用沙哑的嗓子怒吼：“于琛然，你有病吧！”
“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洛笙！洛笙我好想你，我真的爱你，你知不知道这段日子——”
“抱歉。”厉川开口打断，他语气不紧不慢，“我们这边是深夜，你有心事述说至少应该算一下时差再打来。”
静谧。
厉川居高临下斜视着洛笙手里的手机，语气微沉：“不然，显得没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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