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皇仍有些迟疑:“如今你是戴罪之身,朕如何信你?”年榛眸色紧了紧,沉声道:“臣愿当一名副将,不拿兵符,只是臣有一个要求,待这次战役结束后,陛下要还年家一个清白,让兄长年辰得以平反!”话音刚落,满朝官员归跪了一地,纷纷附和。“当初臣早就怀疑,年家‘叛逃’一事只是场误会。”“是啊是啊,年家向来忠贞不二,怎会做叛国之事?”年榛听着这些阿谀奉承的话,心中满心复杂。当初义愤填膺要严惩年家的是他们,如今趋炎附势为平反年家的还是他们。
朝堂之上,官员们看着曾被他们诬陷诋毁的年家人申请出征,一时有些羞愤难当。
君柘礼眸色骤然一沉,下意识开口:“她重伤未愈,不能出征。”
“我可以!”年榛语气坚定,“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如何对付匈奴大军!”
君柘礼眼底一颤,垂于两侧的手不由得收紧。
姜皇仍有些迟疑:“如今你是戴罪之身,朕如何信你?”
年榛眸色紧了紧,沉声道:“臣愿当一名副将,不拿兵符,只是臣有一个要求,待这次战役结束后,陛下要还年家一个清白,让兄长年辰得以平反!”
话音刚落,满朝官员归跪了一地,纷纷附和。
“当初臣早就怀疑,年家‘叛逃’一事只是场误会。”
“是啊是啊,年家向来忠贞不二,怎会做叛国之事?”
年榛听着这些阿谀奉承的话,心中满心复杂。
当初义愤填膺要严惩年家的是他们,如今趋炎附势为平反年家的还是他们。
荒唐可笑!
至此,姜皇也松口应允。
出了殿外,年榛将要大步离开,忽闻身后一道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知不知道这一次,很可能凶多吉少。”
年榛脚步顿住,回眸看向走来的君柘礼:“这不是国师一直希望的吗?”
君柘礼微怔,脸上逐渐覆上一层寒霜。
这一刻,他忽然深刻明白到自己与年榛之间再也回不到当初。
年榛抬眸望着远方,轻轻说:“当初我能活着回来,这次依旧可以。”
接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到年府,年榛拿出了当年哥哥征战的战甲。
她细细拍去战甲上的灰尘,喃声:“哥哥,这一战愿你保佑我克敌制胜,让我年家平反,不再让背负‘叛逃’之名。”
厚重的战甲穿戴身上,还有些宽大,但年榛已无暇年及。
她骑上战马,来到城墙门口。
巡视整装待发姜国大军,她闪过一抹讶异。
大军中尽是许多熟悉的面孔,都是当年早已经离开的老将。
他们身着陈旧的战甲,望着马背上的年榛,齐声道:“年将军,我们回来了。”
见此一幕,年榛瞬间红了眼眶,手中勒紧缰绳。
“你们知不知道这一战,只能攻,不能退?”
将士们早已是视死如归,手握长枪,不动如山。
“我们的命都是年家给的,生要一起生,死要一起死!”
军心如铁,再无人撼动!
年榛心头一润,恍然想起了昔日出征抵御蛮夷一战。
那时,她曾以为会等到黎民百姓的众口交赞,君柘礼的红妆十里。
可等来的,却是洗不脱的污名。
而这次,她再也不会等了。
年榛将姜国战旗迎风扬起,望着身后的大军,沉声大喊:“启程!”
这一次,她再没有去看摘星楼上的身影。
而此时,摘星楼之上。
君柘礼看着身形消瘦的年榛,端庄挺拔的率领大军走出城外。
后阔步走进内阁,执掌八卦命盘,一次次推演。
可一遍又一遍,他却算不到任何结果。
铜钱尽数散落,命盘再也没有动静。
君柘礼赫然睁开双眼,粗重的呼吸声在内阁无限放大。
他的心,乱了。
待寒风停息,门外脚步声缓缓走近。
“国师大人既已决定心无心无情,又为何次次有意偏袒?”
姜今雪缓步走进殿,眼底浮现一抹恨意。
昔日蛮夷战场,地牢时,她本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让年榛再无生还可能,怎料却都被她逃脱。
姜今雪知道,君柘礼在其中帮衬不少。
就连答应与她成婚,都是算计。
姜今雪忽而再问:“国师,你知道那日年榛为什么会去大殿觐见吗?”
君柘礼合眼未答。
她便继续说:“她要我为年家平反,而我要她死!”
君柘礼神色一凛,袖口拳心紧握。
姜今雪起身推开窗,鹅毛大雪从天空飘洒下来,将姜国铺得白茫茫一片。
“今年的雪真大,不知边关是否也已血流成河?”
听着她的一句句话,君柘礼的眸色越来越深。
姜今雪回眸,视线落在君柘礼的卦象上,嗤笑一声:“奉劝国师还是别算了,天命有可为,但有时候也该相信人定胜天。”
她转身径直离开,裙摆将君柘礼面前的命盘反扣在地:“常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