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芝让萧宴之跟着的这个借口也算是合适。顾北初还在想该怎么拒绝。就听到一旁坐着,整晚没怎么说话的萧宴之开口了。“好,正好明日我也无事,便跟着你们一起去吧。”他正好也瞧瞧,她进侯府牺牲这么大到底是为了什么?若是求旁的,只要不犯律法,不会害了侯府,她愿意怎么做他也不拦着。若是求他。想都不要想。他心里只有书瑶。顾北初错愕地瞧了一眼答应下来的萧宴之。这男人怎么回事?
顾北初才不管萧宴之怎么想。
反正她的初步目的达到了。
侯府中掌家之权她拿到了,又获得了老夫人的信任,如今就连侯爷跟侯夫人也对她满心感激。
这就等于,她今后只要不犯错,在侯府内,便是实实在在地当家做主的人。
吃过饭后。
顾北初笑着对跟穆婉芝说:“母亲,明日怕是还要借宴悠一用。”
“哦,要去做什么?”
“昨日儿媳不是放了一批奴仆出去,二叔觉的家中伺候的人少,儿媳觉着也是,便想着明日没什么事情,出去买上几个奴仆回来。”
听完顾北初的解释,穆婉芝跟萧庭生尴尬地笑了笑。
这老二也真是,也是快要当家公的人,还总是揪着一点小事,为难一个晚辈。
想想顾北初进门后对侯府的所做,他们就觉得脸红。
不过老二也受了罚,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
穆婉芝笑道:“你做主,都听你的,你二叔人就那样,不用在意他说什么,如今既然是你掌家,自然就听你的,用多少奴仆,家中开销多少也是你说了算。”
穆婉芝也是想开了,掌家的事情交出去,也清闲,她自出嫁后,还没过上过这几日的清闲日子呢。
掌家说出去是有面子,可也是累得很。
家中成员要维持平衡关系,还要算计着过日子,她本就对银钱一事不通,这些年也是硬着头皮上。
现下倒是好了,再也不用为了府中没银子而头疼了。
“二叔多年在家,儿媳明白,并不会往心里去。”
“那就好。”
见顾北初提起萧庭纬并没有不愉的面色,穆婉芝也就放心了。
人家孩子嫁到了侯府,新婚夜受了她混账儿子的羞辱,还将一个妓子带回来,落了她面子。
她不仅没有计较,还出钱救了侯府,事事为侯府着想,她这个做婆母的自然是要护着些,宽慰着的。
不想因为萧庭纬的一句话,失了这么一个大方的好儿媳。
瞧着一旁坐着不出声的萧宴之,穆婉芝便提议道:“买奴仆是大事,不如让宴之明日同你们一起去,有个男人在身边,母亲也放心些。”
买奴仆是需要去奴仆市场,那里人员混杂。
穆婉芝让萧宴之跟着的这个借口也算是合适。
顾北初还在想该怎么拒绝。
就听到一旁坐着,整晚没怎么说话的萧宴之开口了。
“好,正好明日我也无事,便跟着你们一起去吧。”
他正好也瞧瞧,她进侯府牺牲这么大到底是为了什么?
若是求旁的,只要不犯律法,不会害了侯府,她愿意怎么做他也不拦着。
若是求他。
想都不要想。
他心里只有书瑶。
顾北初错愕地瞧了一眼答应下来的萧宴之。
这男人怎么回事?
怎么还答应了呢?
他心上人呢?
不陪着了?
听秋画打探来的消息,那位娇小姐,如今正因她与萧宴之成婚受了打击,又在雪地里跪着请罪,伤了身子。
他不在家好好照顾心上人,跟着她出去做什么?
上次一同坐马车,她已经坐够了,若是再来一次,她感觉有点忍不了。
不过即使她心中不愿,人家娘俩都拍板定下的事情,她也找不到什么很好的理由拒绝了,只能先应下了。
回到蘅芜苑。
顾北初坐在床上,很是郁闷。
“不是,他是不是有病?”
“谁?”禾池端着洗漱的水从屋外走进来,刚好听见自家小姐的吐槽。
瞧了一眼禾池。
淡淡地说道:“没谁。”
罢了,有他跟着也好。
然后便开始卸妆洗漱,等换上睡衣后。
顾北初才再一次开口。
“明日一早,你派人去找廖掌柜,便说我要买几个奴仆进侯府,让他准备着。”
“还有,下午,我要见他。”
“见廖掌柜?”禾池有些不确定地问了问。
若是她没记错,刚才穆夫人是要世tຊ子跟着一起去的,她面见外男,怕是不妥。
“嗯,照做就是。”
翌日一早,顾北初刚收拾好,一出门便瞧见等在门口的萧宴之跟萧宴悠。
萧宴悠原本是在无聊地默书,听见有人来,转头瞧见一身青蓝罗裙的顾北初,笑着上前抱住顾北初的胳膊,那亲热劲儿,就跟见到亲姐姐一般。
“世子。”
给萧宴之见了礼,便笑着问萧宴悠:“怎么这么早?”
“母亲说让我早点过来,免得长嫂你等。”
“那怎么不进去?”
顾北初问完,萧宴悠便不满地看向萧宴之。
她的混账哥哥呗。
走到门口死活不进去,问什么原因也不说。
真是的,害得她大冬天地在外面挨冻。
萧宴之被妹妹一瞪,有些心虚地解释道“
“怕你睡着,不敢打搅。”
顾北初也明白,怕不是不敢打搅,应是怕进了她的院子,会被那位误会。
回门回来,秋画说,有仆人在墙外听到,那位在院子里大闹,质问他,是不是跟她同房了。
当时她只觉得无聊。
一大早上,萧宴之进来后,便出去了,哪有时间同房,再说,就算同房,也得她愿意才行。
大家都是彼此对外的说辞跟幌子,相敬如宾,在人前演好这出戏就好,何必非要闹出点事情来?
不过眼下还没有闹到她面前,她也懒得管,她愿意在她那个小院里怎么蹦跶她不管。
只要不蹦跶到她面前就行,要是误了她的事情。
她有一百种方法,让她后悔来到侯府。
出了侯府的大门,顾北初领着萧宴悠先上了马车,萧宴之瞧着顾北初一个眼神不给他,心中又迷茫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
从出门到北市的奴仆市场,顾北初都没有跟萧宴之说过一句话。
到了北市,这里就像一个大型的市场,街道上全是人,马车不好通过。
顾北初便让马车在外面等。
她跟萧宴悠还有萧宴之徒步进去。
萧宴悠从没有来过奴仆市场,走进街道,便被里面的景象所吸引了,但看到路两边,被人如同牲畜一样拴起来的人,稚嫩的脸上流露出伤怀与不解。
“长嫂,为什么他们会拴着?”
顺着萧宴悠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几个男人跟小孩,身上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手脚被绑着,如同商品一样展示在人前。
顾北初忍下心中不适解释道:“他们都是家中活不起了,父母将孩子卖给这些人牙子,换银钱,粮食的,若是大一些的男孩子,有一些是被人贩子偷来,卖给人牙子。”
“可是贩卖活人,不犯法吗?”
“他们大多都是没有籍契或是贱籍,所以不算犯法。”
几人走走停停,逛了小半日,瞧着萧宴悠得快要走不动了。
顾北初走到一个商铺前,瞧了一眼商铺上的标志,开口问道:“想买一些奴仆,你这里可有身份清白的?”
那人瞧着顾北初,殷勤的笑道:“有有有,您想要什么样的都有,您随小的来,都在后院,贵人尽可挑选。”
顾北初回头瞧了一眼心不在焉四处张望的萧宴之,问道:“世子,逛了小半日,也没有瞧着合眼缘的,不如就在这家,进去瞧瞧?”
被顾北初突然点名萧宴之愣了一下,抬头看看铺子,没什么特殊的,逛了小半日也渴了。
正好也进去喝口茶解解渴,说道:“我只是陪同,既然是你掌家,自然你做主。”
“好,那便这家吧,进去瞧瞧。”
掌柜的听见要进去瞧瞧,满脸堆笑:“贵人快请。”
进了铺子里面,倒是清净,不同外面的嘈杂。
店铺里的伙计,先给上了一壶茶,才拿出一本册子,递给顾北初。
“贵人请看,咱们这呀,从烧火的丫头,到管账的婆子,应有尽有,您尽管挑。”
顾北初故作认真地随意翻看了几眼,然后合上册子递到萧宴之面前:“世子要看看吗?”
萧宴之瞧着面前的册子,有些抗拒。
他一个大男人,内宅的事情他又不懂,有什么好看的。
“不看了,你自己定吧。”
萧宴之的拒绝,也在顾北初的意料之中。
这萧宴之虽说是世子,但他对府中的事情那是一概不知,还不想过问,就想当个甩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