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再举牌,颜蔓暗暗得意。看来温家确实没什么钱了,温阮居然连一块玉都不敢和她抢了。主持人一锤落下,“三百零一万,还有比这更高的价吗?”没有人说话。现场大部分是资深收藏家,对拍品的价格都有一个预期估值,这块玉的价格已经达到最大值,继续加价,要么是傻子,要么是钱多了没处花。“三百零一万一次!”“三百零一万两次!”禾青临一直看着手机,收到一条消息,这才慢悠悠地举牌,“六百万。”那边说随便出价,他干脆就直接翻倍了。
温阮权当他随口一说。
他们见面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他能了解她什么?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但很抱歉,我暂时还没有做好接受新恋情的准备,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有关爱情,她有的全是痛苦的回忆。
她没有信心再去谈爱。
逃避痛苦是人的本能,会给她带来痛苦的东西,她要全部扼杀在摇篮里。
“你也说了,只是暂时。”
温阮突然觉得自己了解了这个男人一些。
这个男人内敛却强势,彬彬有礼,却终究是上位者,并非所有事都会迁就别人。
“陆景灏。”她的语气更加严肃,没再用尊称,“我说认真的。”
他定定地看着她,气质内敛而深沉,“我也是。”
他的语气很认真,温阮辨不出这是真情还是假意。
若是真情,他们相识时间尚短,何来真情?
若是假意,他拿这种事来戏耍她,着实让人生气。
无论是真情或假意,她都不想再与他周旋。
“陆先生,今晚的事,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还请你以后不要再提。”
她欠他的人情还不清,关系也剪不断。
他和她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他就算真的喜欢她,也顶多是相中她的皮囊。
只要她不松口,等他自己觉得腻了,一切也就过去了。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温阮回到家,白依依正蹲在地上逗狗,见她回来,立马凑上来八卦。
她不想多说,白依依问了几句也就没问了。
两人窝在沙发上追剧到半夜,第二天起晚了,温阮早餐都没来得及吃,直接去了公司。
到了晚上,出发去拍卖会之前,温阮对白依依说:“帮我看家,不许出门,知道了吗?”
上一世白依依和那个渣男是在一个地下演唱会上认识的,白依依只要晚上不出门,应该就不会遇到那个渣男。
白依依葛优躺着追剧,敷衍道:“知道啦,我会帮你守着你这黄金屋的,你赶紧走吧。”
路上堵车,温阮抵达拍卖会现场的时候,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这家拍卖行是最近才开起来的,今天是开张后的第一场拍卖会,邀请了不少名人撑场子。
她提前定了位置,径直过去坐下。
“温小姐。”
身侧的人唤了她一声,她侧头,对上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禾少,巧。”
禾青临看了眼温阮前两排的位置,“温小姐一个人过来的?”
“嗯。禾少也是?”
“和朋友过来的。”
他介绍了自己另一侧的女人。
腰细腿长的美女,温阮也认识。
是白氏旗下的女艺人。
禾青临花名在外,和喻武一样,都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浪荡公子。
只不过比起喻武,禾青临这张脸更耐看,也更俊美勾人一些。
两人简短地聊了几句,结束交谈,温阮感受到一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
她扭头。
斜前方,周燃琛正回头看她。
视线对上,对方很快别过头。
颜蔓也注意到了温阮的存在,心里有些不开心。
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温阮没太在意两人,翻阅起会场发下来的手册。
她要拍的项链比较靠后,大约还要半小时才能轮到。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其他人竞拍,轮到一块玉时,她来了几分兴致。
据主持人所说,这是一块传承百年的玉,有安神静气的功效。
护工和她说过,温正国住院后经常失眠,精神状态有些差。
恰好温正国又喜欢收藏玉石古玩,拍下送给他正合适。
玉石起拍价二十万,目前已经涨到八十万。
去年国外拍出过同品质的玉石,成交价在三百万,这块玉的最终成交价大概也在这个价位。
价格在温阮承受范围之内。
她举牌,“一百二十万。”
颜蔓听出是她的声音,有心和她抢,举牌,“一百二十一万。”
周燃琛皱眉。
倒不是因为这点钱,而是因为颜蔓看上了温阮的东西。
不知怎的,就是有些不舒服。
“你喜欢收藏玉石?”
“不是,我想买了送给我父亲。”颜蔓见他神色有几分不悦,补充道:“我花自己的钱。”
颜蔓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打着其他算盘。
像周燃琛这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根本就没有让女人自己掏钱买东西的习惯。
她现在拍下这块玉,最后刷卡的肯定还是周燃琛,她到时候假装拒绝一下就好了。
温阮也认出了颜蔓,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举牌,“一百四十万。”
“一百四十一万。”
“一百五十万。”
“一百五十一万。”
颜蔓摆明了是和温阮作对,每次加价都只多出一万,颇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味道。
价格一路攀升,到了三百零一万。
温阮没再举牌。
这块玉的收藏价值和价格已经持平,再往上就溢价了。
不值当。
见她没再举牌,颜蔓暗暗得意。
看来温家确实没什么钱了,温阮居然连一块玉都不敢和她抢了。
主持人一锤落下,“三百零一万,还有比这更高的价吗?”
没有人说话。
现场大部分是资深收藏家,对拍品的价格都有一个预期估值,这块玉的价格已经达到最大值,继续加价,要么是傻子,要么是钱多了没处花。
“三百零一万一次!”
“三百零一万两次!”
禾青临一直看着手机,收到一条消息,这才慢悠悠地举牌,“六百万。”
那边说随便出价,他干脆就直接翻倍了。
总归不是什么大钱。
温阮小声提醒禾青临:“禾少,这块玉不值这个价,再有人举牌,你最好别跟了。”
禾青临唇角邪肆一勾,笑道:“没事儿,我朋友不差钱。”
温阮:“……”
原来是帮他朋友拍的,难怪这么大方。
她如果是他朋友,铁定立马绝交。
败家玩意儿。
周燃琛回头,恰好就看到两人“谈笑风生”,薄唇微抿,举牌:“六百五十万。”
“八百万。”
“八百五十万。”
“一千五百万。”
周燃琛眉头越皱越深。
禾青临出价很快,且没有任何章法可言,漫天开价。
若非禾家在彧城也有一定声望,他甚至会觉得这人就是故意来拍卖会捣乱的。
一个温阮,值得禾青临花这么多钱讨她欢心?
陆景灏、喻武、禾青临,他这位前妻可真是有本事,居然搭上了这么多人!
周燃琛握紧手中的号码牌,指尖微微泛白——气的。
这块玉,他绝对不能让给禾青临!
他正准备再举牌,颜蔓却按住了他的手。
她以为周燃琛是为了自己竞价,心下窃喜,故作矜持道:“燃琛,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要这块玉,你不用为了我破费的,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