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氏与沈兰若,母女二人同时心倏地一紧,他想起了什么?“表哥,我没事,你现在就想想,那时候,是谁害了你?”顾语柔第一时间就问沈承业,趁着他还能好好说话。众人注目中,沈承业眼神困惑起来,想了又想,他说:“我不知道。”他不知道?小王氏深吸一口气,与女儿沈兰若交换了一个眼神。她这些年在侯府当家做主,办事儿能样样办得漂亮,得众人夸赞,就是因为她办事几乎滴水不漏,且面面俱到。抓沈承业这个事,兰儿可是说了,那个人,从头到尾,就没让沈承业看见。
老夫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受惊不小:“殿下?”
她也算是看着太子殿下长大的,从小到大,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对一个姑娘家这么亲近过?
顾语柔何德何能,能让太子殿下对她另眼相看?
“祖母?”沈兰若万万想不到,祖母竟然同意顾语柔救沈承业了:“这药就得让她喝一口才行。”
顾语柔这会儿却已经不打算跟任何人废话了,飞快地将药汁,全都灌进了沈承业的嘴里。
沈承业不负众望。
大半天不给他喝口水了,正觉得咽喉干渴,这药汁入口,便如琼浆玉液,一滴不剩地被他吞下腹中。
“承业?”
永兴侯激动不已,他看到儿子喝药的动作了。
屋里头众人,包括太子殿下荣晋泽,目光也牢牢地看向沈承业。
与此同时。
小王氏立刻对角落里的一个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飞快地跑走。
侯府的地牢里,还关着那个被刺瞎一只眼睛的壮汉。
“我说这些话,你可要全都记清楚,否则,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那壮汉,咬牙切齿:“真是常年捉鹰,却被鹰啄了眼。”
他不光没有完成姑娘的命令,反而还深陷囫囵,给姑娘惹了麻烦。
“你告诉姑娘,我王豹就算是个死,也不会说出一个字去。”
有他这句话,那人才急忙忙去了。
这人前脚才走,后脚就又来了一个人,带着谄媚的笑:“豹哥辛苦了,豹哥饿了吧,要不要先喝口酒,垫一垫,省的等会受刑的时候,您挨不住。”
豹哥大手一挥:“我王豹在江湖上行走,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说着,便接过那碗酒,干脆利落地下了下去。
只是这辛辣的酒水,一落肚,腹中便如刺刀在狠狠将他肝肠等全都绞碎,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嘴角溢出血来:“这酒,有毒。”
这人笑了:“我们姑娘说了,这死人的嘴,才是永远撬不开的,对不对?”
……
清风阁。
沈承业在众目睽睽之下,终于睁开了眼睛,恍恍惚惚间,仿佛是从鬼门关来来回回了好几次。
“爹?”
“祖母?”
他们怎么都看着他?
记忆回笼,他看到眼前人群里的顾语柔,顿时情绪激动不已:“表妹,你,你没事吧。”
小王氏与沈兰若,母女二人同时心倏地一紧,他想起了什么?
“表哥,我没事,你现在就想想,那时候,是谁害了你?”顾语柔第一时间就问沈承业,趁着他还能好好说话。
众人注目中,沈承业眼神困惑起来,想了又想,他说:“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
小王氏深吸一口气,与女儿沈兰若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这些年在侯府当家做主,办事儿能样样办得漂亮,得众人夸赞,就是因为她办事几乎滴水不漏,且面面俱到。
抓沈承业这个事,兰儿可是说了,那个人,从头到尾,就没让沈承业看见。
“大哥,你想一想,你昏迷之前,见到的人是谁?”沈兰若言语柔和:“后来我都问了,你不见了的时候,表妹也不见了。”
“表妹?”沈承业突然想了起来:“我在……”
顾语柔无语,沈承业这是,被抓之前的事儿,他什么都记不得了,被抓到屋子里的事儿,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她忽然反应过来,刚才她跟沈承业的对话,有问题。
沈兰若叹了口气:“大哥,你刚才为什么问表妹她没事儿吧?难道你昏迷的时候,你看到的人,是表妹?”
沈兰若这话问的也有问题,分明就是诱导。
沈承业却没有听出来,看向了顾语柔。
顾语柔立刻对他使眼色:“大表哥,你……”
“表妹,你可不可以别插话,你这样做看起来很没有教养。”沈兰若清纯的眼神,无辜地看着顾语柔。
顾语柔一口气憋不住:
你礼貌,你教养?
沈承业并不知自己昏迷时候发生的一切,眼前,是继母小王氏关切心疼的眼神,沈兰若是自己体贴懂事的异母妹妹,在她小时候,父亲是严肃却关心他的父亲,祖母是慈爱的,为他流了许多眼泪的祖母。
“我看到了……”
顾语柔顾不得了,抬手猛地拉了一下荣晋泽的袖口。
荣晋泽嘴角含笑:他就知道,最后,她还是得求他。
他便淡淡开了口:“大少爷能看到什么呢?沈二小姐一直这么问,你想从你大哥口里知道什么?”
“与其一直在问什么都记不清的沈承业,还不如去审一审后山厢房里昏死过去的男人,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那里?”
有他给顾语柔作证,就算攀咬到顾语柔,他也能让顾语柔安然无恙。
……
沈兰若抿了抿嘴唇,心里满是不悦,为何今日太子殿下一直在替顾语柔这个贱丫头遮掩?
难道是在自己没发现的时候,顾语柔用什么下流的手段,勾引了太子殿下?
沈承业就是再傻,也明白了。
“我不知道。”
他说。
“我只记得,我让长寿去拿东西,我在院子里做风筝,眼前突然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记得包厢里,那个悍匪一样的壮汉,想对顾语柔做什么。
他还记得,自己是喝了一杯水之后,突然昏过去了,醒来之后,就觉得浑身像火烧一样,还是从身体里头烧起来的,他那时候就起了那样的心思。
可是经太子殿下一提醒,他就知道了,这些话,他不能对这么多人说。
“看来这珠玑草的药效不错。”荣晋泽含笑说道。
永兴侯回过神来,急忙又对太子殿下道谢。
沈承业醒来了,已经目睹了顾语柔真的有救醒沈承业的本事,顾语柔也已经度过危机,荣晋泽便不打算留下了。
“时候不早了,本殿下该告辞了。”
临走,荣晋泽又对顾语柔笑了笑:“何姑娘果然医术高明,我们以后,必然还能见得着。”
周靖克也困惑地看了顾语柔一眼,才下意识看了沈兰若一眼,跟着荣晋泽去了。
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都回宫去了。
侯府众人却忍不住,在回味太子殿下刚才说的话:难道,太子殿下看上了顾语柔?
沈承业已经醒来,对于谁害了自己的事儿,他一概不知。
永兴侯紧接着,又收到了地牢里传来的消息。
“什么,那人竟然服毒自尽了?你们是怎么看的地牢?”
护院跪在地上:“属下该死,求侯爷赎罪。”
那人已经死了。
这死无对证,一切都无从查起。
永兴侯十分恼怒:“何时,我永兴侯府竟成了这些宵小来去自如的地方。”
沈兰若却微微低下头,掩去嘴角一抹淡定自若的浅笑。
顾语柔就是再会蹦跶,也只是一个养在后宅里,没有见过世面的平民丫头,她知道什么叫做权利的斗争吗?知道什么叫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为了他们永兴侯府的将来,她蒙受永兴侯府恩惠这么多,牺牲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何至于弄出这些事,还害她损失了一个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