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姜栖悦只能把姜峰波动的巨大恶意值,归咎到一个事实上。那就是,姜大石跟陈花的死。这夫妻俩是姜峰痛苦的根源,他一切苦难,都跟这两人息息相关。毫不夸张的说,姜大石跟陈花是姜峰最大的仇人。眼下,他亲手杀了这两人,相当于自己给自己报了仇。心结一消,恶意值就全散了。想到这里,姜栖悦以为自己找准症结,彻底松口气。虽然这次姜峰恶意值消减方式,太血腥暴力,可好歹也给了她点安慰。眼下,她最重要是稳定住姜峰情绪。
想出十来个原因,全被姜栖悦一一推翻。
最后,姜栖悦只能把姜峰波动的巨大恶意值,归咎到一个事实上。
那就是,姜大石跟陈花的死。
这夫妻俩是姜峰痛苦的根源,他一切苦难,都跟这两人息息相关。
毫不夸张的说,姜大石跟陈花是姜峰最大的仇人。
眼下,他亲手杀了这两人,相当于自己给自己报了仇。
心结一消,恶意值就全散了。
想到这里,姜栖悦以为自己找准症结,彻底松口气。
虽然这次姜峰恶意值消减方式,太血腥暴力,可好歹也给了她点安慰。
眼下,她最重要是稳定住姜峰情绪。
赶在他进入朝堂前,积累足够善意值,为日后做足准备。
不然日后跟男女主打擂台,她一无权二无财,绝对受人掣肘。
姜峰很快去而复返。
手里端着一碗清粥。
姜栖悦昏睡刚醒,肠胃疲弱,医馆大夫嘱咐暂时只能喝点清粥养胃。
姜峰进门时,姜栖悦下意识朝他头顶望去,看清上面清晰的1000时,眼底闪过一丝喜悦。
还好,还好,姜峰恶意值没再变化。
希望这次恶意值,能一直保持下去,不再起伏波动。
“你刚醒,先喝点粥养养胃,等恢复几日,哥再给你做好吃的补偿你。”
知道姜栖悦是个小馋猫,姜峰将清粥送到她唇边,怕她不愿喝,还笑着哄了一句。
他态度太过亲昵,像照顾孩子般的宠溺,让姜栖悦红了脸,接过他手里粥碗,转头飞快喝完。
两人刚遇见时,能有这清粥喝都很不错,真不知道姜峰从哪儿看出,她不愿喝。
“你先睡,明日一早,我就去祁府。”
接过粥碗,姜峰让她继续休息,转动轮椅离开房间。
次日一早,江城做生意铺子还没开门,姜峰就让医馆药童推他来到祁府。
祁府守门小厮认出姜峰,立马开门小跑着为他通传。
自姜峰在祁府求学开始,三日一隔的求学日,他从未缺席。
连着两个三日都没见着人,祁连文心下不安,早就派人去杏花村寻人。
姜家屋舍付之一炬,姜峰兄妹重伤,爹娘俱亡。
前几日还在他书房侃侃而谈的少年,转眼成了孤儿。
得到消息当日,祁连文让下人停tຊ止打探,在府中静静等姜峰上门。
听到门房传来的消息,祁连文前往书房,命下人将姜峰送进来,守好院子,不准任何人来惊扰。
送姜峰来的药童,被祁府下人请去喝茶。
姜峰被两个粗壮下人抬着轮椅送进书房。
门被下人掩上,书房内檀香缭绕,书案横陈,祁连文背对着他,盯着墙上一幅字画,没有出声。
姜峰垂眸,轻喊:
“老师。”
祁连文衣袍撩动,回头望着轮椅上轮廓陌生的少年。
“跪下!”
一师一徒对视片刻,祁连文突然怒喝出声。
姜峰没有辩解,撑着轮椅,咚一声跪在坚硬石板上。
令人牙酸的碰撞声响起,姜峰直起腰背,定定望向祁连文。
“对不起老师,学生辜负您期望。”
祁连文连连摇头,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失望之意尽显:
“杀双亲,烧家舍。
小小年纪,计算人心。
晓用计谋,策无遗漏。
姜峰你的狠绝,连老夫都望尘莫及。
假以时日,若在朝堂,恐怕老夫都不是你对手。”
祁连文说得极狠,姜峰面色微变,以头触地,嘭的磕三下头。
“老师,学生是被逼入绝境才出手反击。
若不杀了他们,我跟悦儿再无活路。”
祁连文立在书案后,心下复杂。
姜峰很出色。
比他家族很多自小培养的子弟都优秀。
聪慧、善谋、性子隐忍果断、有精确的计算力跟强大掌控力。
若将此子培养出来,绝对是大元朝一大助力。
他也有意借姜家打磨磨炼他,可万万没想到,姜峰居然交出这样一份答卷。
卷宗上涂满褐色血液跟暴虐,将他阴晦心性表露无疑。
也让祁连文陷入自我怀疑,他上次送姜峰匕首让他自保,到底是对还是错。
“你将事情经过详细告知与我,若有半分欺瞒,你我师徒情分,就此为止。”
深叹一声,祁连文跌进座椅,沉声警告。
姜峰再次磕头,断腿上传来绵密阵痛,让他额头冒起一层冷汗。
可面对祁连文,他一脸平静,浑像受剧痛折磨的不是自己,一字一句开口:
“那日,我跟悦儿从江城回村……”
少年冷静的声音飘在书房,祁连文表情随着他叙述一会阴一会晴,精彩得如调色盘,让人难以琢磨。
特别是听见姜峰杀完姜大石,又将陈花引诱到柴房继续下手,他都感觉姜峰疯了。
看向姜峰的目光,饱含惊诧跟震惊。
祁府书房今日格外森严。
眼见已到中午,都没看见祁老爷跟姜小公子出来用午饭。
得令的下人,又不敢去问,只能吩咐厨房将饭菜备好,老爷这边一传唤,就立马送过来。
站在门廊下的守卫,一脸冷硬。
眼见午时刚过,书房突然传出一声暴喝,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来人,快来人!”
祁连文的声音,暴怒又慌乱,守卫们面色巨变,提脚往书房冲。
紧闭的房门被守卫暴力踢开,一丝血腥味混在袅袅檀香中,粘腻又恶心。
他们面色一变,以为祁连文出了事,朝内直冲而去。
刚跑几步,看清书案前的情形,齐齐停住脚。
“老爷……”
祁连文扶着双眼紧闭的姜峰,用力按压住他腹部伤口,看见鲜血还在不停往外冒,急得一脑门汗。
偏偏府上这些守卫跟傻子似的不知道去请大夫,怒气上涌,祁连文抬头吼了一声:
“看不见有人受伤了吗?
快去请大夫!”
平日,祁连文在府中都是儒雅智慧的形象,下人们很少见他动怒。
眼下,看见他失了风度,脸红脖子粗的骂人,忙不迭退出书房,飞奔着去请大夫。
姜栖悦在医馆一直等不到姜峰回来,心中浮现起不好的预感。
特别到了晚上,见姜峰还没回来,她眼皮都开始狂跳。
放心不下,姜栖悦刚准备去祁府找人,祁府的小厮却先一步找到她。
见到她,第一句就是:
“姜小姐,姜公子身体不适,无法来医馆接您。
老爷特地吩咐我们接您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