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霓猜到是顾淮之做的,可他没说,她也没问。那些年,他们两个一向都是这样,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就是最懂对方的人。车子开到私房菜馆,他们来晚了,两分钟前刚关了门。华霓看着私房菜馆的招牌,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顾淮之掏出手机要给菜馆的老板打电话,华霓说,“迟了就是迟了,别白费功夫了。”顾淮之握着手机:“你说的是菜馆,还是我们?”华霓没说话,歪头看向在寒夜里骑着三轮车卖烤地瓜的老奶奶,缓缓站起身,招了招手,“奶奶,还有地瓜吗?”
华霓做过最肆无忌惮无法无天的事情,就是单枪匹马的在同样一个茫茫深夜里,跑到郊外用砖头砸窗救出了顾淮之。
那年顾淮之因为一个项目惹怒了一个富二代,那人为了报复他,在签约前一晚把顾淮之给绑了,丢在郊外的仓库里。
华霓联系不到人,找了一整夜,才在黎明前夕查到他的位置。
她手机都打没电了,也找不到什么人帮忙,自己开着车跑过去。
仓库门窗紧锁,华霓废了很大的力气才砸碎了高处的玻璃,直接翻进去救他。
玻璃划破了华霓的胳膊,因为临近签约的时间,也顾不上包扎。
那天顾淮之一身狼狈的拿到了合同,却高兴不起来,直到把她送到医院包扎了伤口才抱着她红了眼睛。
后来,华霓听说那个富二代在会所潇洒完被人脑袋套上麻袋,揍得鼻青脸肿。
华霓猜到是顾淮之做的,可他没说,她也没问。
那些年,他们两个一向都是这样,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就是最懂对方的人。
车子开到私房菜馆,他们来晚了,两分钟前刚关了门。
华霓看着私房菜馆的招牌,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顾淮之掏出手机要给菜馆的老板打电话,华霓说,“迟了就是迟了,别白费功夫了。”
顾淮之握着手机:“你说的是菜馆,还是我们?”
华霓没说话,歪头看向在寒夜里骑着三轮车卖烤地瓜的老奶奶,缓缓站起身,招了招手,“奶奶,还有地瓜吗?”
老奶奶停稳三轮车:“有有,要几个?”
华霓:“两个。”
华霓付了钱,递给顾淮之一个。
顾淮之已经记不太清楚,上次跟她一起在路边吃烤红薯是什么时候。
四方城的冬天真的很冷,冷风呼呼而过,刮得露在外面的皮肤生疼。
顾淮之:“外面冷,去车上吃。”
华霓没听,坐在路边自顾自的掰开烤的金黄冒油的烤红薯咬了一口。
顾淮之见状眸色深了深,过了数秒钟后,也坐在她身旁的位置,学她掰开了烤红薯,咬了一口。
滚烫甜软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耳边是北风呼啸,路边是吹起的塑料袋和树叶。
“如果知道我们会走到今天,我宁愿咱们还是当年住出租屋的样子。”
华霓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她说:“……我也这样想过。”
现在有钱了,以后还会越来越有钱,但是却没有以前开心了,最后连人都走散了。
顾淮之问她:“在你那么上一世里,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他忽然提起那件事情,是华霓没想到的,因为她清楚,顾淮之一直都不信。
华霓:“……恨过,怨过,后来,就恨不动了也怨不动了。”
顾淮之问她:“你是不是百分之百确定,咱们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跟你口中的那一世一模一样?”
华霓沉默。
顾淮之什么话都没再说,就跟她一起无声的吃完了手里的红薯,上车的时候手都冻成了萝卜,连弯曲都不能。
在华霓搓着手呵气时,顾淮之蔫坏的把手伸到华霓的衣领里,冰的她一个激灵。
华霓扭头瞪他,“你怎么那么坏呢。”
顾淮之把脖子凑过去,“让你还回来。”
华霓愤愤的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把冻冰的两只手都插到他的脖子里,顾淮之“嘶”的倒吸一口凉气。
他“嘶啦”一声拉下羽绒服的拉链,将她的手踹到怀里,一如往日多少个冬夜里一般的模样。
华霓掀起眼眸看他。
顾淮之眸色深深的跟她对视。
车内暖气和车窗外冰冷的空气在车窗上凝结一层朦胧的雾。
“好些了吗?”他问。
华霓把手抽回来,“嗯。”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经过一海鲜市场时,已经停靠了好几辆大卡车,一箱一箱的货物被从上面搬下来,很是热闹。
顾淮之侧眸问她:“要不要买点海产品回去?”
华霓瞪了他一眼,“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明知道她最害怕海里面的那些东西,煮熟的还好些,活蹦乱跳的时候她看着都难受。
顾淮之轻笑。
他们已经很有没有这样轻松的相处,华霓神经放松下来,车子行驶到后半段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
佣人来敲门,“太太,有位自称是你律师的先生来了,正跟顾总在楼下坐着。”
刚刚睡醒的华霓反应了一下,律师……
她前段时间找来跟顾淮之打离婚官司的律师。