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君柘礼静坐桌椅前,听着掠过窗外的风,轻抚面前的八卦命盘。哪怕他已用心投入进推演之中,但杂念重重,脑海中总能想起年榛那时悲戚,痛切的模样。须臾,他再没心思推演。就当君柘礼要起身离开时,忽然无意瞥见八卦盘浮现的命数。困挂阴爻,凶兆!……转眼间,已是三日后。迎亲的队伍一直蔓延到街道尽头,人群熙熙攘攘,四处都是喜气之象。年榛默然行走在后方,忽而瞧见一孩童牵着爹娘的手与她擦肩而过。她脚步顿住,久久没有回神。
一声突如起来的雷鸣,响彻整个夜空。
年榛强撑着身形,握剑的手微微发颤。
明明早就该料到的答案,却在他回答的那一瞬间,情绪还是难以收敛。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娶我?”
君柘礼回答:“因为不会成真。”
这话一落,年榛笑了,笑里带着她自己都未发觉的悲酸。
君柘礼静静站着,瞧见她眼梢处隐隐闪烁的泪光,心口一窒。
年榛将剑慢慢收回,由衷的说:“国师与七公主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是如此无心无情!”
她眸光一沉,忽然问:“听闻三日后便是国师与公主大婚,不知国师是否欢迎我一介草民也来看看热闹?”
君柘礼见她此番淡然的模样,心里生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莫名烦闷。
“普天同庆之事,我不会拦你。”
年榛垂眸,长剑收回剑鞘,转身走出了国师府。
君柘礼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曾那般坚毅挺拔,此时却无比清瘦,不复当年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
她一步一顿,显然重伤未愈。
片刻失神,等君柘礼再看向门口,已再无年榛身影。
摘星楼。
君柘礼静坐桌椅前,听着掠过窗外的风,轻抚面前的八卦命盘。
哪怕他已用心投入进推演之中,但杂念重重,脑海中总能想起年榛那时悲戚,痛切的模样。
须臾,他再没心思推演。
就当君柘礼要起身离开时,忽然无意瞥见八卦盘浮现的命数。
困挂阴爻,凶兆!
……
转眼间,已是三日后。
迎亲的队伍一直蔓延到街道尽头,人群熙熙攘攘,四处都是喜气之象。
年榛默然行走在后方,忽而瞧见一孩童牵着爹娘的手与她擦肩而过。
她脚步顿住,久久没有回神。
曾经自己也有兄长疼,有爹娘爱,也是被捧在掌心的年家小姐。
她想家了,想儿时那般无拘无束的日子。
但现在,她的家……早就没了。
年榛压下锥心般的疼痛,朝着国师府缓步走去。
国师府。
大堂之上,年榛站在人群之中,视线远远望着前面一身喜服的君柘礼。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君柘礼与她成婚时,穿着喜服的模样。
只是没想到,终于得见这一幕,却是他和别人的大婚上。
年榛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明是他的大喜之日,此人却仿佛置身事外般,眸色中没有一丝波澜。
不多时,新人叩拜结束。
年榛迈步上前,看了眼君柘礼,便对身着嫁衣的姜今雪开口:“今日乃七公主大喜之日,我想送公主一份好礼。”
这番话说的别有用意,一双细眸似有藏着几分算计。
“什么?”姜今雪满眼疑惑,不明白年榛意义何为。
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怎还敢来这里?
君柘礼微蹙着眉,不由得挡在姜今雪面前:“你又要做什么?”
年榛瞧他这一瞬警惕的动作,没有说话。
她只做出拿东西的动作,袖中仿佛有几分寒光闪烁,看似像是有一柄锋利的匕首将要拿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刺啦”一声。
一柄长剑率先贯穿了她的胸口!
“啊——!”
姜今雪一声尖叫,瞬间引来众人视线。
只见,年榛几步踉跄,一滴滴鲜红的血顺着君柘礼的剑刃滴落在地。
在他的目光中,年榛缓缓将袖中的东西拿出。
那是一串银色手铃,是君柘礼曾经为保她无恙时,赠与她的。
“国师,我本想将这贴身陪我的手铃送给你和公主为贺礼,却不想,是你先送了我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