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珊珊猜测:“那你是生他的气了?”宋辞:“干嘛要生气,生气对乳腺不好。”一开始是有一点生气,但很快她就释然了,他想瞎就要他瞎好了,管那么多干嘛。宋辞被很多人说脾气好,但更多的,她只是很多事情都看得淡,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界限也能分得清楚明白。她从来就只做好自己的事,不对别人抱有期望,自然也就不会产生失望和不解的负面情绪。只要不触及到她的底线,很多事情她都懒得去计较。计较这么多干嘛呢,自己手头上还有这么多事呢。
本来还围着不愿意走的同学们如鸟兽般四散纷飞,唐诗整个人就这么完全没防备地暴露在了林蔓面前。
林蔓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唐诗肩膀僵了一瞬,又放松下来,没办法似地摊开手,脸上的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要多坦荡有多坦荡:“您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您看我平常上课是不是挺认真的,作业写得也挺像样的吧,我是觉得老师出的这题有点小问题。”
“哦?”林蔓森冷地笑,“你觉得哪里有问题?让老师也看看。”
说起这个唐诗来劲了,拿起桌上的卷子就要跟她说道一番,“您看这个选择题第三题啊,它这里说……”
“咳咳。”宋辞咳嗽两声,走过去问,“林老师,现在这个点是不是已经上课了?”
“哦。”林蔓看了一眼时间,“还真是。”
她又看向唐诗:“等会儿上课讲卷子的时候你再跟我说道说道。”
说罢,林蔓走上了讲台。
唐诗抬眸,似是不解,黑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宋辞看,有着少年最原始的好奇与朝气。
宋辞叹了口气,又走近一些,抽出他手里的语文卷子,指着试卷上方的一小行字:“你仔细看看,这个出卷人是谁?”
少女是弯着腰的,她脖子上的观音莲像又在他眼前晃动,他看着观音,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她锁骨上的那颗红痣。
“咳咳。”他试图往后退一些,又发现自己抵着墙,退无可退,只好听话地把目光移到那张试卷上,但是该死的,他眼睛脑子里都只有那颗红痣。
没完没了了是吧?
他烦躁地闭上眼,人往桌上一趴,压住那半张语文卷子,只留下一个毛绒蓬松的脑袋,青涩莽撞又不得章法:“不看,我瞎了。”
宋辞:“……”
小哥哥,你不是瞎了,你是疯了。
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饶是宋辞脾气再好,这会儿也被激出了点气性来了。
瞎就瞎了,我也哑巴了!
刚刚就该让你在出卷人面前被骂死,再不济也得社死!
宋辞坐回位置上,也不再理他。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非必要不讲话,更准确的来说,两人没讲过一句话。
要是前面传过来卷子,宋辞就头也不回的把卷子放他桌子上,差不多过个十几秒,唐诗就会稍微抬一抬脑袋,把卷子一股脑收桌肚里,然后又默不作声的趴下。要是要从后面传作业,唐诗就会默不作声地把所有要收的作业都妥帖放桌边,也不像以前那样非得要宋辞转过头来催,再吊儿郎当,一科一科地给。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惹得叶茂然在某次打球的时候问他是不是移情别恋了,还自认为仗义地说兄弟别怕你喜欢谁我都会挺你的,就算你喜欢上人妻了你俩约会我都给你放哨。嗯,他最后被唐诗一篮球打出了鼻血。
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严珊珊都察觉了点不对劲出来,在某个课间低声问她:“你跟唐诗——”
她指了指斜后方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少年,这货已经趴了三天了:“你俩吵架了?”
不能吧,唐诗这人虽然少年气性张扬了些,但脾气也确实好,班里同学来问问题他一般都不会拒绝,天南地北哪里都能聊,玩笑什么的也开得起,里外都敞亮,就最近这几天有点怪怪的,脸上的表情像是……别扭?
宋辞就更不必说了,她简直就是严珊珊见过脾气最好的人没有之一,对谁都温柔细致,狐狸眼弯弯,攻击性极强的长相却有着一览无余的好性格。
这俩人能吵起来,火星都能撞地球了吧?
果然不出所料,宋辞摇了摇头:“没吵架。”
“那你俩这几天怎么互相不跟对方讲话?”
宋辞眨眨眼:“因为不想跟他讲话,我俩又不熟。”
她说这话声音没压着,身后趴着的少年指尖蜷了蜷。
严珊珊猜测:“那你是生他的气了?”
宋辞:“干嘛要生气,生气对乳腺不好。”
一开始是有一点生气,但很快她就释然了,他想瞎就要他瞎好了,管那么多干嘛。宋辞被很多人说脾气好,但更多的,她只是很多事情都看得淡,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界限也能分得清楚明白。她从来就只做好自己的事,不对别人抱有期望,自然也就不会产生失望和不解的负面情绪。只要不触及到她的底线,很多事情她都懒得去计较。
计较这么多干嘛呢,自己手头上还有这么多事呢。
她不跟唐诗说话也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她这几天不想跟他说话,她也有不跟他说话的权利。同样的,唐诗这几天不跟她说话,这也是他的权利,宋辞觉得,这没什么好置喙和生气的。
这件事没在她心底掀起波澜,最近令宋辞烦心的是另一件事情——她的月考成绩。
虽然这次月考成绩还没出来,但三天过去了,各科老师已经把试卷都讲完了,能打多少分自己心里大致也有数。
在高手如云的a班,并不算特别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